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到旁邊兩戶人家門都關得死死的。
寶珠再轉頭看向趙順才。
對方手裡有柴刀,他赤手空拳,身上已經被砍了幾刀,鮮血淋漓,但還咬牙硬拚著。
寶珠後悔死了,後悔來這一趟,素心還有兩個孩子要養,趙順纔不能有事,她忙大喊:“趙管事,彆打了,你快走!找人來救我們!”
說完,她用力踹身後男人。
結果不小心踹在男人襠部,對方痛得鬆開她。
趙順纔回頭看了一眼寶珠,咬咬牙,抬腿靠蠻力猛地一踹身前兩人,轉身就跑。
那兩人立刻去追。
寶珠立刻也往反方向跑。
“臭娘們!”
見人跑了,下身劇痛的男人追上來,狠狠扇了寶珠一巴掌,隨後將她拖回院子,把她頭上的首飾被拆下後,丟進了柴房裡。
柴房裡,臉被扇腫了的素月哭得眼睛都紅腫了,“姑娘,這可怎麼辦?他們要把我們賣進窯子裡!”
寶珠的半邊臉也腫了起來,狼狽不堪,她眼睛也紅著,“對不住害了你。”
素月忙哭著搖頭:“姑娘也冇想到這家人家喪心病狂,但是為什麼這麼大動靜,隔壁幾戶人家都冇反應?”
寶珠也想不通,她茫然怔忪,記憶裡十多年前的平穀村在她腦海裡一點點破碎了。
她想起那年和少爺被綁一事,努力鎮定下來,“咱們先等趙管事,等不來趙管事,咱們得想辦法逃。”
素月緊緊抱著她,用力點頭。
……
青峰帶著東西趕到清河鎮時,也是笑語晏晏的,一邊叫人卸東西,一邊不等人往裡報,就趕忙進去。
如今老宅這裡的大管事錢德聽到聽到動靜忙出來,見是少爺身邊的青峰,忙低頭寒暄。
“錢叔這陣子身子如何?少爺給辛姑孃親手寫了信,還有好些物件玩意兒要給姑娘,我得親自送過去。”青峰笑嘻嘻地說。
青峰性子活絡,和誰都說得上話,這會兒錢德臉上也笑著:“勞你掛心了,不過姑娘不在家,出門了,說是明日回來。”
“出門了?姑娘去哪兒了?”青峰笑臉一收,眉頭皺了起來,不等人回,接著又問:“什麼時候出門的?”
錢德被問得心裡莫名一緊,忙說道:“早上辰時初姑娘就出門了,去的是平穀村,姑娘說想去看看家裡弟弟妹妹。”
青峰一聽,臉色瞬間變了,一拍大腿:“不好!”
他轉身就出門,直接卸了馬車上的馬,騎上去,一邊吩咐:“帶些人快到平穀村來!”
謝琢做事向來周全,年紀越大,心思越縝密。
在他十三歲那年,寶珠十四,初來月事,那晚見了血,哭哭啼啼說她要死了,死前最後悔的就是冇能再見娘和弟弟妹妹一麵。
雖然後來素心過來拉著寶珠小聲說了緣由後她就止了哭,但謝琢心裡卻記下了這事。
平穀村離清河鎮不遠,那時他就打發了人去平穀村找寶珠的娘和弟弟妹妹。
去那邊尋人的正好就是青峰。
青峰記得很清楚,去了平穀村一打聽才知道,寶珠爹孃都不是本村人,是外來的,她爹辛道成有點本事,會點醫術,靠著這個在村裡造了房子定居下來,平時也受村裡人恭敬。
但自從辛道成下河救落水孩童從此屍骨無存後,家裡情況一落千丈,孤兒寡母受欺淩。
當初穀穗兒兩個孩子大冬天受寒生了病,冇錢買藥才賣了寶珠,後來她帶著兩個孩子就離開了平穀村,再也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