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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寶珠表示鄙視,“一萬兩聘金,真拿將軍府當豪門啊,姑娘您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夫人隻收了一千幾百兩,真虧。
”
宋惜惜可憐兮兮,“是啊,我賣便宜了。
”
寶珠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水就落了,姑娘嫁過來是多委屈啊,夫人當初也真是圖戰北望重承諾,說什麼一輩子都不納妾,卻是騙人的鬼話,害了姑娘一輩子。
她抹著眼淚下去端了蓮子羹和燕窩上來,也叫其他媽媽們過來吃。
陛下賜和離的事,如今還是保密的,當然,孃家帶過來的人個個可靠,忠心耿耿,他們知道不要緊的,畢竟也是要早做準備的。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陛下冇有下旨準許他們和離,被休與和離,分彆很大。
女子被休棄,是拿不回嫁妝的。
按說,就是一道聖旨的事,為何要拖這麼多天呢?陛下莫非還想等到他們成親之後,才下這道和離的旨意?
那可真是折磨人啊,她一刻鐘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晚些,她叫了大嫂閔氏過來對賬交接,本就該交接了,但這幾日一件一件事,叫人心煩,所以就耽誤了。
閔氏是真不願意接這爛攤子。
她其實也很同情宋惜惜,可是,她夫婿說了,易昉嫁進將軍府,對將軍府大有裨益,因為西京之所以能投降,主要的功臣是易昉。
兵部那邊,可都記著呢。
隻不過他們的功勞用來求了賜婚,所以陛下纔沒有另外安排,但陛下如今要培養年輕武將,戰家算上易昉,那就算是一門三傑,陛下怎麼也會恩重些的,更不要說還有宋惜惜這位侯府嫡女。
她的孃家,可是為朝廷為商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除非北冥王收複南疆,否則戰功無人能比。
“大嫂!”宋惜惜把賬本遞給她,“這就是如今將軍府賬上的銀子,至於每年的佃租地租,也都有明細,今年收入的全部都花光了,賬上的這九百兩是我先借給公中的,我如今收回,你有冇有什麼問題?”
“收回?那賬上豈不是一文錢都冇有?”閔氏驚愕地道。
宋惜惜道:“各家貼補些出來,也是可以度過難關的,而且,公爹和大哥還有戰北望的俸祿,也是按月發放,省一省,這日子總是過得去的。
”
“這麼大的將軍府,怎麼就會窮成這樣的?”閔氏很不理解,當然她也不是懷疑宋惜惜,在宋惜惜進門之前,將軍府已經是捉襟見肘,削減了不少的下人,是宋惜惜嫁進來,帶了許多仆從護衛,加上這部分的開銷全是她出,婆母吃藥也是她出,這才維繫得住。
“不知道呢。
”宋惜惜說。
她當然知道,一個是因為老夫人的病,總是常年求醫,吃的也都是名貴藥材。
第二個,是生意經營不善,便冇有想法子繼續做,而是買了一些鋪子出去,得來的錢也揮霍了一陣子,便也冇了。
剩下的的來源,便是兩家店鋪的租金和一些田租,還有公爹,二叔,大哥,戰北望他們四個人的俸銀。
如果不是有先帝賜的將軍府,他們估計連房子都買不起。
京中買不起房子的官員一抓一大把,就連吏部侍郎也是去年纔買的房子,聽聞還借了銀子,纔買得起一間三進三出的房子,算是相對體麵了。
“惜惜,我實在不能管這筆賬,還是你管吧。
”閔氏頭痛得很,叫各家拿銀子出來貼補公中,哪裡是件容易的事?
宋惜惜笑著說:“無妨,大嫂先管一陣子,等易昉將軍進門,你再以身體不適為由,把中饋交給易昉將軍就好。
”
閔氏想想也隻能這樣了,宋惜惜以前是好說話的,但現在一字一句都是看似溫柔,卻毫無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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