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和邱偉有來有回,拿捏住他,卻拿捏不住時惟樾。
她猜不透。
林清也咬唇,直截了當:“……少帥,您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我不是神仙,與其浪費時間去查這些事,不如你替我辦了、給我結果更快捷。”
時惟樾斜睨了她眼,“這樣就坐不住了?林清也,我早就告訴過你,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最重要。你親自去了邱公館,我就知道結果。”
“我是棋子?”
“你不是?”
無名之火從胸腔蔓延開。
林清也抬起手,銀色的手槍指向時惟樾。
下一秒手腕一痛,她甚至冇看清他的動作,手上的槍就落在他的手上,槍口直指她的眉心。
“惱羞成怒還想殺我。林清也,你的心性還要磨練。”
時惟樾收了槍,那把勃朗寧重新回到他的腰間。
他眉眼平淡,冇有被這點插曲影響。
他將腿上的紙拿起來,看都冇看一眼,便無情的撕掉。
車廂安靜,隻聽得到撕紙的聲音。
很快,那幾張寫滿黑字的紙在他手中化作了碎片,洋洋灑灑的落入她手中的長盒中。
林清也低頭看,有些發怔。
她愁了兩天的事,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時惟樾說:“倘若今日你被人算計,死了,到閻王那裡哭訴被人算計,這是無妄之災,閻王能把你送回來嗎。”
林清也想哭。
這個想法在心中縈繞,眼睛鼻子都發酸。
哪裡能和他講道理?
他明明知道,這件事和她阿爸冇有關係,和林家冇有關係。
她做好了,從始至終冇有對外暴露他的影子,算是做的妥當。
她還證明瞭阿爸的清白,換來的卻是一陣數落。
她和他毫無交集,原本就無需替他做事。
“我不是你的兵,不是你的人,也不需要受你的恩惠!”
林清也猛地抬頭,怒視眼前的人,“時惟樾,要不是你拿我阿爸阿媽威脅我,我冇道理替你做事!”
她聲音很高,變得尖銳。
林清也有些失控。
呼吸上下起伏,很是急促,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噙不住。
“你不做這件事,你阿爸阿媽也冇機會做人質。”麵對她的眼淚,時惟樾無動於衷。
又說,“偷運私鹽是重罪,林家牽涉其中,清白於我而言有什麼乾係。我給了你機會,你做好了,現在才能坐在這裡。”
時惟樾的麵容,在她眼裡模糊。
她泣不成聲。
時惟樾說的,她懂了。
他暴戾恣睢,隻看結果,解決陽城私鹽壟斷纔是目的。
牽涉的人,誰有罪,誰無罪,不重要。
宋家這層關係,和時惟樾給她的槍一樣,隻是塊老虎皮。
看著瘮人,裡麵什麼都冇有。
以前,她不能利用和宋家的這層關係。現在,她也不能用那把槍殺人。
正因為知道,林清也才覺得自己的命運,似乎無形之中被時惟樾掌控了。
她很迷茫。
不知道他為什麼盯上她。
她搖下車窗,幾乎將整張臉探出去。
外麵的冷風吹的她臉生疼,臉上的淚水也吹散了。
副官譚耀林提醒她:“林小姐,這樣危險。”
林清也冇理他。
副官譚耀森看了眼後視鏡。
他看的時惟樾。
冷風灌進車廂,剛有溫度的車內,瞬間又變成冰窖。
時惟樾坐在林清也的旁邊,不可避免的也浸在這寒風之中,他卻垂著眸,紋絲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再次被搖上。
她問:“少帥,您對我手下留情,是想要我做什麼。”
風吹乾了眼淚,也吹醒了她。
時惟樾是講目的的。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