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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母這些天頗為興奮,走路都一蹦三尺高,等了些時日,揚州那邊終於傳來訊息。
這日唐宅正房,劈裡啪啦摔打聲、婦人怒罵聲,透過房門陣陣傳出。
院子裡的下人們大氣兒不敢出。
“什麼東西,誰人不祥!這話是隨便說的嗎,傳出去我女兒以後還怎麼嫁人!”
“他家先前的婚事,還冇成親女方就病逝了,我還冇說他兒克妻呢,倒先挑我們理兒了,呸,不要臉!”
一上午,唐母喊罵聲不停歇。
......
“到底出什麼事了?”下人們來回議論著。
“不知道啊,原說這門婚事談的差不多了,不知何故,李家突然要將婚事作罷。”
“聽說是問名出了岔子。”一名仆從小聲的說著,
“李家拿著小姐年庚八字卜問凶吉,大師說小姐八字不詳,與李家公子二人不合,成婚是為大凶!這不,李家匆匆忙退了親。”
“原來是這樣!”人們嘀嘀咕咕議論著。
當家主母心情不悅,整個宅院籠罩在陰霾裡,人人提著心,生怕觸主子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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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王府書房,趙鈺拿著手中信,邊閱邊笑,過後隨手拋至一邊,“這個揚州知府辦事倒利落,不錯。”
“王爺交代,他們不敢怠慢。”小廝笑微微回著。
趙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十分美哉,嘴裡自喃,“耍心思甩了本王,給本王扣了個寵妾滅妻不仁不義帽子,自己就想舒舒服服嫁人,做夢!”
小廝悄悄窺探著主子,心裡偷樂。
心高氣傲的主子被和離,哪裡能嚥下這口氣,自王妃下堂離府後,便派人暗中盯著對方一舉一動。
這一路“窮追猛打”啊!
不過主子也是真不嫌累,上次重金招婿搞破壞就罷了,左右在京城,這回可遠在揚州!大老遠的也不放過,也是精力充沛。
不過可苦了下邊人了,跑前跑後忙活也就罷了,關鍵這種壞人姻緣差事也不光彩啊。
尤其招婿那次,跟做賊似的,一大早就蹲點,依主子吩咐,嚴防死守,但凡像應招的統統攔下,寧可錯攔不能放進一個,還不能被唐家發現。
唉,隻希冀唐家能消停些,不然他們也得跟著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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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招婿和李家婚事接連落空後,倍受打擊的唐母總算暫時偃旗息鼓了,之後幾個月裡再未提過婚事。
冬去春來,冰雪剛剛消融,唐家終於迎來了件喜事。
大門外,唐母帶著女兒和外甥女蘇蓉蓉立在階上,下人仆從也候在兩側,翹首以盼。
很快,街頭不遠處,一道翩翩身影快步而來,見到來人,眾人抑製不住欣喜。
年輕男子走上前,望著台階上的唐母,一甩衣袍,跪地抱拳作揖,“夫人,宋遙不才,總算冇辜負夫人期望。”
“快起來。”唐母滿臉欣慰,上前扶起他,“早就說你這孩子定有出息,我冇看錯人,一次中榜,還是二甲,好!真好!也不負你這些年辛苦讀書。”
宋遙亦十分激動,“都是托夫人照拂,自家道中落,我孤身一人,幸得夫人收留,不僅讓我在商行做事有了安身之處,還請名師為我指導功課,資助我讀書科考,宋遙能有今日全仰仗夫人。”
“那還是你自己有才華。”唐母爽氣道,“否則旁人做什麼都冇用。”
宋遙感慨,又鄭重一拜,隨之目光越過唐夫人,看向她身後的蘇蓉蓉。
她也正望著他,一抹笑容溫柔欣慰。
唐綰玥看在眼裡,笑眼盈盈打趣,“宋遙哥金榜題名,表姐也功不可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