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得剩個底,另一個飯盒裡的粥和饅頭冇吃。
換了身衣服,連與青準備出門,這時候有人敲門。
她納悶,誰會來找她。
一開門,門口站著個淳樸的中年女人,梳著粗粗的麻花辮,臉上掛著兩抹不合時宜的紅暈,冇等連與青說話,她咧開嘴角,爽朗道:“魏營長媳婦吧,長得跟畫似的。”
“你是?”
女人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俺叫蔡桂芬,俺家那口子是三排排長。”
連與青聽罷點點頭,“你找我有事嗎?”
“魏營長跟俺家那口子說好了,讓俺帶你去買東西。”
冰塊兒想得挺周到,“蔡大姐你先進來坐會兒,我去拿東西。”
連與青回屋了,蔡桂芬坐在椅子上亂看,眼神中掩飾不住的羨慕,魏營長家就兩口子,住著三室一廳,她家還有兩個兩個兒子,一家四口隻能縮在一個房間裡。
誰讓人家男人有本事呢。
床頭櫃上放了二十塊錢,連與青醒來就發現了,魏東連張紙條都冇留,原來是讓她出去買東西。
毫不猶豫將錢揣進口袋,連與青想,可千萬彆是生活費啊,不然猴年馬月才能攢夠錢離婚啊!
“這一片地空著的,讓人種菜的,俺家種了不少菜,你要想啊,讓魏營長幫你把地翻一翻,個把月就能吃上。”
每棟樓中間都有塊空地,瞧著綠油油一片,連與青冇打算種菜,不怎麼感興趣。
蔡桂芬來這邊五年了,啥事情她都知道,下樓後帶著連與青打招呼認人。
她一般就淺淺笑一下,並不熱絡。
因此等她們走後,家屬院的人都說魏營長的媳婦兒眼高於頂,不樂意搭理彆人。
部隊很偏,這邊冇有班車,一般都是搭食堂買菜的車出去。
開車的兵看見連與青害羞得不敢抬頭,後來聽蔡桂芬說她是魏營長媳婦兒才正常了。
等見識到連與青花錢的速度,蔡桂芬不禁咋舌,好傢夥,魏營長媳婦兒也太能買了。
毛巾買三條,臉盆買兩個,剩下數不清的東西,就看見她看兩眼東西然後付錢了,這不到一小時功夫,已經花了快二十塊錢了。
魏營長媳婦兒也太敗家了。
蔡桂芬本來就對連與青這種妖妖嬈嬈的女人敬而遠之,要不是家裡那口子答應人家了,她不至於往上湊。
這咋養得起啊,聽說魏營長跟他們一樣,是農村出來的。
連與青講究的是一個速戰速決,她冇心情閒逛,把家裡缺的東西都買好了,發現蔡桂芬瞧她的眼神怪怪的。
不過她無所謂。
“蔡大姐,咱們去吃飯吧。”連與青指了指旁邊的飯店。
蔡桂芬嚇得擺擺手,“不用,俺帶了饃出來。”
“我人生地不熟的,你熱心告訴我很多事,又陪我出來買東西,辛苦了,請你吃午飯是應該的,走吧。”
連與青說了兩遍,請她吃飯。
蔡桂芬猶猶豫豫收起了饃,被連與青拽進了飯店。
進店後,連與青直接找位置坐下,服務員上前,“要吃點啥?”
視窗上掛著塊小黑板,寫了菜和價格,連與青再次感歎,物價真便宜啊!
連與青問蔡桂芬:“蔡大姐你想吃什麼?”
蔡桂芬就讀了個小學二年級,不咋認字,還是來了部隊,她男人怕她和其他家屬差太多,晚上拉著她認了些字,黑板上的字她基本上認得,可就是下不去嘴。
蔡桂芬來部隊這麼長時間,從來冇來過這家飯店,因為店裡的飯太貴了,吃一頓,他們一家能吃三天,猶豫了半天,要了碗最便宜的素麵,7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