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
孤兒院的那個瘋子。
去自首說殺了我的那個殺人犯!
他為什麼會在這!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很久。
我後知後覺,撿起地上的浴巾裹上,轉身去摸索手機打算報警。
可能是因為恐懼,我的身體不停地在發抖,摸索了半天並冇有在這個陌生環境找到手機,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做噩夢,拚命想要掙脫桎梏,卻無能為力。
跪坐在地上,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張陌生但與我有七分相似的臉。
“啊!”我驚恐的抬手,無措的摸著那張臉。
不對,我已經死了,鏡子裡的人,是誰?
呼吸急促的緩了很久,那一刻我才醒悟,我重生了,重生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身上!
“你……”空氣沉寂了很久,我試探的先開了口。
“你們隻想要一個孩子,生下厲家的孩子……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不想死就滾出去!”他是發了狠的。
我看的出他眸子裡壓抑著陰沉的殺意。
他想殺了我!
果然……殺人犯就是殺人犯,周身的戾氣和殺意,根本無法掩飾。
我警惕的看著他,慌亂的去摸桌邊的檯燈,隨時想要反抗。
我冇有手機,報不了警,而且現在的處境讓我很恐慌,我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更不清楚為什麼會和殺人犯睡在了一張床上!
大概是也感受到了我眼眸中的殺意,阿星的眸子越發暗沉。
我們兩個就像是隨時要互相撕咬對方的野獸,誰都不敢先放鬆警惕。
就在我強迫自己冷靜分析現在處境的時候,房門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被人推了進來。
“林夕小姐,昨晚叫的挺瘋狂。”男人揚了揚嘴角,一臉不懷好意。“老爺子同意厲林兩家聯姻,給與林家資金支援,是讓你給厲家生下健康繼承人的,可不是讓你來享受的!”
“?”我蹙眉。
林夕?林家?
厲家?聯姻?
生繼承人?
中年男人離開房間,我快步想要跟出去,卻被外麵的保姆攔住。“讓我出去!憑什麼關著我!”
“林小姐,您的職責是幫厲家生下繼承人,來拯救你們林家,為了確保您此次排卵期能順利懷上孩子,還請您再委屈委屈。”
說完,對方直接關上了房門。
“放我出去!”我有些生氣,同時又有些害怕,我急迫的想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為什麼我會淪為這個殺人犯的生育工具?
“吵死了。”阿星似乎有些煩躁,啞著嗓子開口,不知道在翻找什麼。
“東西呢?”他什麼都冇穿,戾氣很重。
我居然被他的戾氣鎮住,重新審視的看著這個瘋子。
之前總是看他穿不合身的衣服,寬大鬆散,蓋不住腳踝的褲子,完全想象不到……這人居然如此絕色。
很客觀的說,阿星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稱得上極品……如果不是死過一次,我很難將他和殘忍殺害我的人聯絡到一起。
“我問你……我的東西在哪?”他衝上來,失控的扼住我的脖子。
那一刻,他是起了殺心的。
他似乎在遷怒我和他睡了,還遷怒我動了他的東西。
窒息的感覺襲來,死亡的陰霾再次籠罩。我用力拍打阿星,潛意識去擊打他的頸部。
“西西,下次遇上壞人,就打他喉結的位置,可以讓對方暫時窒息,爭取逃跑的生機。”
突然,腦袋像是要裂開,是誰在教我防身?
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十八歲那年的車禍後,我到底忘記了誰?
我一直感覺自己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西西……”大概是吃了痛,阿星捂著脖子視線灼熱的盯著我,隨即又像是發了瘋一樣翻找。
終於,在浴巾下麵,他發現了一條手鍊。
我驚愕的看著那條手鍊,是我之前送給小偷的那條手鍊,也是殺人犯戴在受害人身上的那個……
可受害人已經被警方發現了,手鍊應該在警方手裡纔對。
難道……是同款?
還是……戴在屍體手上的是假的?
阿星握著手鍊,身上的戾氣散去,轉身找了個角落蜷縮起來,像是受了傷的野獸,獨自舔舐傷口。
我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昨晚昏迷的時候,確實有些不屬於我的記憶進入我的腦袋裡,似乎是原主的記憶,而我冇有完全消化乾淨,現在靜下心來,纔算是搞明白。
原主叫林夕,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業城的女兒,也是被他當做商品一樣賣給厲家的生育工具。
為了救林家的企業,林夕被當做生育工具明碼標價,進入厲家後更是被厲哲明,也就是剛纔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逼著打了促卵針催欲的藥物等……
因為原主心臟不太好,那些藥物對她來說刺激太大,被扔進房間的時候因為驚嚇過度去世了。
而我,陰差陽錯,不知道什麼機緣巧合,在她身上重生了。
“阿星?”我試著和他交流,我知道,如果想要查清楚連環殺人案以及我爸媽死亡的真相,必須從他身上先開始下手。
所以,我要先偽裝好自己,穩住這個不知是真傻還是假瘋的頭號嫌疑人。
他看了我一眼,那雙深邃混血的眸子彷彿要將人吸進去,太過危險的美麗。
他就那麼一絲不掛的躲在角落裡,活脫脫……就是希臘神話裡最完美的藝術品。
果然,如果不知道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個變態殺人犯,任何人都會被他的美色所蠱惑。
他的身材比例太完美了,修長而有力的雙腿,大概是因為混血了白人,他的皮膚比亞洲人要白了很多,小腿和腳底是猙獰的傷疤,可絲毫不影響他小腿的美感。
“是我……害了她。”他纖長的睫毛顫動,那種破碎的美感很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是我……害了西西。”他看著窗外一直重複那句話。
我蹙眉,眼眸閃過一絲嘲諷,他是在懺悔害死我嗎?殺人犯也會懺悔嗎?
“要怎樣才能出去?”我警惕開口,試著讓自己的聲音放柔和。
大概是一覺醒來受到的驚嚇和刺激太多,我突然一陣眩暈,快速蹲在地上。
我從小就有一個毛病,焦慮緊張害怕都會出現低血糖反應,那時候我爸總會給我準備一根棒棒糖。
我以為重生到彆人身體不會再有這種感受,可冇想到,低血糖的感覺依舊很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我打擾他了,阿星的視線突然投了過來,灼熱的嚇人。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彷彿要把我看穿。
許久,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根棒棒糖遞給我。
我驚訝了片刻,因為手抖的實在太厲害,剋製住心裡的恐懼和牴觸,接過棒棒糖放進嘴裡。
他就那麼看著我,安安靜靜的看著。
“西西……”突然,他喊了我的名字。
我就是下意識抬頭。“嗯?”
說完以後,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他是喊程西,還是林夕。
阿星像是突然有些激動,眼眶泛紅,很剋製的慢慢走過來。
我潛意識裡恐懼他的靠近,幾乎是下意識後退,強迫自己冷靜的指著地上的浴巾。“你裹上。”
他突然變得很聽話,裹上浴巾坐在我對麵,乖順的看著我。
我有些驚訝,前一秒還像是隨時隨地要狩獵的野狼,怎麼這一秒突然變得這麼乖?
果然,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我必須要儘可能假裝對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