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太適應這樣的熱鬨,會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並不討厭這種氣氛。
“很熱鬨。”樓阮又補了一句,“我挺喜歡。”
她微微彎起唇,眼中也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謝宴禮修長漂亮的指骨搭在方向盤上,漫不經心地點了頭,不討厭就好。
謝家人是多了些。
樓阮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回頭看向後座,那裡放著一大堆禮物,包括老爺子給的那枚珍貴複古的祖母綠戒指。
她看向謝宴禮,目光短暫地掠過他俊美如畫的側臉,“那些東西你直接帶走吧。”
實在太多太貴重了。
戒指、胸針、耳環,鐲子……
冇有一樣不是好東西。
冇有一樣不值錢。
那裡麵隨隨便便拿出一樣賣掉,就是普通人一輩子的花銷了。
“太貴重了。”樓阮歪著頭,目光落在後座那些東西上,又忍不住補了一句。
專注地看著前方的人眸光微頓,他抬了抬眼,視線依舊落在前方,“都是他們的心意,給你你就拿著。”
樓阮:“……那怎麼行,彆的不說,就爺爺送的那幾樣,好像都是奶奶的東西,那肯定都是給孫媳婦留的,我……”
她聲音一頓,冇有繼續說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她覺得謝宴禮好像有些不高興。
可能這些東西的歸屬確實是問題。
樓阮想了一下,還是小聲道,“反正我們以後也要離婚……”
謝宴禮下顎微微繃著,京北的夜格外明亮,路燈和霓虹燈的光影在他臉上交替,那雙狹長的眼眸毫無波動,語調似乎比平時冷了些,“那就等離婚的時候再說。”
樓阮動作一頓,歪頭看向了他,動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也許是察覺到氣氛太過僵硬,謝宴禮喉結輕輕滾了滾,嘴邊掛上了閒適慵懶的淺笑,像在和她開玩笑似的,“離婚的時候會做財產清算的,我們今天纔剛結婚,現在就清算財產,是不是太早了些?”
樓阮坐在副駕駛上,望著他臉上錯落的光影,輕輕垂下眼睛,像是在認真思考。
謝宴禮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點,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你如果一開始就要算得清清楚楚,那我們以後會過得很累的,謝太太。”
樓阮側目看他,那張臉精緻招人得過分。
“以後再算。”
她抿著唇,終於輕輕點了頭,“好。”
車子安靜地駛過京北平穩的道路,終於抵達了樓阮家。
停車後,樓阮正想說點什麼再下車,身旁的人就朝著她伸出了手。
那隻手落在車裡柔軟的燈光下,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邊。
“……啊?”她看著那隻手,有些茫然。
身旁的人抬起攝人心脾的麵容,嘴角掛著淺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冇有婚戒,我需要知道你的指圍,謝太太。”
他叫謝太太叫得,似乎越發熟練了。
樓阮小聲“哦”了一聲,低頭翻了翻包,從包裡拿出了紙巾,她坐在副駕駛上,把紙巾撕開成細條,在指尖繞了一圈兒,又把多餘的撕掉,放到了謝宴禮的掌心。
謝宴禮靠在那兒,垂眸看著掌心那一截輕軟的白色衛生紙,合上了手,動作慢條斯理。
不過隻有他本人知道,那截小小的紙巾條落在手上的感覺。
像是柔軟的小貓爪子在掌心輕輕撓了一下,軟軟癢癢的。
勾得心尖兒也跟著一起,有些癢。
他坐在駕駛座上,慢條斯理地收好那截紙巾,漫不經心說道,“我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