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輝露出了微笑，對張主任說：“你好，張主任，我們兄妹倆想插班上高三，參加今年的高考。”
張主任來回打量著兄妹倆，“這事不太好辦啊。你們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之前在哪裡上學？讀到哪個年級了？”
葉清輝：“我叫葉清輝，20歲，紅光中學，讀完了高二。”
葉清妍：“我叫葉清妍，19歲，紅光中學，讀完了初中。”
紅光中學是公社的學校，因為冇有生源，前兩年就關閉了，所以他們隻能去其他學校。
“初中畢業？”張主任掃了葉清妍一眼，“你參加高考也考不上，純屬浪費時間。我勸你啊，還是回家嫁人，生孩子去。”
隨後他看向葉清輝，說道：“如果你通過入學考試，我們可以接收你。”
葉清輝強忍怒氣，抿了抿唇，“張主任，我妹妹雖然隻讀完了初中，但她在家自學了高中課本。她很聰明的，以前成績名列前茅，你能不能讓她一起參加入學考試？”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張主任擺了擺手，“你妹妹參加高考，那是浪費她自己的時間，還浪費了我們學校的教育資源。”
“張主任，我參加入學考試，如果不通過，浪費的隻是幾張試卷。”葉清妍說，“你不讓我試試，不知道我的成績，你又怎麼確定我考不上大學呢？”
張主任彷彿聽到了可笑的話，直接笑出了聲，“冇有必要浪費這個時間。自學就能取得好成績，你這是在做夢呢？”
葉清妍冇生氣，隻是淡定地說：“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張主任就是個愚蠢自大的男人，從骨子裡看不起女性。
葉清輝跟著葉清妍往外走，張主任喊了一聲：“誒？葉清輝，你不參加入學考試了？”
“我妹不能參加，我也不會參加。”葉清輝微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騎車離開學校，葉清妍坐在後麵很安靜，葉清輝以為她情緒低落，便開口安慰：“清妍，你彆難過了，我改天再去找其他學校領導，跟他們好好說說。”
“我不難過啊。”葉清妍輕笑一聲，“我剛剛是在想，今天買的五花肉，是做紅燒肉呢？還是做蒜苗炒五花肉？哥，你想吃哪個？”
“怎麼做都可以，我的要求不高，有口吃的就行。”葉清輝不禁失笑，這丫頭心可真大，這時候還惦記著吃的。
葉清妍戳了戳葉清輝的後背，說道：“哥，你彆去找其他人，我們明天去市一中問問看。”
“市一中？那也太遠了吧。”
“學校有宿舍的啊。”葉清妍接著說，“不過，我不打算住宿舍。”
葉清輝疑惑地問：“為什麼呢？不住宿舍的話，那你得在市裡租房子住？”
“對啊，在市裡租房子住。我不能讓媽一個人待在家裡。”
聽完葉清妍的話，葉清輝沉默了。妹妹腦子靈活能賺錢，也很懂事，把媽媽照顧得很好。
反觀自己，則比妹妹差遠了。
在這一刻，葉清輝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一定要加倍努力，為美好的生活奮鬥。
第二天，兄妹倆吃完早飯就出門，騎車到縣城，然後從縣城坐公共汽車到市裡。
葉清妍一坐上車，就用手帕捂著口鼻，靠在葉清輝肩上睡覺。
搖晃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永陽市客運站。
走出客運站，映入眼簾的是人來人往的廣場，路邊停著很多人力三輪車，師傅們都在招手迎客。
幾十年後的客運站，也是有一大幫師傅在拉客，不過，人力三輪車變成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