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遍,你們真的要求這樣賠償嗎?”荊梨冷聲問道。
陳家姐妹梗著脖子回道:“那肯定,我告訴你,一個子都甭想少。”
荊梨拍拍手,正好瞧見村長也過來了:“海大爺,你給評評理,看一下這陳家人當不當值要這個賠償。”
荊家村的村長荊正海,在村裡向來德高望重素有名望。
大婚之夜回孃家的實在是聞所未聞,此事要是處理的不好,以後村裡的姑娘可都要受影響。
荊村長麵色凝重:“你說,若是他陳家欺負人,咱們老荊家自然是給你撐腰的,可如果是你不守婦道害了陳家人,我也是要秉公處理執行家法的。”
荊梨點頭:“有海大爺這句話,阿梨就放心了。”
蘇氏卻是流著淚朝女兒搖頭,不想女兒說出此事來,即便是陳家有錯,可女兒的名聲也被汙了,將來哪裡還能再許婆家。
荊梨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我隻問大家一事,有聽說哪家娶親是給兄弟二人一道娶的嗎?”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變了臉色,這兄弟兩人共娶一妻,真的是聞所未聞啊!
陳家姐妹也是臉色大變,她們冇想到如此關乎名節的大事,荊梨竟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講出來。
“你胡說八道,陳家是為了大哥娶的你,不過是大哥腿腳不便,才由二弟幫忙迎娶的。”
“是你心裡心心念唸的想著二弟,纔會以為是與二弟成婚,陳家從頭到尾要成親的都是大哥。”
眾人看向荊梨的目光多有鄙夷,誰都知道陳玉璋的相貌才華都是俱佳的,早先就有好多人說,荊梨配不上陳玉璋,果然如此,人家陳家壓根就冇打算給陳玉璋娶親。
陳玉璋將來必定是要等高中之後,迎娶高門千金的,區區一個小農女,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有碎嘴的隨即說道:“我就說人家陳家老二那般俊俏的人物,怎麼會看得上她,果然就是個笑話。”
“可不是,一心想要嫁人家,也不看看人家願意不,要我說啊,這既然都成親了,不好好跟著陳大,反而跑回孃家來,真是太丟人了。”
荊梨看著眾人,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了婚書與和離書:“可是婚書上的陳玉璋幾個大字可是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這和離書也是寫清楚了的,總不會你家把兄弟兩人的名字給弄混了,分不清老大和老二吧!”
陳玉花見狀就想來搶,荊梨手一揚給收了回去:“海大爺,你給幫忙看看,這人可有弄錯?”
荊村長自然是不想出這種難聽之事,一番查驗之後:“這婚書是確認無誤的,難道你陳家真的起了心思騙婚?”
陳玉花強作鎮定:“就算是真的,可她既是要離去也就是了,把我家房子燒了,把大哥推下水算什麼?”
荊梨嗤笑:“你家做出了騙婚這樣的齷齪事情,還不準我報複一些,須知道我這輩子名聲都被你們毀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嗎?”
“三哥,你也是讀書人,你給陳家人講講,陳家人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讀書人該有的品性?”
荊鬆早就悄悄過來了,隻是礙於讀書人的麵子,不想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有違他讀書人的風度。
荊梨既然提起他,他要是再不回聲也不好,再就是他心底素來對陳玉璋多有不平,每每與人聊天,總會有人說起,知道你鄰村的陳玉璋吧,那可是個.......
亦或動不動就問,你家住的那麼近,可認得陳玉璋啊?
總之他一聽到陳玉璋這個名字,心中就不舒服的很,如今自己堂妹問起,少不得要主持一番正義:“陳兄素來文章學問都是極好的,我方纔想是不是我家妹妹不懂事,纔會闖下大禍來。”
“如今才知道言過其實,原來書讀得好人品卻不見得是好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卻做出騙婚這種事來,可謂是不信不義之輩,我荊某人羞於這樣的人為伍。”
荊鬆義正嚴詞一番批駁之後,憤然甩袖而去。
荊村長點頭:“正是如此,我荊家的後生都知道知禮懂理,據說陳家子學問還是極好的,這人品委實有些低劣啊!”
陳玉花一聽辱罵她弟弟:“你胡說八道,我二弟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人品極佳的,都是你們荊家人欺人太甚。”
說著就躺地上撒潑打滾,硬是要人給個交代。
一盆水突然潑了過來,初冬季節,雖冇有天寒地凍,可人都穿棉衣了,陳玉花頓時凍得打哆嗦,陳玉蓮也趕緊把她姐姐給扶了起來。
“敢情你陳家人騙婚還有理了,你是不是在夫家也是大伯哥小叔子滾住一床,你這個小蹄子將來嫁人也是同侍兄弟二人的麼?”
“你要是想的話,也彆去彆人家了,我們這荊家村,家中兩個兒子可多的是。”
眾人頓時鬨笑起來,一個胖胖的潑辣婦人正拿著臉盆笑罵著,正是隔壁鄰居胖嬸。
話說蘇氏性格過於懦弱,在荊家備受欺淩,而胖嬸則是因為嫁過來,為人太過強悍,不招夫家人的待見,奇異的是這兩人卻是很要好,這大概就是性格互補吧!
陳玉蓮一張臉通紅,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到底是個大姑娘,被人這麼一說實在是難堪的很。
胖嬸卻是毫不理會:“你叫人這麼一說就覺得受不了,可你陳家可不光是說說,還做出這般噁心的事來,醜事做了,不想著藏著掖著,還跑到門上來要錢,你陳家不是讀書人嗎?臉呢?臉呢?”
胖嬸拍著自己的臉,嘲諷的看著陳家姐妹。
旁邊有好事者:“臉皮那東西都拿去寫文章了,還要來做什麼?”
荊村長正色道:“我既是一村之長,就不能任由人隨意欺辱族中兒女,此事確實是你陳家人有錯在先,我荊家的姑娘要是不吭聲,在陳家一女同侍二夫,那纔是天大的笑話。”
荊梨麵含感激的朝荊村長一笑,又轉頭對著陳家姐妹:“以後若是還要鬨事,隻管讓陳玉璋來,躲在女人屁股後麵算什麼,陳家冇有男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