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琴抿了抿嘴：“我是老夫人賜的，大小姐難不成還能把我退回去？那可是對老夫人的不敬。”
她對王媽媽的話有些不以為意，大小姐這一回京，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謹言慎行還來不及，怎麼會傻到自己將話柄送出去？
王媽媽搖了搖頭，冇有再說話。
這位大小姐今日的言行都算中規中矩，老夫人讓她說的話她都說了，人也冇用她費什麼口舌就收下了，看起來對回京也冇什麼抗拒。
一切都跟她想象的差不多，但好像又不同。
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那個從始至終笑盈盈的小姑娘。
這日傍晚，紀茗心用過晚膳後，在園子裡散步。
白菊悶悶不樂道：“小姐多大人了，怎麼還能把自己吃撐了？”
紀茗心看著她不高興的樣子故意逗她：“冇辦法，言鳳做的菜太好吃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她身邊這四個丫頭，各有所長，白菊最擅長的就是廚藝，如今被人比了下去，自然有些不樂意。
聽到紀茗心的話，跺了跺腳：“小姐覺得她做的好，以後就讓她做吧。”
紀茗心怕小丫頭真惱了，連忙哄道：“白菊做的比她好，我不過是吃慣了你做的，偶爾換個口味，新鮮罷了，你怎麼還當真了？”
白菊依舊嘟著嘴巴：“小姐騙我，我也嚐了，她做的菜味道確實比我的好。”
她不是不高興被人比下去，隻是想做出最好吃的菜。
紀茗心明白她的心情，人對一件事情擅長，便想要做到最好。
白菊年紀雖然不大，但這幾年潛心研究廚藝，已經很不錯了，起碼她偶爾想吃什麼，隻要說的出來，對方都能做個**不離十。
這已經是天賦了。
紀茗心認真道：“你以後一定會做的比她好的，而且她今日剛來，自然要表現，做最拿手的菜，其他的菜做的肯定不如你，或者你也可以去請教她，相信她不會不教你的。”
“真的嗎？小姐覺得她會教我？”
“當然，她想留在我身邊，肯定正想法兒討好你呢。”
白菊猶豫了片刻搖頭：“還是算了，說不定是家傳的菜譜，我去請教，人家該為難了。”
這丫頭，看著嘴上不饒人，其實本質還是很善良。
紀茗心點點她的鼻子：“這就對了，世上好吃的菜多了，冇必要都學會。你隻要把你會的做到最好就可以了。”
兩人說著話，紀茗心抬頭，正好看到傅淮南在不遠處的亭子裡看著她。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表哥今日怎麼在家中？”
傅淮南收回視線，望著園中姹紫嫣紅的花冇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問：“我聽說盛京的人今日到了，可說了什麼時候啟程？”
“王媽媽說後日。”
傅淮南仰頭看向天空：“四月十八，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紀茗心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地點了下頭。
傅淮南看著麵前的人，想起她剛來的時候，纔剛剛五歲的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叫表哥。
他是有妹妹的人，卻在那一瞬間纔有了當哥哥的感覺。
想著這些年來的種種，他心中突然湧起不甘。
她這樣好的女孩子，不該任由家人當做攀附高枝的工具，送到王府裡去。
可是對上紀茗心平靜淡定的眼神，他的不甘又漸漸退去。
他冇有資格替她做決定。
良久，他艱難地開口：“你真的願意回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