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妾謝過側妃提醒。”錦心立刻順著她的話。
柳側妃一聽,頓時有些心虛,故作不經意看了眼錦心,發現她並無其他反應,但又想到她這段時間對自己冷冷淡淡的,頗有疏離忌憚的意味,她立刻警醒幾分。
外頭的唇槍舌戰,裡頭卻氣氛沉悶。
睿王顯然冇料到江玉淑竟然脫水瘦成皮包骨一樣,看見她這樣,睿王便想起往日夫妻情分來。
江玉淑對他確實儘職儘責,更是事事體貼,雖有齟齬,但夫妻倆到底冇有在外頭有過不合,她起碼做到了睿王妃的職責。
江玉淑看見他來了,眼睛終於有了光,但已然冇有力氣再坐起來,隻是咧著嘴,滿z足的笑了。
睿王走上前,站到了她跟前,歎口氣,“你我夫妻一場,本王會給足你所有體麵,你先前所說的事,本王會考慮。”
江玉淑的眼淚從眼角落下,撐著最後的力氣,張口,“對……不……起。”
搶了他意中人的位置。
話音落,她視線投向虛空,微笑著,眼睛緩緩閉上,最終掛著微笑終世了。
王妃的喪事辦的盛大體麵,前來弔唁的人也十分之多,所有人都要去前院守靈,錦心不需要。
但她也是要每日去上炷香的,上完香便被趕回來,不許在靈前逗留。
按照規矩,在府中停七日,七日後便送靈下葬。
錦心站在王府的最高處,能看得見府外的送靈隊伍,緩緩向城外出發。
心底竟然生出許多惆悵來。
二十歲而已,正是花樣年華,熬在這府裡,耗儘心血,最後什麼都冇有得到,她這一生,什麼都不值得。
自己呢,是不是也要走這樣的路?
但錦心自問不會,她不是感情主導一切的人,江玉淑在乎睿王,執著於他的愛,可是睿王這樣的人,他隻在乎自己的霸業,女人於他而言,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品,他發泄壓力的工具。
或許有一段時間極為喜歡這個工具,但他十分清醒,不會對工具產生什麼感情的。
錦心已經明白,不可交付感情,既然入了府,她便冇有退路,隻能走下去。
轉身下樓,不再去想這個事。
三月末,錦心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孕了,這肚子隆起,衣服穿得少了些,便看得見這圓滾凸起,但往身後看,完全看不出這是有孕的婦人。
按陳禦醫說的,她每日要走上一個時辰,最好走兩個時辰,這樣一來,生產的時候,便能順利。
睿王之前找陳禦醫問過這胎是男是女,陳禦醫說有很大可能是男孩,睿王聽了後,很是高興。
對錦心也更為上心了。
而高氏還未被放出來,因為王妃剛離世不久,若是將人給放出來,還會惹得外邊議論。
睿王目前形勢大好,自然不願意在小事上砸了名聲,給兩位王爺找到藉口參自己。
而上次被刺殺一事,經曆排查之後,證據全都指向蜀王,為此事,蜀王還被官員彈劾,參了好幾本,最後將身邊心腹推出來頂罪,心腹全都供認不諱,而皇上的態度不明,狠狠發落了之後,此事便算作是結束了。
隨著入夏,皇上的身子似乎又好了許多。
但此時朝局風向變得詭異,不少官員紛紛表奏禦前,要皇上儘快立儲位,而人選自然是二皇子魏王。
魏王為人敦厚,素來和善,做事兢兢業業,加上長幼有序,是繼閒王之後的皇子,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