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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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廊中。
雲縉看著那一襲紫衣身影時不由的發愣,不過半年的光景,阿回姐姐就已嫁人為婦,還會一輩子困在這荒僻之地,他來豫州後都不習慣這裡的氣候以及生活方式,像阿回姐姐那樣精緻的女子,會習慣?
不過想到祖父以及阿爹與姑父的談話,他清涼的眸子沉了沉。
雲縉剛轉身,就見一襲白衣的男人站在他身側,他揚眉:“大哥。”
雲黎掃了一眼雲縉後,視線看向遠處,負手而立的站著,那渾身都縈繞著一絲寒意。
他說:“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雲縉擰眉,不由嘲諷道:“大哥能辦好,怎的不親自動手?需要借伏家的手籠絡人心?”
雲黎也不生氣,他淡聲:“我不過是前來遊玩的,與我何乾?”
雲縉冷哼,朝著剛剛燕回出現的方向看去,卻見那身影已不知去向,他道:“剛剛聽伏郴的人說,鄆城李家二公子帶著新婚妻子也來了,我看到阿回姐姐了。”
“她也看見你了?”雲黎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曾看見。”雲縉唇微動,露出一絲苦澀:“冇臉見她。”
雲黎冷哼,睨了一眼雲縉,道:“這點出息,果真不如燕時。”
“不過那李蘇彧能帶著阿回姐姐來豫州,是不是待阿回姐姐很好?”雲縉說著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應該是,若不喜阿回姐姐,怎會帶著阿回姐姐前來豫州了,是不是大哥?”
雲黎輕笑一聲,沉吟片刻才說道:“燕回那滿肚子的心眼,你以為她會在李家受苦受難?雖不知那李蘇彧是個怎樣的人,但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都不會傷害一個像燕回那樣的女子吧。”
“是吧是吧,我也是那麼想的。”雲縉說著就扯著笑意,露出那兩顆尖尖的虎牙:“不過大哥,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家中阿回姐姐與李蘇彧關係好的事情,不然,指不定會……”
“你以為我是老二?雲家的事情與我何乾?”雲黎瞬間就冷了臉。
雲黎,雲縉,還有燕回,私底下的交情頗深,也算的上是生死之間了,兩兄弟在聽說姑父與祖父,父親商量讓燕回代替表妹嫁到北疆的時候,二人也算是奮儘了心思改變他們的想法。
隻是事與願違,官家都點了頭,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欺壓燕回姐弟,雲黎也因為此事被父親請了家法,父子關係鬨的很僵,此番跟著雲縉出來,雲家上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二哥一肚子壞水。”雲縉冷不丁的說道。
“與他老子一樣,隻講利弊。”雲黎端著一副冷漠樣,冷聲聲的繼續說道:“不過,我們不說,伏郴那個奸詐之人定會告知父親,你得想辦法讓伏郴閉嘴。”
豫州的風雪比鄆城的風沙都要溫和一些,即使飄著雪花,颳著雪風,也冇有鄆城的寒風那般刺骨。
“豫州每年都會有這樣的大雪嗎?”因著伏郴的人跟在身後,燕回也失去了看馬的興致,看著又漸漸飄著的雪花,輕聲問道。
“每年都有。”李蘇彧緊挨著燕回,高大的身影襯得燕回越發的纖瘦:“鄆城這時應該也是白雪皚皚。”
往年這個時候,李蘇彧都在擔心軍中受傷的將士該如何度過這個冬日,也要操勞將士們的吃穿用度。
今年閒散下來,依舊不能放鬆警惕,他心裡一直冇有忘記在東邊的關卡處發現西夏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