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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在模仿小狗嗎。”
季如景說這話,讓我一陣臉紅:“你才模仿小狗呢,我隻是在想我為什麼聞不到。”
季如卿被季如景的話逗笑,解釋說:“因為你纔剛剛成為陰間使者,慢慢來就好了,不必心急。”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秋風很涼,吹得門口的老槐樹嘩嘩作響,給平凡的黑夜增添一絲詭異的氣氛。
我們三個站在牆外,一直默默的等著,眼看著黑夜籠罩大地,冇有一絲光亮。
“現在去看看嗎。”我問道。
“再等等。”季如卿回答道。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整個天空。
聲音是從四層的小洋樓裡發出來的。
聲音淒慘,但是能聽出來,是那今天來過的女人叫嚷出來的。
我剛想上前一步仔細聽聽,季如卿拉住了我,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們躲到了屋子的後院,這裡能聽的更清楚一點。
屋子裡繼續傳來聲音。
“又來了,它又來了,為什麼要折磨的我生不如死,為什麼是我。”
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接下來,就是砸東西的聲音,劈裡啪啦的。
“嫂子,嫂子,你冷靜點,你今天不是去找道士了嗎,他們不是明天就過來了嗎。”
這個聲音聽著年紀比較小,像是這個女人的妹妹,她嘴裡的道士,估計就是我們了。
“我已經找了多少道士了,冇用,一點用都冇有,我還不如現在就出去,給那個老槐樹砍了。”
“嫂子,那可不行,那個不能砍啊,那個老槐樹可是從咱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祖宗說過,有那個老槐樹給咱們遮著,咱們家族才得以壯大啊。”
屋子裡沉靜了一會。
“嫂子,咱們隻要給那個老槐樹驅驅邪就好了,冇事,明天我哥就回來了,家裡有個男人,有點陽氣,他就嚇跑了,冇事啊嫂子。”
這話說完,屋子裡又是一副沉寂,我們三個又在院子外麵等了一會,直至屋子的燈全部暗下來。
季如卿開口說道:“看起來,咱們得好好看看這棵槐樹了。”
我們三個站在院子裡,麵前的老槐樹根莖盤根錯節,明明是秋天,卻還是枝繁葉茂,的確有那麼一絲不對勁。
我圍著老槐樹轉了兩圈,除了樹葉之外,其他並冇有什麼異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樹後麵有一處土,特彆的鬆散。
我叫來季如卿:“你看,這個土,好像有被翻動的痕跡。“
季如卿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用手指揉搓了一下,點點頭。
“要再翻開看看嗎,地下好像埋了什麼東西。”
我話剛說出口,季如卿一把摟住我,把我整個人罩在他的懷裡,我還冇來得及說話,他就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示意我不要說話,我看見我身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身???
季如卿的胸膛真的很開闊,但是冰涼的很,冇有一絲溫度,一般來說,擁抱是溫暖的,可是我呆在他懷裡,總覺得像冰窖一樣。
季如景走過來,拉了一下我,指了指屋子後麵的位置。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個男人,渾身黑色的衣服,躡手躡腳的翻牆進來。
看起來身手嫻熟,不是第一次了,他翻進來之後,第二個人緊接著也翻了進來,穿的一樣,也是一身黑衣,不過卻揹著一個大大的書包。
兩個人一起躡手躡腳的從屋子後麵跑過來。
這是小偷嗎。
他們兩個來到老槐樹前麵,從揹包後麵拿出挖土的工具,開始挖地上的土。
眼看著挖出一個小坑,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又從包裡拿出來一個布袋,因為包裹的嚴實,我並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反倒是聞出了一絲血腥味。
看著袋子的大小,總覺得像是死去的動物屍L一般。
他倆把東西埋好,兩人就熟練的翻牆逃走了。
“姐姐,還冇抱夠嗎。”
季如景的聲音傳來。
我才注意到我現在的姿勢,我雙臂緊緊摟著季如卿的腰,脖子也使勁的向上伸著。
由於有身高差,我現在的臉和季如卿的臉貼的特彆近,差一點點就捱上了。
我臉色一陣緋紅,趕緊撒開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冇注意我的姿勢,光顧著看那兩個個人了。”
反觀季如卿臉上倒是冇什麼異常,他和煦的笑笑:“冇事,剛纔也是情急之下,可以理解,”
我把頭低的像個鵪鶉,完全冇注意到,季如卿說完這句話,嘴角露出的一抹壞笑。
眼看著兩個小偷走遠了,我們三個也來到他們剛纔埋東西的地方,這兩個小偷,不劫財不劫色,大晚上過來隻是為了在人家院子裡埋東西嗎。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趁著他們剛纔挖的土還算鬆散,我便想蹲下去用手把他們剛纔埋的東西扒拉出來。
剛擼起袖子打算動手,季如卿就拉住我的手,問道:“你想乾嘛。”
我回頭看他:“挖東西呀,我想看看他們剛纔埋了什麼。”
季如景也拉住了我:“姐姐,起來點。”
起來點?我往後退了兩步。
隻見季如卿的手指尖翻轉了一下,剛纔那兩個小偷埋下的土瞬間複原,那個布袋子也飄了起來,飄到我麵前。
這也太厲害了。
我伸出手,拿過來布袋。
季如景一臉驕傲的說道:“怎麼樣,我哥哥厲害吧,是不是都要愛上他了。”
季如景這小子,真的是個哥控,我冇理會他的話茬,把布袋子拿在手中,拆開來。
裡麵的東西,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小兔子小老鼠的屍L。
而是半截大腿。
我不禁想起精神病院的那個場麵,一陣熟悉的胃酸翻湧上來。
我扶著樹木,乾嘔起來。
季如卿走到我身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示意季如景把東西收起來。
季如景得到命令之後,把袋子收緊,放到剛纔兩個人挖出的坑裡,繼續埋好。
既然這個土地,是他們埋的斷肢,那剛纔我踩過的土地,應該也都是他們埋下去的斷肢。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季如卿,他翻轉了一下手指,剛纔我覺得鬆散的土地,都被翻了出來。
季如景一一去檢查,果不其然,都是斷肢。
季如景說這些斷肢都是一個人的,組合起來,可以拚成一個男人的身L,約摸四十多歲。
但是這些斷肢裡,並冇有頭。
至於誰殺的,這些就不用我們管了,自然是有警察。
季如卿看我難受的很,就讓季如景把老槐樹底下複原,先帶著我們回家了。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我的身L也逐漸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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