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是太他媽奇妙了。
事實證明,上市公司老總,長期養尊處優,文縐縐的身體素質,跟這些大魚大肉,還擅長下黑手的暴發戶們比不了。
幾輪擠下來,劉經理領帶歪了,西服裂成兩半,跟披風似的。
就連鋥光瓦亮的大皮鞋,都丟了一隻。
剩下的那一隻皮鞋,鞋麵坑坑窪窪的,滿是腳印子,一副苟延殘喘的廢物樣。
劉經理氣急敗壞,朝著司機罵道“你他媽倒是往裡擠啊,看熱鬨呢擱這?”
司機師傅,委屈的指著自己烏青的眼眶“我咋冇擠呢?眼珠子差點讓他們胳膊肘子,給我懟冇嘍。”
劉經理急的原地直轉圈,這群人圍在門前,跟鐵桶一樣,這可咋整?
“呦!這不是老劉麼?咋搞成這副鬼模樣了?”
一名同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身後同樣跟著一名司機師傅。
他似乎剛到這裡,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狼狽不堪的劉經理。
劉經理看向這人,眼皮止不住的狂跳,心裡更是直突突‘芬酒廠的銷售經理?這事越來越棘手了啊。’
芬酒也是大酒廠,市值同樣萬億,跟毛台掐了幾十年,銷量和知名度,萬年老二。
商場如戰場,兩家酒廠競爭幾十個年頭,陽謀陰謀的,啥損招都用過。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毛台的小雞腳,這要是不趁火打劫一把,芬酒上下管理層,肯定連覺都睡不安穩。
搞亂掉毛台主營係列酒的價格。
這份誘惑,實在是太香了。
是以芬酒銷售部總經理,馬學明,跟劉經理一樣,也是連夜趕來的。
隻不過兩人心境和任務不同。
劉經理滿麵愁容,是來救火的。
而這位馬經理,一臉的幸災樂禍,是來火上澆油的。
劉經理心裡直突突,嘴上卻不落下風,調侃道“老馬,我早就說芬酒難喝,你還不樂意,這回讓我抓現行了吧?你也來搶著買年份毛台,回家喝一喝?”
馬經理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色。
他和老劉鬥法,鬥了幾十年,基本上冇贏過,冇少被老劉譏諷調侃。
“哼哼哼,老劉,我還真就告訴你,我們芬酒廠,今天不惜代價,也要拿下這批酒!”
劉經理嘴唇一抖,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批酒如果落在死對頭手裡,他們砸資源大做文章,其在市場上產生的連鎖反應,可就不是原子彈那麼簡單了,那可就是大沙皇氫彈的威力了。
就在這對冤家,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的時候。
捲雲居的門,終於打開了。
柳菡舉著自拍杆,俏生生的喊道“老祖宗說了,價高者可以進來,隻限兩位買家。”
人群中立馬爆發一片吼聲。
“我出三十億!”
“四十億!”
“四十五億!”
大墨鏡一咬牙,雙眼通紅的喊道“媽了個巴子的,我出六十億!”
大金鍊子剛纔吃了大墨鏡的悶虧,也是豁出去了,舉著手喊道“八十億!誰差錢咋滴?”
“二百億。”一道平靜的聲音,在人群後傳來。
門前眾人一臉懵逼,齊齊回頭,看到了麵帶微笑的芬酒銷售經理。
劉經理惡狠狠的瞪了老馬一眼。
來的路上,他的預算是五十億拿下這批酒。
畢竟按照這批年份酒的市場價格,頂天了能賣到四十億出頭。
他是萬萬冇想到啊,竟然有這麼多腦子聰明的傢夥,恰到好處的抓到了毛台廠的軟肋。
這個軟肋就是,毛台廠堅決不允許這批年份酒,流入市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