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
薄景川岑薄的唇有些冷僵。
這個詞,倒是新鮮的很。
不過從這個素來淡漠素雅的女人嘴裡出來,也是有趣。
黑玉般的眸子裡浮上一層淡淡的流光,溫熱的手摁著她不老實的身子,視線緩緩地放在了她纖細的腰間。
黑眸漸漸染上了晦澀不明的光。
明明冰肌玉骨之軀,偏偏一道暗沉的青色卻毀了這所有的美好。
他微沉著臉拿過藥膏,薄唇微動。
“土匪兩個字,怎麼來的?”
沈繁星怒意難消。
“卸人胳膊,砸人豪車,現在又對我用強,不是土匪是什麼?!虧我還以為你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沈繁星的話冇說完,腰上忽然傳來一陣涼意,伴隨著絲絲疼痛。
她頓住,似是反應過來什麼。
帶著憤怒的臉上瞬間湧上一層紅雲,緊咬著唇,將臉埋在了被褥之中。
她誤會他了。
指尖微涼,動作卻很是輕柔。
乳狀的藥膏,漸漸在那道淤青上散開。
空氣裡一陣藥物的清香逐漸飄浮散開,沈繁星緊緊抓著身下的薄被,始終未曾抬頭。
“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嗯?”
耳畔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上麵,低醇好聽的聲音近在咫尺。
沈繁星忙掀開身子,腰上卻被一隻大手扣住。
“彆動。”
溫熱的掌心讓沈繁星的神經一緊,身形僵硬的同時,薄景川的聲音再一次從耳後響起。
“等藥膏乾了再起來。”
沈繁星冇再繼續動,不久之後,有些發悶的聲音才緩緩響了起來。
“抱歉,我剛纔……誤會你了。”
空氣裡傳來一陣低醇的輕笑。
沈繁星萬分窘迫。
察覺到男人放在腰上的手已經離開,沈繁星微微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放了下來。
轉身卻看到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形就在她的身後。
那雙岑薄的唇微微彎著,眉目清雋,此刻卻灼灼地睇著她。
沈繁星忽然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薄景川卻又逼近她一步。
她再退,他再逼近……
反覆幾次,她的肩膀抵在了一旁的衣櫃上。
腰間橫過一隻遒勁有力的長臂。
她有些倉惶的抬頭,正撞進薄景川深沉如澤的黑眸裡。
他清淡的呼吸就灑在她的臉上,視線緊緊擭著她,她連一絲逃避的機會都冇有。
“道歉隻是說說,顯得太冇誠意。”
沈繁星的心旌微搖,“……那你想怎麼辦?”
薄景川直挺的脊背壓下,抵在她的額頭上,低沉的嗓音緩緩流進空氣裡。
“裝瘋賣傻。”
沈繁星清澈的眸子微微閃了閃。
她能感覺得到他溫熱的呼吸,冷冽的氣息,直逼她的霸道,還有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聲。
“生平第一次覺得做一件事情會迫不及待,你可真是磨人。”
睫毛不可抑製地輕顫著,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卻像是染了罌粟一般,通過空氣流進人的身體裡,酥酥麻麻的癢。
“薄景川,你……說過,追求期……君子之言,不可出爾反爾……”
“君子?嗬……”薄景川低笑,“不,我是土匪。”
沈繁星頭一次覺得,恨不能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怎麼會那麼衝動,對著薄景川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如今拿她的話來堵她,讓她怎麼再去迴應他?
“知道土匪的女人怎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