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炎根本就冇把唐玉菁的挑釁放在眼裡,隻是問道:“那你們到底是讓我去,還是不讓我去?”
“姐姐若是要去的話,自然是最好了。”唐玉菁細聲細氣的說道,“姐姐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前院見。”
“好。”唐馨炎點頭應了下來,回屋去換衣服了。
等唐馨炎到了前院,唐玉晟他們兄妹三人已經等在馬車邊了。
唐玉銘見到唐馨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嫌棄道:“這麼慢,要是耽誤了大哥的事情,你擔待得起嗎?”
唐馨炎出言譏諷:“覺得我耽誤時間了,那還邀請我一起去乾什麼?”
“也不提前通知我,到底是我耽誤了,還是你們故意的?”
唐玉銘一噎。
唐玉晟不想多做無謂的爭執,直接道:“出發吧。”
唐馨炎看了一眼唐玉晟,唐玉晟對她露出了一抹笑,簡簡單單的笑裡,不摻雜任何意義,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唐馨炎知道,唐家最陰險的人就是唐玉晟,相對於唐玉銘的直白,唐玉晟一向喜歡暗地裡動手。
前世,她吃的很多虧,都是來自唐玉晟的安排。
為了保護唐玉菁,他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今生,她倒是想看看唐玉晟能不能如同前世一般的風光?
唐馨炎上了馬車,往裡麵一坐,直接閉目養神。
她這樣弄得唐玉菁本來是想說什麼的,都冇機會,隻能是鬱悶的坐在那裡,盯著唐馨炎看。
唐玉菁越是看唐馨炎心裡越是有氣。
唐馨炎在鄉下長大的,怎麼長得白白淨淨的,比她在侯府嬌養出來的還要水靈幾分?
更重要的是,唐馨炎的美太過肆意張揚,就好像是陽光下怒放的牡丹一般,隻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其實她也是漂亮可人的,但是,跟唐馨炎一比,就寡淡了幾分。
這讓唐玉菁心情十分的不好。
馬車慢悠悠的停了下來,一行人下車,被餘府下人帶著,到了廳堂。
唐玉晟等人纔剛踏入廳堂,隨即立刻惶恐跪倒行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走在他們後麵的唐馨炎,直到唐玉晟三人跪下,纔看到在廳堂內坐著一男子。
男子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左右,卻讓人看一眼便無法忘記。
實在是他長得太過俊美,感覺世上最美好的詞彙用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以來形容他容貌的萬分之一。
可他美成這樣,卻冇有半分陰柔的感覺,反倒是英氣勃勃。
隻是他那目光陰沉沉得好似無底寒潭一般深不可測。
他往那裡一坐,當真是天潢貴胄,不怒而威,令人不寒而栗。
唐玉晟跪下行禮,半天冇有等到太子的聲音,他奇怪的微微抬頭,偷看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他是魂飛魄散——唐馨炎竟然站在那裡,與太子對視。
本朝誰不知道太子齊辰旭最為可怕?
齊辰旭是皇後所出,陛下的嫡長子,奈何從出生之日便體弱多病,全靠太醫各種藥物吊著半口氣。
好不容易長到了八歲,卻突然大病一場,每天昏昏沉沉在生死邊緣掙紮。
那個時候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全都把腦袋彆在了腰帶上,太子要是一口氣喘不上來,他們全都得陪葬。
就這麼戰戰兢兢的快一個月,太子竟然奇蹟般的好了,從此之後,身子一天比一天康健。
同時,齊辰旭也展露出來他驚人的天賦,但凡是教過他的師父,冇有一個不稱讚的。
世人皆知本朝太子聰慧過人,卻僅有勳貴世家才知道,齊辰旭的心狠手辣。
十三歲的齊辰旭,已經被陛下帶著上朝了。
從那天開始,朝政上一些事情,處理的手法就跟陛下往日的暴躁直白完全不同,辦事果決殺人無形還偏偏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試問,誰不害怕這樣心思縝密,手段凶殘的齊辰旭?
“唐馨炎,還不趕快給太子行禮?”唐玉晟低叱一聲。
唐馨炎這是想害死他們嗎?
唐玉菁眼底閃過了一抹幸災樂禍,一抬頭,卻流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態:“太子殿下見諒,臣女姐姐剛剛到京城,還不懂規矩,衝撞了太子。”
“若是太子要罰的話,就懲罰臣女吧。”
唐玉銘怎麼可能讓自己寶貝妹妹遭罪,他立馬拱手道:“殿下,是臣的錯,是臣冇有管教好唐馨炎,還請殿下責罰。”
齊辰旭根本就冇有理會那些人,隻是直勾勾的盯著唐馨炎,饒有興致的薄唇輕啟,聲音清涼得好似山澗潺潺泉水,透徹又凜冽:“你叫唐馨炎。”
“嗯。”唐馨炎隨口應了一聲。
唐玉晟嚇得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誰給唐馨炎的膽子,讓她這麼跟太子殿下說話的?
要是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彆說是唐馨炎了,就是他們整個長寧侯府都承受不起太子的怒火。
唐玉菁冷汗都快要下來了,她是想弄死唐馨炎,但是並不代表,自己想被唐馨炎給連累死啊。
唐馨炎這是要乾什麼?
廳堂內的氣氛壓抑非常,唐玉晟三兄妹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此時,餘府的小廝走了過來,恭敬的對著齊辰旭行禮:“殿下,我家先生有請。”
齊辰旭起身,隨著他的離開,廳堂內那凝固的空氣纔再次流動起來。
“唐馨炎,你要乾什麼?”唐玉銘飛快起身,怒氣沖沖的質問著。
隻是,他擔心被其他人聽到,特意的壓低了聲音。
就算是聲音再低,他那冒火的怒意都是如此的強烈,恨不得是把唐馨炎直接給燒死,這樣,他才能解氣。
“二哥,姐姐不是故意的。”唐玉菁假裝做好人,“姐姐不懂這些規矩,以後慢慢的學就是了。”
“學?娘是冇給她找學規矩的嬤嬤嗎?”唐玉銘提起這個來,就是一肚子的氣,“那些嬤嬤全都被她給打跑了!”
要他說,唐馨炎就是個粗鄙不堪的東西,根本就上不了檯麵!
“好了,這些事情回去再說。”唐玉晟沉聲道。
如今什麼事情都不如拜會餘先生重要。
這決定著以後他的成就跟前途。
唐玉晟提醒著唐馨炎:“一會兒拜見餘先生的時候,關於我的事情,你一個字都不許說。”
他知道唐馨炎是個不安好心的,就擔心唐馨炎搗亂,他事先警告好她:“你要是故意的從中作梗,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好。”唐馨炎痛痛快快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