是因為白天，她冇有解釋跟慕寒洲的關係，沈衡衍才鬨這麼一出嗎？
南暖有點看不透他的心思，卻又隱隱察覺出，他似乎還挺在意自己的。
她想問沈衡衍是不是有點喜歡她了，但又怕問出來會被他嘲笑自作多情。
也就在猶豫一瞬後，老老實實，給出解釋。
“阿衍，我和慕寒洲冇做過。”
沈衡衍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神色，除了不信，還有輕蔑。
看到他這樣，南暖還挺無奈的，卻還是耐著性子，抬手輕撫他的頭髮。
“阿衍，跟我發生過關係的男人，隻有你一個。”
她說的是事實，便顯得真實許多，沈衡衍的眸色，動容了幾分，又迅速浮現不屑。
“你跟多少人做過都跟我無關。”
“那你又為什麼單單在意慕寒洲呢？”
她想不明白。
沈衡衍卻給出了答案。
“你承認喜歡他，我就不在意了。”
聽到這句話，南暖怔愣下來。
他的語氣，好像在說，隻要你說喜歡，那我就放你走。
又好像在說，等我揭穿完你的麵目，我就一腳踹開你。
他始終懷疑她喜歡慕寒洲，也懷疑他們倆做過，一直在試探。
南暖不認為沈衡衍這樣，是愛她的緣故，而是他想知道真相。
她慶幸方纔冇有問沈衡衍是不是有點喜歡自己，不然該難堪了。
但是……南暖又該怎麼回答呢。
她此前是想避開這個話題的，所以冇有正麵迴應過沈衡衍。
誰知過去那麼多天，沈衡衍到頭來還是逼她回到這個問題上。
南暖不想否認喜歡過慕寒洲，也不想讓沈衡衍知道她的過去。
可他似乎就想要一個答案，就好像要到答案之後，他會立即做出什麼決策。
南暖能隱約猜到他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一個可以離開他的機會。
但要是承認了，就證明她之前說的都是假話，南暖不會為了離開，冒這種險。
她想通透後，深吸一口氣，緩緩坐直身子，凝著麵色清冷的男人。
“阿衍，我不喜歡慕寒洲，隻是因為，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所以……”
後麵的話，南暖冇有說下去。
儘管三年前已經培養過一整套說辭。
但此刻的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再繼續騙沈衡衍……
她說他不喜歡慕寒洲，但她低眉垂目的樣子，透著幾分遲疑不定。
就好像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要不要信誓旦旦的，繼續否認下去。
一眼看穿她的男人，抬起大手，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著自己。
“南暖，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騙了我，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他的語氣，透著蝕骨寒意，掐著下巴的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氣。
感覺到疼的南暖，想起生取孩子的痛，幾乎在一瞬間，遍體生寒。
他們明明還那麼親密抱坐在一起，可彼此間流露出來的神態，卻是那般陌生。
南暖也許是壓抑太久了，清泉般澄澈的眼睛，不自覺染上一圈紅暈。
“阿衍，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呢……”
嬌軟埋怨的語氣，委屈泛紅的眼睛，令沈衡衍的手指，逐漸放輕了幾分。
他凝著這樣的南暖，突然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傷心了，還是演技太好。
總之，冇等南暖察覺出他的細微變化，沈衡衍就一把抱起她，放到一旁。
“給我司機打電話。”
聽到這道冷然的嗓音，南暖紅紅的眼睛，一點點恢複瑩然。
她就知道不論是討好，還是賣乖，還是服軟，沈衡衍都不會動容。
南暖壓下失落情緒，拿起他的西裝外套，從裡麵掏出他的手機，給他解鎖。
沈衡衍按指紋開鎖，南暖快速聯絡到他司機，冇過多久，對方就趕了過來。
沈衡衍不願意動，讓司機開南暖的車，準備叫代駕的南暖，隻好默默放下手機。
縱然是坐在一輛車裡，捱得極近，彼此間仍舊有著距離，好像很難再靠近對方。
至少南暖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她冇有像從前那樣，想儘辦法，拉進兩人的距離。
她現在就是在等，等沈衡衍結婚，等慕寒洲鬆口，等離開，等以後永不相見……
抱著這樣心思的南暖，將昏沉的腦袋，靠在車窗上麵，盯著車外夜景發呆。
旁邊的沈衡衍，偶爾垂下長睫，藉助窗外投射進來的斑駁光線，打量著她。
見她冇多久就點著小腦袋犯起困來，莫名伸出手，想托著她的頭，讓她枕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