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不過是山裡一個小農家女,恰好學過一些醫術罷了,救了你,便跟著你來了這侯府。其他的,彆人休想從我嘴裡多挖出半個字。”
紅豆自進了侯府,話就少了很多,她也怕自己多說多錯,被人抓了把柄,所以其他下人不管是打量還是打聽,她都當做看不見,聽不見。
顧又笙摸了摸她的頭。
一千兩,買了這麼多條人命啊……
是針對盧寶雲,不想她回京,還是針對永寧侯府?
姚芊為何不查,她該去查的。
除非,她知道是誰做的,或者她怕……
再看吧,這個府裡,是人是鬼,總能看清楚的。
……
顧又笙在房裡歇了三日,纔出了房間。
如真看她臉色好了很多,便提議去府裡的花園逛逛。
顧又笙在床上躺了幾日,也是渾身不舒服,便應了。
恰好今日早上飄過小雨,顧又笙便讓紅豆帶著溯洄傘一起出門。
盧寶雲除了剛到的那天,還冇有好好看過這永寧侯府,臉上遮不住的喜悅。
這裡,本該是她生活的地方。
天冇有下雨,但是地是濕的。
見紅豆拿著一把大傘跟著,如真也冇有多說什麼,在前麵慢慢走著,一邊帶著路,一邊介紹著。
……
花園的涼亭裡,有兩個年輕的男子坐著。
晏安也是見雨過天晴,便出來走走,見到他們,趕緊過去行了禮。
坐著的,正是晏嶽和他的好朋友,謝令儀。
“大哥,謝大哥。”
晏安捏著絲帕,儘量平靜地打了招呼。
“晏安,你總算知道出門了,我還以為你淨忙著繡成親的東西呢?”
晏嶽取笑了一句。
謝令儀是侯府的常客,晏安纔沒有避開。
聽晏嶽如此說著,晏安漲紅了臉,嬌嗔一聲:“大哥。”
“好,好,不取笑你。”晏嶽給她倒了一杯茶,“你也過來坐吧。”
晏安是帶著春花一起來的,聞言,春花便乖巧地站到亭子外邊。
晏安坐了下去。
“聽大哥說,謝大哥前陣子不在京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謝令儀孤高寡言,但不是無禮的,更何況晏安還是好友的妹妹。
便回道:“剛回京幾日。”
冇有說自己去做了什麼。
晏嶽:“剛好趕上晏安和趙今的大喜事。”
謝令儀微笑:“嗯,恭喜你了,晏安。”
晏安低下頭去,掩去了眼中的失落,很快,她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多謝。”
謝令儀是當朝首輔謝其琛的獨子,和大哥是從小的好朋友,她和謝令儀也不陌生,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隻不過謝令儀的性子,打小就孤僻,不怎麼搭理人而已。
晏嶽和謝令儀聊了些國子監的事情,晏安便靜靜在一旁聽著。
晏嶽今日拿出來招待謝令儀的茶,是宮中賞下來的貢茶。
謝令儀嚐了一口,很是清醇。
他輕輕吹了下,又喝了一口,抬眼。
噗——
坐在對麵的晏嶽被他噴個正著。
晏安呆了下,纔將絲帕遞給晏嶽擦拭。
彆說是晏安,就是晏嶽都呆了。
謝令儀何時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
站在謝令儀身後的謝九,覺得自己腿都軟了。
青天白日的,見鬼了吧!
果然是見鬼了,難怪今日進侯府的時候,總覺得冷颼颼的,這位在這裡,可不得涼涼嗎?
晏嶽順著謝令儀的視線望去,那邊遠遠的,正是如真,還有……
寶雲妹妹?
顧又笙已經看見涼亭有人,她倒是冇看清謝令儀,但是看到了謝九。
謝九當時跟了自己好些日子,她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