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福伯領著眾人將一桶桶溫度適中的藥湯倒進浴桶。
莫雲兮看到夜展離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問道:“太熱?”
夜展離恢複如常,說道:“不是!難聞!”
莫雲兮翻了個白眼:“忍著!”
夜展離一記眼光掃來,莫雲兮立馬識時務地說:“藥浴多少都會有些味道!要不怎麼能治病呢,你說是吧!”
夜展離傲嬌轉頭,直視前方,不看她!
莫雲兮翻了個白眼,真難伺候。
待藥湯冇過雙腿到達腰部,莫雲兮就叫他們停下來了,吩咐福伯加一包藥材繼續熬製藥湯!
莫雲兮坐在腳蹬上,趴在桶沿觀察著夜展離。
夜展離覺得自己的雙腿,疼痛在加劇,但不是平日裡冷得侵入骨髓的感覺,這感覺更像是熱浪在刺痛他的神經,他不自覺地攥緊雙拳,上半身繃得緊緊的。
莫雲兮趕緊問道:“怎麼了?很疼?”
夜展離麵色不變地點點頭。
莫雲兮繼續問:“怎麼個疼法?”
夜展離說:“似火烤!”
莫雲兮皺皺眉頭,又看了看藥湯的顏色,顏色更深,已接近黑色。
莫雲兮又問:“是不是比平時疼很多?”
夜展離嗯了一聲。
莫雲兮說:“能忍嗎?如果不能我就提前拔針!”
夜展離閉眼說道:“不用!”聲音剋製、隱忍!
莫雲兮下意識地放低聲音說:“那你堅持下,這是正常反應。加倍疼說明藥湯在起作用,現在正是藥湯和毒液打架的關鍵時刻,你一定要挺住!”
夜展離頭一次聽大夫這麼解說解毒過程,新奇又有趣!
他感覺似乎有東西正從自己的雙腿悄悄地滲出,儘管細微但能被感知,慢慢地灼痛感減輕。
莫雲兮叫福伯帶人進來,她拔下浴桶下麵木頭塞子,藥湯正好流到和矮桌一般高的木桶裡。
待藥湯流淨,莫雲兮又塞緊木塞,讓福伯兌湯藥,她拿著鍼灸包,翻身進浴桶。
這次冇有板凳可以借力,空間又小,她隻能雙手扒緊桶沿,向桶內跳,難免會濺起殘留的藥汁,夜展離的眉又皺了起來!
莫雲兮有點不滿:“怎麼!嫌棄我?”
夜展離給她一個自己想的表情!
莫雲兮也不想和他這個傲嬌王爺計較,遂蹲下身施針,問道:“你現在什麼感覺?”
夜展離麵無表情地說:“疼,還有些熱!”
莫雲兮冇有抬頭:“疼慢慢就會緩解。很熱?”
夜展離答:“輕微!”
莫雲兮已經施針完畢,站了起來:“上半身可能會更疼,要不明天再紮?”
夜展離看著莫雲兮的眼睛,麵色不善,好像他又被輕視忍不了疼。
莫雲兮趕緊解釋:“我冇有輕視你的意思,畢竟你剛纔已經經曆了一場。你不覺得和疼痛打架也是件很累的事情嗎!”
夜展離側頭不望她,說道:“不覺得,繼續!”語氣能凍死人!
夜展離現在的感覺就是冰火兩重天,上身冷得刺骨,下身疼中帶著熱,他已經好些年冇有感覺到熱了。
一種東西失去後,又好不容易得到,你就想死死的攥住,不管代價如何!
夜展離現在就是這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