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傅宴辭的心裡頹然傾倒,他有些站立不穩。
卻仍然不死心地反駁:“我怎麼知道你這張照片是不是合成的?”
溫年見事到如今,傅宴辭還在嘴硬,不由覺得甚是諷刺。
他瞥向喬韻謹:“是不是真的,你親自問問喬韻謹不就知道了。”
傅宴辭冰冷駭人的目光繼而打在喬韻謹臉上,她有些心虛地一抖。
繼而掙脫開溫年的手,抱住了傅宴辭:“宴辭,你不要聽外人胡說八道。”
“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一定是溫言嫉妒你對我的感情,所以陷害我!”
她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可被抱著的傅宴辭卻始終保持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似乎覺得說服力不夠,喬韻謹抖著嗓子再次補充:“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難道不相信我,卻相信仇人的話嗎?”
這麼多年,她對傅宴辭的脾性早已瞭如指掌,他最是多疑。
隻要在他的麵前展現了絲毫紕漏,他就定會追查到底。
溫年出聲,打破了這出苦情戲碼:“你們這對新婚夫妻還真是演戲的好坯子。”
“原本我隻是覺得你身邊有喬韻謹,給不了言言幸福,可誰知後來一查,你竟藏著這樣的毒蠍計劃。”
“為了這莫須有的仇恨,不惜這樣殘忍地折磨她致死。”6
想到溫言從前的鮮活模樣,溫年不免心中一疼。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悲傷轉為憤恨:“一切都結束了,但傅宴辭,你我的仇恨,纔剛剛開始。”
接著,沉重的關門聲響起。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傅宴辭與喬韻謹。
兩人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像一幅詭異的靜象畫。
喬韻謹不敢看傅宴辭的表情,隻是緊緊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良久,傅宴辭忽地笑了一聲,低沉沙啞。
“喬韻謹,你還挺能耐的。”
喬韻謹被突如其來的稱讚嚇壞了,她慌忙抬頭,一雙黑眸盈滿了水霧:“宴辭,你相信我!”
傅宴辭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懷中推開。
喬韻謹一時冇防備,被傅宴辭猛地推了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抬頭,滿臉的委屈。
傅宴辭卻絲毫也不顧及這些,徑直走向門邊,將門拉開。
“在事情冇有查清楚之前,彆讓我再看見你。”
喬韻謹忍著難堪,從地上爬起來。
她狼狽地將掉落的高跟鞋穿回腳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傅宴辭身邊,拉住他的衣袖祈求:“宴辭,我是你的新婚妻子,你不能這樣將我狠心趕出門!”
“妻子?”傅宴辭嗤笑一聲:“我怎麼記得,我們隻是舉辦了一場婚禮而已。”
喬韻謹的頭頂像是被猛然一擊,瞬間泄了力。
緊接著,大門被傅宴辭重重關上。
初秋的風有些蕭瑟,喬韻謹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再次望向已然熄燈的屋子,目光緩緩變得怨毒。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拿出手機,走到暗處,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我的事情已經被傅宴辭察覺到了,想辦法把證據抹掉。”
電話那頭的低低迴答:“好。”
“我記得,當年有一個目擊者。”
“是的,可他已經永遠都說不了話了。”
喬韻謹壓低了聲音:“可他還有家人,誰知道他的家人知道多少?”
電話那頭默了默,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馬上去解決。”
“對了。”喬韻謹眯了眯眼,回想起當天在船上,溫言纔剛自儘,自己就被溫年的人趕過來打暈了,不免有些懷疑。
“去找找溫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