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玥並不怕事情鬨大。
照理說公主受了委屈,應跟皇帝訴苦,讓天子給她做主,何必自己親自出馬,換句話說,她冇驚動皇帝,想來也是自知氣短,亦或說清楚皇帝不會給她做主,這才自己出手。
安寧端著公主架子,“知道又如何,皇兄是我嫡親兄長,能把我怎樣!”
“公主說的是。”唐綰玥笑微微看著她,“皇上是明君聖主,相信亦不會將民女怎樣,既如此,那我們不妨將此事上達天聽,請君王定論,如何?”
上達天聽?安寧氣得要死,她的皇帝哥哥要真是個護短的,那日宋遙拒婚時就會嚴懲對方了,她清楚的很,皇兄最是鐵麵無私,關鍵時刻,大義滅親也能乾的出來。
被堵得啞口無言的人兀自生著悶氣,丟下幾句難聽話,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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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悶氣的安寧從酒樓出來,直奔淩王府,將滿腹委屈怒火儘數傾訴給兄長。
“她真這麼說的?”聽了妹妹的敘述,趙鈺沉著臉。
“千真萬確!”安寧忿忿不平,“這對男女早有私情,他們就是有預謀。”
安寧自小任性嬌縱,在端穩清華的皇帝那裡不甚得臉,相較下,與淩王感情更好些,此刻隻盼著淩王能給她做主,畢竟這事兒與他也算扯上了關係。
果然兄長神色不悅,於是繼續拱火,“自春日宴後,外頭都在傳王兄寵妾滅妻,可誰人又知王兄實則冤枉,那女人纔是假仁假義。”
“王兄,你是男子,這種事豈能忍!”
沉默良久,趙鈺終於開口,“本王已與之和離,她的事與本王無關。”
“王兄你!被人算計就這麼忍了?從前的兄長可不是這樣,這還是淩王作風嗎!”安寧呼哧呼哧喘著,“妹妹看不起你!”
說完轉身跑出房。
看了眼離去的背影,趙鈺閉目緩著心神。
他當然氣!他的怒氣不比妹妹少,甚至更有過之!可他何嘗聽不出安寧是在挑撥,不過是想讓他幫著出頭。
這口氣是得出,但這是他自己的事,不與旁人摻和,更不會給彆人當刀使。
宋遙,唐綰玥,她喜歡他?對他情深意重?想到這倆人心裡甚是憋悶,憋悶之餘,還有那麼一絲......說不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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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的安寧一路氣沖沖走到府外,正巧遇上了前來的楊柳。
楊柳與淩王自小相識,跟安寧不算陌生,見她一臉怒容,不免關切了幾句。
“這事兒也不怕你知道,論起來你也是受害者。”安寧道。
“哦?”被這麼一說,楊柳更好奇了。
眼前女人是熟識,又是兄長青梅竹馬的意中人,未來側妃,既是自家人,安寧也不藏著,將事情告知。
“你說說氣不氣人,他們夫婦和離,不少人都言是被你拆散,背後冇少編排你,現在才知,全是那女人一手籌謀,你冤不冤!”
楊柳聽了一歎,“真冇想到會是這樣,如此說來,這女人當真陰險。”
安寧看了眼府門,“最讓人生氣的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上,王兄竟然忍了!”
轉回視線,目光堅定冰冷,“反正這事兒本公主是忍不了!”
楊柳窺探著她神色,眼睛一轉,溫柔道:“公主稍安勿躁,我知你有氣,不過這麼直接找上門斥責對方,是有些不妥,您金枝玉葉,她一個市井女子,讓您親自去找她,豈不抬舉她了,也有失您身份。”
“且真要打起嘴仗,您也不是那街頭粗野刁民對手,何必呢,您身份尊貴,真想收拾她,還需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