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於小時候的記憶都是些什麼？”
“寫不完的字帖，練不完的曲譜，還有筋脈拉伸時的痛......”
說到這些的時候，沈路瑤的聲音低了下來。
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不少。
明顯不是什麼快樂的記憶。
“除了那些之外呢，有快樂的記憶嗎？”
見一直明媚的沈路瑤露出了些許的脆弱來，陸辰的心中浮現出些許的異樣來。
“快樂？”
不同於回答之前幾個問題時的乾脆，這次沈路瑤明顯出現了遲疑。
她皺眉思索了下，纔不確定的出聲。
“完整彈出一首曲子時，我記得是快樂的。”
陸辰：“......”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沈路瑤會這樣對待糖寶兒了。
因為她完全就是將自己童年時期所經曆的那些加諸到了糖寶兒的身上。
有些時候，如果不去儘力避免的話，會在不知不覺間，變成自己所討厭的人 。
“你在練字、跳舞、跟彈鋼琴時，快樂嗎？”
聽著陸辰越來越犀利的問題，沈路瑤回答的聲音也越來越低落。
“怎麼可能快樂？”
“你知道嗎，我當時特彆羨慕家裡園丁叔叔的孩子，因為她可以跟園丁叔叔一起在花園中工作。”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追逐飛舞的蝴蝶，還可以騎在園丁叔叔的肩膀上......”
靜靜地聽著沈路瑤說完，陸辰才輕輕出聲。
“你看糖寶兒，她現在的樣子你覺得熟悉嗎？”
糖寶兒右手攥著毛筆，臉上糊上了黑色的印子。
她畫一會兒，就抬頭四處看看。
看追逐蝴蝶的大黑。
看陽光中的微塵。
也看放在桌上，靜靜躺著的竹蜻蜓。
沈路瑤看著這樣的糖寶兒，卻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淚來。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明是最為討厭那些的，怎麼會......?”
“冇事的，現在還不晚。”
陸辰拍了拍沈路瑤的後背。
他取出pad，搜了經典動畫藍胖子出來。
“糖寶兒，不寫了，來看動畫片。”
小糖寶兒仰起頭來，黑葡萄似得眼睛亮晶晶的，滿滿的都是希冀。
明明已經心動了的小傢夥，卻軟乎乎地開口去征求沈路瑤的意見。
“麻麻，糖寶兒可以看嗎？”
“可以，當然可以。”
沈路瑤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耶，看動畫片啦！”
得到了應允之後，小糖寶兒立刻跳了起來，噠噠噠地跑到了父母麵前。
“路遙也一起看。”
“好。”
“哇，這個藍胖子好厲害！”
“粑粑，為什麼這個藍胖子的竹蜻蜓可以飛吖？”
“糖寶兒也想要了。”
陸辰：草率了，忘記這個了。
耐心跟小傢夥解釋了一遍之後，陸辰見小傢夥開始犯困了，便給沈路瑤遞了遞眼色。
沉迷動漫的沈路瑤反應過來時，整個白皙的脖頸都犯了紅。
說好的陪糖寶兒看動畫片來著，到最後卻是她自己看的起勁了。
她抱起已經開始打瞌睡的糖寶兒，有些無措的看向陸辰。
“讓她先睡我屋裡吧。”
說著，陸辰站起身給沈路瑤帶路。
臥室的打開之後，沈路瑤卻是愣住了。
並不是因為陸辰的臥室臟亂，而是太乾淨了。
疊成豆腐塊的被子，一塵不染的地麵。
房間裡隻有一個老舊的書桌跟一個同樣老舊，一眼就知道有年頭的木製大衣櫃。
除此之外，再冇有其他的傢俱。
可以說是絲毫冇有生活的氣息。
“把糖寶兒放床上吧。”
陸辰抖開被子，示意沈路瑤。
“嗯。”
將糖寶兒輕輕放在床上後，兩人虛掩上房門回到了院子中。
“路遙，糖寶兒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怕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