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陰暗潮濕的地牢陡然變得燥熱起來。
碳火劈裡啪啦的燃燒著,烙鐵被燒的通紅。
四周掛滿了各種刑具,看起來都滲人無比。
兩人此刻被精寒鐵鏈綁了在木樁上。
林芒眼眸微眯,冷冷道:“錦衣衛大牢十八般刑罰,我想你們應該也聽說過吧?”
“當然,要是冇有,我也不介意給你科普一番。”
林芒拿起火盆中燒的通紅的烙鐵,笑道:“這東西你們應該都熟悉吧?”
“除了這烙刑,還有夾棍、剝皮、刺舌、斷脊、墮指、刺心……”
“停停……”
中間臉上有個刀疤的男人立馬打了一個哆嗦,忙道:“大人,林大人,我們當時就是馬尿喝多了,是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不然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您動手啊。”
“哦?”林芒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舉著燒紅的烙鐵一步步走向男人。
兩人的身份早就查明瞭,就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實力也僅僅是後天三四重。
而且兩人並非是元江城人士,是在一個月前從外地來的。
“噗嗤!”
通紅的烙鐵瞬間印在刀疤男的胸口,發出“呲呲”的響聲,空氣中瀰漫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啊!”
刀疤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吼,渾身劇烈的抽搐起來。
一旁的同伴看的心驚肉跳。
“林芒,住手!”
王渭匆匆而來,臉色陰沉的盯著林芒,憤怒道:“你怎麼能動用私刑?他們的罪責不過是打架鬥毆。”
兩人看見王渭前來,眼神猛的一亮,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林芒眼眸微眯,冷笑道:“打架鬥毆?”
“什麼時候妄圖謀殺錦衣衛竟成了打架鬥毆?”
“還有,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直呼我的姓名?”
林芒氣勢猛的大漲,臉上一片冰寒。
此刻,地牢內也湧入了一群人,都是奔著看戲來的。
以前的林芒性格懦弱,時常被手下人欺負,對於他的命令,手下往往是陽奉陰違,或者是直接懶得理會。
不過此時聽見林芒話,紛紛目露詫異,暗自心想,這還是那個林芒嗎?
“啪!”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在王渭臉上,林芒神色漠然道:“忤逆上官,該當何罪?”
這一擊響亮的耳光直接驚到所有人。
王渭無比憤怒的盯著林芒,拳頭緊緊握著,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刺目無比。
林芒轉過身,拿起一柄小刀,順著烙鐵燒紅的傷口猛的一刀切下。
“啊——”
鑽心的疼痛幾乎直衝腦海,刀疤整個人疼的冷汗直流。
就連在不遠處觀望的一眾人都是滿臉吃驚。
眼下這個林芒真的是那個林芒嗎?
“說吧。”林芒冷酷道:“彆想著隱瞞,你們不說,今天就彆想走出這個大牢。”
“十八般酷刑,這纔開始!”
“我說!”
刀疤男人還未開口,旁邊的另一人就急忙道:“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
王渭心頭猛的一涼,豁然抬頭。
“該死的賊子!妄圖謀殺錦衣衛,真是該死!”
王渭暴喝一聲,提刀猛的一個箭步,淩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鏘!”
但有一道刀光更快!
王渭手中的繡春刀當場斷裂,林芒緩緩收刀,冷冷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了!”
“怎麼?想要殺人滅口?”
王渭瞳孔猛的一縮,眼中浮現一絲驚駭。
他的實力……
怎麼可能!
明明這小子就是一個後天二重的廢物!
地牢內的一眾錦衣衛滿臉吃驚,紛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芒。
王渭好歹也有後天六重的實力,能在他出手的瞬間一刀劈斷他的刀,怎麼也有後天七重了吧?
麵對林芒淩冽的眼神,王渭強忍著心中怒火,低聲道:“不敢。”
“嗬!”林芒輕蔑一笑,轉身喝道:“說!”
男人悄然嚥了咽口水,滿臉憤怒的盯著王渭,大聲道:“是他!”
“都是他指使我們做的,說隻要弄死你,就給我們一部功法。”
“胡說!”王渭怒道:“大膽賊子,這種時候還想著隨意攀咬他人!”
“我豈會與你們這種市井醃臢潑皮為伍!”
“大人,我們所說句句屬實啊!”綁在柱子上的男人急忙道:“大人,他本來說好的,讓我們趁著混亂殺了您,然後就讓幾個地痞頂事,但那天被一位錦衣衛的大人抓了。”
王渭心中此刻又驚又怒。
“大人,切不可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啊!”
他自己做的事自然清楚,可他知道,這件事絕不能認。
否則殘害同袍的罪名一旦背上,就連他的家人也要遭殃。
“哦?”林芒轉身盯著王渭,冷笑道:“這麼說……我應該相信你纔對嗎?”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
“來人,還不將王渭拿下!”
林芒猛的沉聲怒喝一聲,聲如洪鐘。
這話是對自己麾下的幾個力士所說。
殺雞儆猴!
作為上官,必須樹立自己的威信。
人群中,幾個人相視一眼,便打算擒下王渭。
他們也看出來了,今天的林芒似乎格外的不一樣。
“住手!”
人群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著黑色飛魚服,麵色冷峻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出來。
“大人!”
四周眾人紛紛見禮。
來人正是西院總旗陶寧。
“大人!”林芒同樣行了一禮。
“嗯。”陶寧微微點頭示意,隨即道:“你們不去修煉,都圍聚在此,所謂何事?”
“還有,林大人,我剛怎麼聽見你要拿下自己的屬下,不知道他所犯何事?”
林芒直接道:“大人,王渭買凶殺人,證據確鑿!”
“大人,我冇有。”王渭立馬狡辯道:“大人明鑒,這些市井潑皮純屬誣陷。”
陶寧看了眼被綁在柱子上的兩人,笑嗬嗬道:“林小旗,我覺得這事應該也有誤會。”
“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聽信這些江湖人士的話。”
“誤會?”林芒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臉色驟冷。
“冇有誤會!”
“殘害同袍,理當死罪!”
話音一落,林芒提刀怒斬而下。
刀芒閃爍!
“大膽!”
陶寧雙目一瞪,一掌拍來。
“嘭!”
陶寧瞳孔微縮。
他這一掌落下,竟像是拍在了鋼鐵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