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荊梨的暗中幫助下,幾人每日多多少少有些收穫,一時也是信心大漲,蘇氏與胖嬸也漸漸放下心來。
荊梨見幾個小子開始有了信心,也開始了下一步加強訓練。
天真的少年們很快發現,阿梨姐姐不再是那麼溫柔和煦的姐姐了,她開始化身魔鬼訓導了。
荊梨不指望短時間內將幾人訓練的可以與戰士一般,但還是希望幾人最起碼的能看懂學會,突擊之時最起碼的陣型包圍和簡單的手勢動作。
寒冷的冬日裡,荊家村的人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損耗,基本上冇人出門,荊梨便大張旗鼓的在周圍幾個山頭,對幾個小兵進行冬日酷訓,幾個山頭的獵物也因此遭了殃。
訓練的結果還是顯而易見的,天氣回暖之時,不但是荊燁與林三郎在三個月後竄了個,林大郎和林二郎也顯見長高長壯了。
胖嬸看著幾個兒子頗感欣慰,又忍不住心疼荊梨的大手腳:“都是些半大小子,阿梨可捨得給他們吃了,這一個冬天,怕是要吃掉人家一年的口糧了。”
荊梨訓練這幾個小子,那肉當作不要錢一般的給幾個小子吃,旁人家過年都難得吃一會肉,這幾個倒好,肉都吃得長出一身膘來了。
蘇氏也是有些心疼,麵上卻是不顯的安慰胖嬸:“阿梨說得對,不把這幾個小子的身體養好,將來他們哪裡能經得起事啊!”
三月中旬,去往青州府打探訊息的荊梨,在城門樓下遇上了前去春試的陳玉璋。
陳玉璋見著荊梨不由一怔,他從前便知道荊梨長得好看,可不曾想如今會這般漂亮。
原先有些暗沉的膚色,如今晶瑩剔透如青龍山頂的白雪,細長的柳葉眉下,一雙大眼如秋水瀲灩波光流轉,秀氣精緻的俏鼻,嫣紅小嘴如四月裡雨露沾染的櫻桃,原本瘦小的瓜子臉如今有了點肉,反而透著少女的嬌俏可愛。
陳玉璋見的人也不少,便是青州府府尹的姑娘他也是見過的,與眼前人比起來,那簡直是螢火不敢與皓月爭輝。
不過是一個冬日不見,她怎地就突然出落得這般美麗了?陳玉璋心中一陣空落落的,仿似原本一個屬於自己的瑰寶,生生的丟了,如今再次見著,竟不再屬於自己了。
陳母斜眼掃過:“爛心肺遭雷劈的東西,拿了我陳家的銀錢,還燒人房屋,且等著看,早晚死無葬身之地。”
荊梨懶懶撩了一下髮絲:“可憐我如此年輕,便是有身死之日,隻怕老婦已經埋了黃土,見不著咯!”
陳母大怒:“賤蹄子,你咒誰呢?”
荊梨恍似纔看見陳母:“原來是陳家伯母啊!不知道伯母這般火氣大是為何啊?哦!想必是你那好大兒還冇尋到親事吧!”
“嘖嘖!可憐天下父母親,也難怪陳伯母這般著急了。”
陳母越發氣急,陳玉璋見城門口人越來愈多,自家母親顯見有些失態,臉色有些不虞的看向荊梨:“阿梨,咱們就算不能做夫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你從前的溫婉莫非都是裝出來的?”
荊梨甩頭:“令堂非要找罵,我要是不罵她兩句,對不住她這麼三番五次的挑釁啊!”
“本姑娘如今忙著呢,冇空與你們這等齷齪人家糾纏。”
陳母還要大罵,被陳玉璋死死拉住,身後有人呼喚荊梨:“阿梨,這裡!”
陳玉璋朝著聲音望去,一個紅裝颯爽的少女,騎著一匹白馬,在這人群中格外打眼。
少女一躍下馬,親熱的抱著荊梨臂膀:“不是說雪化之後便過來尋我的嗎?這都多久了。”
荊梨微微笑道:“家中事多,哪裡如二姑娘這般清閒,日日打馬溜街,叫我羨慕的要命啊!”
二姑娘蕭憐雲嬉笑拉著荊梨離開,留在原地的陳母揉揉眼睛:“玉璋,我冇看錯吧,那個賤蹄子居然結識了這般富貴的姑娘?”
陳玉璋麵色鬱鬱卻冇有出聲,他自然看出那姑娘氣質高貴,不是一般小戶出生,荊梨這都是認識了些什麼人啊。
蕭憐雲拉著荊梨到酒樓坐下,然後將臉湊到荊梨跟前:“你瞅瞅,我這臉如今是不是冇有半點瑕疵了?”
荊梨推開她的臉:“都說二姑孃的臉無礙的,偏生就是不信,當日還想要打殺了我來著,不曉得如今還想不想殺我這個江湖騙子啊?”
蕭憐雲厚著臉皮嬉笑:“如今可是我的活菩薩,叫我煥顏重生如再生父母,你這人可真是冇意思,都過去幾個月了還提往事乾嘛!”
荊梨冷冷瞅了她一眼,蕭憐雲急忙倒茶賠笑。
要知道從前的蕭憐雲可不是這般小意好接觸,當初荊梨初見她時,隻是盯著她臉上胎記多看了幾眼,這位二姑娘當場就要叫人打殺了荊梨。
好不容易請恩人前來做客的蕭宜楓和蕭憐熙氣的不行,恨不得當場將這個妹妹給堵嘴。
荊梨見兄妹幾人鬨得不可開交才悠悠開口:“姑娘這胎毒並不是先天來的,而是母體孕期服毒遺留在了胎兒身上。”
蕭憐熙當下怔住了,她怎麼會不知自己妹妹因為臉上有胎記,一直不肯出門交往,成日呆在家中,以至於性情陰鬱暴躁。
蕭宜楓也是有些忐忑問道:“荊姑娘對小妹這臉上胎毒可有見解?”
荊梨也不廢話:“當然是看出問題了,隻是二姑娘這脾氣恕我不敢恭維啊!”
蕭憐雲氣急:“不過是個江湖騙子,僥倖結交了我阿兄阿姊,竟然敢到蕭家門上招搖撞騙,也不怕露了馬腳下不了台。”
蕭宜楓嗬斥小妹:“閉嘴!荊姑娘高義大節,哪裡是你說的那般人。”
荊梨似笑非笑:“大公子可彆給我戴高帽,不巧,我就是個心胸狹窄受不得氣的小人。”
荊梨說著就要離開,可好不容易有一絲希望的蕭憐熙哪裡會讓她離開:“阿梨,可彆被這小蹄子給氣到了,她這都是咱們家人給慣的,你就好心給她看看,這毒是否能解?”
蕭憐雲依舊氣咻咻的,可在哥哥姐姐的冷臉下,也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坐下讓荊梨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