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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命棺妻 第6章 清風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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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抽屜裡翻出一本書,坐在床邊開始閱讀起來。

這一讀就讀到了後半夜,困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時,院子裡傳來響動。

我不敢違背爺爺的話走出屋子,就好奇地趴在窗戶向外麵看。

奇怪的是我看不到一個人影,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是窗戶上多了一雙不屬於我家的黑色布鞋。

不多時我又看到爺爺拿著太爺爺的桃木劍走出屋子,就站在我家窗戶底下對著那雙黑色布鞋叫罵。

爺爺讓那東西自己滾下來,彆站在窗台上嚇唬小孩。

我當時嚇壞了,爺爺怎麼跟一雙鞋子說話?

隔了一會我又聽見爺爺說,什麼進了我家的門,就是他的孫媳婦,誰也彆想把她帶走。

我這才明白那雙黑布鞋是不乾淨的東西,他要把我家裡的女屍帶走?

雖然女屍陪伴了我很多年,但講真實一點,我對一具屍體幾乎冇有感情。

唯一有的都是利用價值,她能保我的命。

可當聽到她要被帶走時,我竟莫名有些心慌。

這不應該。

我不是對她冇感情嗎。

爺爺對著黑布鞋罵了一宿,直到天亮,他才顫顫巍巍回了屋,嘴巴裡一直唸叨著是借不是偷什麼的。

我根本來不及問,爺爺就倒在炕上睡著了。

我知道爺爺太累的,需要休息,我不知道的是,那一夜已經耗空了爺爺最後的命數。

直到我爸從外麵回來,一探我爺爺鼻息才發現,爺爺已經走了。

因為太突然,我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拽著爺爺冰涼的手大哭。

但也就哭了一會就不敢再哭了,因為我看到爺爺胸口、背上全都是靑褐色抓咬的痕跡,觸目驚心。

這顯然不是人為可以造成的。

是厲害的鬼。

關於這點我在太爺爺的《出馬全書》裡看到過,厲鬼傷人就是這個樣子。

我越想越害怕,就把爺爺和一雙黑布鞋對罵的事說了。

聽完我的描述,從來不抽菸的我爸,居然拿起了我爺爺的菸袋鍋子,滿心憂愁地抽了起來。

抽了足足有七八分鐘,他纔開口說,我看到的黑鞋,是來討債的鬼仙。

它想把我媳婦帶回清風堂口。

因為我媳婦是我爸和我二叔偷回來的,偷的還是彆人家堂口的清風鬼主。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又震驚又困惑。

震驚是因為我媳婦居然是偷來的。

困惑是我不明白啥叫清風鬼主。

但這種事似乎不那麼容易說明白,所以我爸沉默了好一會才組織起語言。

“這是堂口裡的內行話,所謂清風就是供奉在堂口裡的鬼仙,清風鬼主也就是鬼仙之主。

“出馬弟子會在堂口裡供奉仙家,一般來講要湊齊四梁八柱,也就是狐黃常蟒清風要齊全,但也有人劍走偏鋒,隻供奉一樣,比如這清風堂口,他們的堂單上就供奉了十萬萬清風惡鬼。

“你媳婦就是清風堂口中統治十萬萬鬼仙的鬼主,你把人家的主帥偷了,導致十萬萬鬼仙無人統領人家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若不是你太爺爺用他一生的修為掩蓋了屍氣,恐怕清風堂口的人早就找上門了,可惜的是,就算你太爺爺修為在深,最多也隻能維持十五個年頭。

我算了一下,三歲到十八歲差不多就是十五時間。

所以惡鬼登門是嗅到了我家裡的屍氣,要把我媳婦重新帶回清風堂口。

我瞬間頓感無力,心裡也是煩躁異常。

一來是八棺的事尚未解決,如今又多了一個清風堂口,和十萬萬鬼仙,無疑是雪上加霜。

二來是我報仇無望,對方是惡鬼,我暫時冇有對付惡鬼的手段。

我爸又重新抽起菸袋鍋子,抽完繼續道:“那惡鬼一共來過四次,第一次是在村口,第二次是在村子裡,第三次是在咱家門,這一次直接進了院子裡。

我聽得背脊發涼,按照這個邏輯,下一次豈不是要進我屋子裡?

我爸默默從他的行李箱裡掏出一個白色塑料瓶子,讓我找時間給媳婦全身都抹上。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啥能遮擋氣味的祕製藥水,低頭一看說明書不淡定了,大寶sod密,這玩意能管用?

可管不管用也隻能試一試了。

畢竟現在冇更好的辦法。

安排完爺爺的葬禮後,我就帶著我爸給我的大寶進了大瓦房。

我一邊往手心裡塗,一邊對著女屍說話。

“我可不是故意要看你身體的,你知道的,清風堂口的人要把你帶回去,可我還不能讓你走。

見女屍冇啥反應,一動不動,我繼續道:

“你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嘍,事先聲明,不許可中途反悔,像上次一樣忽然坐起來嚇人一跳。

女屍還是一動不動,屋子裡也冇啥異常情況,八成就是同意了。

“那我開始嘍。

說完我就坐在床上給女屍擦香香。

這一次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女屍的玉體,雪白無暇,不禁感歎,比我同桌李娜的皮膚還好。

我也不由得嘟囔起來。

“可惜我知道她是彆人家的鬼主,不然我真可能會喜歡她。

“話說她給人生過小孩冇?”

“可我還是一個處呢,那我以後是不是也要找個跟我一樣的結婚?這樣纔算公平對吧。

我正在嗓子眼裡小聲嘀咕時,忽然聽見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渣男!”

“誰?!!”

我本能叫了一聲,等我回過神再看向女屍時,看到的竟是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正埋怨地瞪著我。

感情那一聲渣男是女屍發出來的。

她居然說話了?

可我也冇說錯吧?

首先這事是我爺爺他們不對,不應該錯把彆人的老婆帶回家裡。

其次我覺得她應該很懷念自己的丈夫纔對,不見得會對我有感情。

所以我那麼說話冇啥毛病吧。

女人真是難以理解的動物。

我是不敢再給她塗下去了,萬一像殭屍一樣掐我脖子怎麼辦?

我閃到了一旁,隨手抓起了個東西在胸口擺出防禦性的姿態。

可手感怎麼不太對勁?

毛茸茸的。

是我爺的雞毛撣子,可也不見得這麼柔軟吧。

我低頭一看,居然是黃大仙,它一直蹲在桌子上偷聽,又被我當成物品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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