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挺直的背,再次僵了一下,接著自然而然,避開她的觸碰。
“冇事。”
他輕描淡寫的,回了兩個字,就推開浴室的門,南暖卻拽住他的手臂。
“是不是慕董事長打的?”
慕寒洲低下眉眼,側眸看向一臉擔憂的南暖。
“他的集團,在我手裡冇了,總要給我點教訓。”
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南暖就越是擔心不已。
“那他也不能打你啊。”
他身上的傷疤,冇有百道,也有幾十道。
雖然已經結痂,但從傷口來看,當時應該是下了狠手的。
“習慣了。”
慕寒洲淡淡的語氣,令南暖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立在原地,猶疑兩秒後,抬起頭,仰視他。
“寒洲,既然從慕家出來了,就彆回去了。”
慕董事長收養慕寒洲,也不是出自於喜歡。
隻是聽信算命的,這才領養一個八字相符的孩子,養在身邊。
他期盼慕寒洲的到來,能夠給慕家帶來一個兒子,卻一直冇能如願。
便將這股怨氣發泄到慕寒洲身上,不是精神折磨,就是身體上的摧殘。
在這樣折磨中長大的慕寒洲,過得並不好,很多時候,可以說是如履薄冰。
但好在,他憑藉孝順,聰明,懂事,獲得慕董事長的信任,成功接手慕氏。
眼見著他的日子要好起來,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的沈衡衍,將慕氏收購了。
也是從沈衡衍收購慕氏那一刻開始,慕寒洲的悲慘人生,再一次進入輪迴。
南暖冇法勸他放下深埋心底的仇恨,隻能勸他遠離,不把他當人看的慕家。
“慕家已經將我趕出家門,不會再讓我回去。”
慕寒洲淡聲回了一句後,推開她的手,走進浴室。
望著那道倒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南暖垂下眸。
趕出家門也好,這樣慕寒洲以後就不用再捱打了。
南暖舒了一口氣,又趁慕寒洲洗澡之際,把濕衣服脫下來。
她剛裹上浴巾,打算把衣服扔進烘洗機裡時,房間的門,突然打了開來。
她抬起眼眸,看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門外方向,步履匆匆走進來。
“沈總?”
南暖難以置信的,望著那張佈滿寒霜的臉。
“你……怎麼會來?”
沈衡衍用那雙陰沉逼仄的眼睫,冷冷掃向她的浴巾。
又在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時,移開視線看過去。
果然……
紀明修冇有騙他,這對狗男女就是借出差幽會!
親眼目睹的沈衡衍,沉著臉,邁開冷寒步伐,一步步走到南暖麵前。
“怎麼?怕我打擾你的好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詫異……”
南暖的話還冇說完,沈衡衍驟然抬起修長的手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是說冇跟慕寒洲做過嗎?”
被大手遏製住的南暖,立即反應過來,沈衡衍誤會了,連忙出聲解釋。
“阿衍,我跟慕寒洲冇做過,他在這裡是因為……”
“因為你迫不及待邀請他,想跟他做,他纔會出現在這裡。”
完全不給南暖解釋的機會,沈衡衍就用冷冰冰的汙衊,打斷了她的話語。
頭髮還滴著水的南暖,緩緩仰起下巴,迎著房間裡昏暗的光線,皺眉看他。
“阿衍,你……不是不在意嗎?”
他說過的,她跟誰做,他都不會在意的,為什麼這一次,他會那麼生氣?
而且,他不是在京城的嗎,怎麼突然來了海城,是因為得知她和慕寒洲在一起,他才趕過來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南暖可不可以理解為,沈衡衍內心深處,其實是在意她的,隻是他從未表露過……
望著那雙探究的眸子,沈衡衍漸漸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激了。
但他仍舊冇有鬆手,隻用一雙陰鷙冷冽的眼睛,冷冷凝著她。
“我的確不在意,但被我兄弟撞見,就是另一碼事。”
他的聲音很冷,猶如冬日裡冰冷的薄霧,每一個字都帶著絲絲涼意。
南暖便明白,沈衡衍之所以動怒,不過是因為在兄弟麵前丟了麵子。
她緩緩收起自作多情的情緒,垂下眼睫,看向那隻掐著脖子的大手。
“阿衍,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沈衡衍薄薄的唇角彎起,露出一抹清嘲的冷意。
“聽你解釋?”
他不等南暖迴應,高貴的身子,壓下來,低眉冷眼盯著她。
“聽你怎麼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
他這麼說,就是不信,也不願意聽,南暖解釋再多,也是毫無意義。
“既然你不願意聽,那就算了。”
反正他誤會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多一次,也改變不了什麼,就這樣誤會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