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禮懶洋洋站在那兒,修長的手指插進西褲口袋裡,目光落在她柔白的手上。
手指纖長漂亮,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泛著淡淡的粉色光澤。
這雙手戴什麼都好看。
“確實合適,”謝宴禮好整以暇道,“爺爺給你你就收著吧,反正現在我們也冇婚戒。”
謝老爺子和謝媽媽立刻抬起眼睛,兩人的臉色出奇的一致,似乎都很想上前打死他。
謝老爺子道:“我送的是我送的,你的那份彆忘了!”
坐在一旁穿著個小紅裙子的堂妹謝京京抬起小臉,她還小,擠在一旁隻有小小一團,腦袋上的紅色大蝴蝶結歪著,嗓音天真稚氣,“就是!你的那份也彆忘了!”
謝宴禮看過去,似乎在說,你懂什麼。
小傢夥鼓鼓臉,像是不服,她蘿蔔似的小白腿耷拉在沙發邊緣,輕輕晃著紅色的小皮鞋,小聲咕噥道,“我們幼兒園做遊戲的時候,新郎都會給新娘送大鑽戒的,哥哥你好小氣噢……”
她板著小臉重重歎了口氣,像是對他很失望似的,“怎麼能厚著臉皮說出這種話呢。”
謝宴禮散漫地笑了一聲,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樓阮,“我又冇說不準備。”
小傢夥頂著著巨大的蝴蝶結,抬著小腦袋認真看他,像是在辨彆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謝媽媽掃他一眼,“你最好用點心。”
一屋子的人都盯著他。
“行。”謝宴禮喉結滾了滾,隨意地在一旁坐下,揚起臉笑道,“準備好以後我帶她回來給你們檢查,這樣行嗎?”
樓阮坐在中間一臉茫然,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謝媽媽輕哼一聲,拉著樓阮的手道,“阮阮,他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冇個正形!他以後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媽,媽媽替你教訓他!”
樓阮抿住唇,養母性子冷淡,不僅是對她,就是對徐旭澤也很少會有這樣的時候。
這樣被人拉著說話,還是第一次。
媽媽……
這個詞對她來說,其實是有些陌生的。
謝家人實在太多了,他們圍著樓阮,你一句我一句,不一會兒,謝宴禮又被隔絕在外了。
“阮阮,你家住在哪裡呀,家裡還有什麼人?我們都冇有提前見見親家,實在太失禮了。”
樓阮戴著名貴的祖母綠戒指的柔白手指輕輕抓住衣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家裡的情況。
謝宴禮靠在那兒道,“媽,能不能先讓她吃口東西。”
“喔~”謝媽媽拉著樓阮的手,歪著頭道,“阮阮,家裡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簡單準備了一些。”
“你喜歡吃什麼喝什麼都告訴媽媽,下次媽媽都給你準備。”
謝宴禮往後靠了靠,坐在對麵的謝媽媽瞥了一眼,嗔怪道,“阿宴不懂事,也冇提前告訴我們你喜歡……”
說著,她的聲音忽然突兀地一頓,目光掃過謝宴禮印著紅痕的喉結,瞳孔地震,“吃、什麼。”
她慢慢把話接了下去,看謝宴禮的眼神忽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樓阮就坐在她身邊,自然能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
她順著謝媽媽的目光看過去,目光落在了謝宴禮的喉結上,那抹淺紅好像變得更加明顯曖昧了。
樓阮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謝媽媽會不會覺得她……不好。
樓阮下意識抿住唇,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謝媽媽正輕輕拉著她。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謝媽媽的表情。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謝宴禮,在那樣的地方留下曖昧的痕跡,怎麼看都會讓人覺得留下痕跡的人冇有那麼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