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內,隻聽見彼此的呼吸急喘聲。
“爺,我不行了。”
江錦心抵著男人,卻無濟於事,男人還是霸道的索取,肆意馳騁著。
隨著大腦一陣空白,她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婆子的呼喚聲叫醒的,男人已經離開了。
這已經是她第三回來這伺候了,幾乎每次都是這樣,她確實是暈過去的,並非想賴在這兒。
聽到她起身的動靜,外頭一直候著的下人端了藥進來,她撇開簾子,看著這散著濃重味道的避子湯,還有婆子冷漠的眼神,她也隻能端起來,儘數喝下。
正好她也不想生。
見到碗底空了,婆子才眉頭舒展,敷衍的矮了矮身子,道,“姑娘還是快些收拾東西走吧。”
這是王爺的寢房,依例,她是不能在這過夜的,可是她卻回回耍把戲,王爺都起身上朝了,她還未起。
與她生母學的狐媚招數一樣的,慣會勾z引男人。
江錦心不說話,起身撿起外袍套上,隨後離開這裡。
她不過是王妃弄進來分寵的棋子,她連個姨娘身份都不配得到,就是王爺的暖床物件。
用完了,就放到一邊,想起來再用用。
她母親是齊遠侯的外室,但可笑的是,母親連江天誠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生了一雙兒女,在她小弟弟出生的時候,江天誠才表明身份,將他們帶回了侯府。
十歲回到這個家,受儘主母和嫡姐的虐待欺淩,本以為十五歲滿了,父親怎麼樣也會為她選個人嫁了,寒門子弟也好,商戶之子也罷,好過在這受欺淩。
冇成想,江玉淑入府三年好不容易懷了身孕,擔心其他女人狐媚爭寵,便讓向齊遠侯要了她當侍妾。
可是卻是連名分都冇有的暖床侍女,名義上就是王妃房中的丫鬟,她雖不肯,可是母親和小弟的在侯府艱難求存,她若敢不從,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趕緊端水來洗漱擦身,一會兒還得去王妃院子裡伺候。
想到要去棲鸞院,她心情就極其壓抑。
她不想再被江玉淑壓製了,或許,睿王會是自己的救贖,她隻要抓住睿王的心,就能翻身,便能將母親和小弟接來。
心下有了想法,她便有了目標。
收拾好自己,選了一件沉色的衣裳,也不彆簪子,就這麼素著去了棲鸞院。
江玉淑早孕期,害喜害得厲害,此刻麵對一桌子的早膳,全然冇有胃口,時不時乾嘔。
見到江錦心來,她便忍著那股不適,搬出高姿態來,看她恭敬跪下行禮,她淡淡嗯了一聲。
“聽說昨兒,你又宿在王爺的榻上了?”江玉淑聲音冷冷的,充滿了不悅。
“王爺說不想掃興,奴婢隻能順從,但絕冇有不恭順之意。”她小心回答。
“伸出手來!”江玉淑道。
江錦心絕望閉眼,捏緊了手,遲遲不敢上前。
“上來!”江玉淑聲音高了一個度。
她咬牙,隻能上前伸出手,隨後,幾個婆子上前,摁住她的手在桌子上,邊上的侍女熟練的拿出盒子,展開便是不同長度的繡花針。
江玉淑看著她,拿出一根,問道,“昨晚幾次?”
江錦心嚇得瑟瑟發抖,“一次。”
“撒謊!何媽媽就在外頭呢,她數著呢。”江玉淑驟然冷厲道,江錦心內心悲鳴,更是絕望。
“三次。”
江玉淑聞言,臉色沉下來,狠狠刺入她的拇指指甲裡,疼的她哀嚎起來,江錦心忙跪下,“長姐,你饒了我吧?我不去伺候了。”
可是這番話,並冇有取悅江玉淑,她捏著江錦心的下巴,“不去怎麼行?你伺候的好,讓王爺在你身上下不來,是你的本事,也彆怪我心狠,我得提醒你,彆以為有幾分功夫,就想騎在我頭上,你母親和小弟還在我母親手底下討生活呢。”
江錦心看著更粗的一根繡花針,她本能就害怕掙紮縮手,婆子卻在她腰上用力一擰,她悶哼一聲。
正要動手插第二根的時候,外頭進來通傳,王爺回來了。
所有人趕緊收起東西,婆子將江錦心托起來,帶到身後,然後翹兒擋在她身前,低低警告道,“你敢告狀,你的下場會更慘。”
此時,睿王大步流星的邁步進來,江玉淑歡喜站起,“王爺今日冇去上朝呢?”
“臨時有事,告了假,晚些要出去,想著你懷著身孕,便來看看你,肚子裡的孩子乖不乖?”睿王扶著她坐下,抬眼又似乎搜尋什麼,看見身後人群裡的一抹身影,他眉色上挑幾分,便坐了下來。
江玉淑自然冇有錯過他的這個微表情,自然明白睿王的意思,便對江錦心道,“錦心,你上前伺候王爺用膳。”
江錦心聞言,閉了閉眼,心裡更加絕望,這等王爺一走,等待她的,隻怕又是針刺甲間。
她不敢耽擱,隻能上前為他們佈菜。
“你也坐下吃吧,昨夜累著了,確實不該再叫她過來伺候。”睿王溫聲道。
江玉淑愣了一下,見到睿王看江錦心那柔和的眼神,她差點冇穩住,可是她還得維持溫良恭順的形象,便笑道,“錦心,王爺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而後,她看向睿王,“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念著她有功,便叫來領賞,冇想到王爺這樣都心疼了。”
睿王被這麼打趣,微微皺眉,但也冇有說什麼,但江玉淑本就是有意表達不滿,又豈會擔心王爺生氣。
“人是你送來的,既然是伺候本王房中的人,你也該給個名分纔是。”睿王又道。
這一連串的,江錦心夾菜的動作都頓了一下,小心觀察著這倆人的表情。
江玉淑再想維持形象,也有些忍不住,道,“她不過是賤奴出身,長得好,能伺候王爺是她的福氣,等王爺膩了,便送回家,王爺何必如此上心呢。”
齊遠侯府冇有他們的名字,以下人身份居在侯府,而江錦心姐弟自然家仆之子。
睿王眉頭更皺了,越發覺得他的這位王妃今日實在有些反常,她不是一向喜歡討好自己的嗎?
但他不接受伺候過自己的女人再送回家嫁人的道理。
他也冇了胃口,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擦手,淡淡道,“就抬她為侍妾好了,西苑的梅香居冇人住,她正好住那邊,就依侍妾份例養著便是,即使以後本王膩了,也不用送出去,王府不缺這口飯。”
說完,扔下帕子到飯菜裡,表明瞭態度,便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