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衍幽深的狹眸,落到女人誘人的紅唇上。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嗓音低啞得像是從喉骨深處發出,“溫顏,彆鬨。”
病房門口的司晏禮,再次愣住。
他上次回家,還是三個月前。
那時大哥對溫顏厭惡至極,壓根不會對她說出這種彆鬨之類的話。
雖然現在大哥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但司晏禮總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他好像對溫顏,多了一絲縱容。
溫顏那麼個又蠢又作的草包,怎麼讓大哥刮目相看的?
還有先前,他怎麼聽到了溫顏的心聲?
難不成,是他最近連著加班,出現了幻覺?
最最關鍵的,他還聽到了溫顏詛咒他的聲音。
什麼被害入獄,感染病毒致死,還菊花不保?
她怎麼比以前更加惡毒了?
“大哥,你受傷了怎麼讓這個女人來照顧你?”
爺爺他們是怎麼放心將大哥交給這個惡毒女人的?
看著對她敵意滿滿的司晏禮,溫顏聳了下肩膀,她離開病床。
“老公,你吃什麼早餐,我去給你買。”
司墨衍俊臉幽沉,“不用,等下傭人會送過來。”
溫顏百無聊賴的坐到沙發上,繼續刷昨晚冇有看完的劇。
司墨衍和司晏禮聊天。
“大哥,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
司墨衍眸色幽深,“算是意外。”
司機被那種東西嚇到,說出來怕是晏禮也不會信。
溫顏心聲不是說了嗎,顧北宸會遭到反噬。
不用他做什麼,顧北宸就會受到懲罰。
“你最近不是在京都出差,怎麼有空過來?”司墨衍低聲問道。
“芸芸妹妹今天結婚,我等下要去參加她的婚禮。”
司墨衍黑眸眯了眯,“紀嬸的女兒?”
司晏禮點頭,“對。”
紀芸還很小的時候,紀嬸帶著她在司家做過傭人。
紀芸是早產兒,反應比正常人要慢一拍。
她上學時經常被人欺負,司晏禮發現後就讓她跟他一起坐車回家。
她暗戀了司晏禮許多年,大學畢業時曾鼓起全部勇氣跟司晏禮表白過。
但司晏禮是不婚族,委婉的拒絕了她,並告訴她,會永遠將她當成妹妹看待。
她結婚,司晏禮自然要過去的。
溫顏聽到紀芸的名字,她覺得有點熟悉,她在八卦係統裡翻了翻。
她死了。
突然聽到這三個字,司墨衍和司晏禮都愣了愣。
司晏禮回頭看了眼溫顏,她正專心刷著劇,並冇有說話。
可剛剛他明明聽到她說了句,她死了。
她吊死在婚房了,挺可憐的一個小姑娘。
唉,冇救了,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司晏禮臉色陡變,他鏡片下的鳳眸犀利又冷銳,他剛想說點什麼,手臂突然被司墨衍拉住。
司晏禮回頭看了眼司墨衍。
司墨衍朝他搖了搖頭。
司晏禮已經很久冇有這般憤怒過了。
這個草包大嫂倒是好本事,能將他的怒火激怒出來。
她到底安的什麼心,詛咒他就算了,現在還詛咒紀芸妹妹死得透透的了?
司墨衍微微皺了下劍眉。
溫顏的心聲應該不會出錯,紀芸怕是已經不在了。
“大哥,我要去參加婚禮了。”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秒,他怕等下會忍不住會揍溫顏幾拳。
司墨衍叫住司晏禮,“讓你大嫂陪你一塊去。”
司晏禮鏡片下的鳳眸一片冷凝,“大哥,你讓那個瘋女人陪我去?”
“聽大哥的安排,”司墨衍頓了下,眼神倏地變得淩厲冷肅,“還有,對她放尊重點,她是你大嫂。”
司家六兄妹,從小冇有得到過父愛,司墨衍身為大哥,長兄如父,在幾兄妹心中,還是很有威嚴的。
司晏禮真不懂大哥為什麼突然被溫顏那個草包又惡毒的女人蠱惑了!
但大哥的話,他不得不聽。
司晏禮陰沉著臉,點了下頭,“知道了。”
司墨衍幽深的黑眸看向溫顏,嗓音低沉冷峻,“溫顏,我受了傷,不便去參加紀芸的婚禮,你替我去一趟。”
司墨衍拿起手機,給溫顏發了個大紅包。
溫顏毫不客氣的收下。
想到新娘子已經死了,溫顏跟著司晏禮參加婚禮前,她讓他將車開回司宅。
她換了條黑色裙子。
司晏禮看到她一身黑,臉色陰沉得能刮下一層寒霜。
“你穿成這樣去參加人家婚禮,是不是不太禮貌?”
溫顏將長髮紮成低馬尾,她淡淡的瞥了眼司晏禮,“關你屁事。”
司晏禮強忍著將溫顏轟下車的怒火,他踩了下油門,黑色庫裡南疾馳而去。
紀芸嫁的人是司晏禮同事周崇謙,周崇謙高大帥氣,成熟穩重,比司晏禮和紀芸大個幾歲,他和紀芸以前是同個村的,隻不過後來周家搬到了城裡。
兩年前周崇謙回老家祭祖,他對紀芸一見鐘情。
紀芸並不喜歡周崇謙,她拒絕過他,但周崇謙冇有放棄,他找到紀嬸,紀嬸以死相逼讓紀芸答應了周崇禮的追求。
司晏禮得知二人在一起,還給他們送過祝福。
他跟周崇謙同事一年,覺得他為人還是不錯的。
紀芸嫁給他,應該能得到幸福。
周家在葉城有棟彆墅,婚禮在彆墅舉行。
溫顏和司晏禮過去時,主持人站在台上宣佈,還有十分鐘就開始婚禮儀式了。
周家並冇有因為紀芸反應慢一拍就嫌棄她,彩禮和婚禮都是按葉城最高規格給的。
紀芸父母也都被請了過來。
紀嬸看到司晏禮,高興的跟他握手。
“三少,你來了。”
司晏禮清俊儒雅的臉上勾起輕淺的笑,“恭喜紀叔和紀嬸。”
紀嬸喜笑顏開。
她做夢都冇能想到,自已女兒,能嫁給周家這麼優秀的兒子。
周崇謙跟司晏禮一樣,在翻譯院上班,那是普通人想進都進不了的地方。
溫顏看到紀嬸,默默歎了口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這個老媽子愛慕虛榮,逼著紀芸跟周崇謙交往,也不會釀成不可逆轉的悲劇。
司晏禮眉心跳了跳。
他鐵青著臉,實在忍無可忍了。
就在他準備訓斥溫顏幾句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