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東歐那邊戰爭頻發,以白鷹國為主的歐美列強更是虎視眈眈,如此多變的國際政治形勢,出國意味著冒險。
所以你們幾個都不讚同在這個階段讓孩子出國,這一點我也能理解。
事實上,我最開始也不讚同。可景天跟我說,就是因為列強的虎視眈眈,才說明華國還不夠強大,否則,在絕對實力麵前,哪有那麼多的不懷好意?”
黎靜禾喝了口茶,朝他們笑了笑,“景天有意政途,他願意走出去闖蕩,打開眼界又何嘗不是走得更遠的方式。他是我們著力培養的接班人,我們也希望他能用他的能力去保家衛國。”
“總不能讓我們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擔心他遇到危險而把他圈養在身邊,如此溫室裡長大的孩子,你們覺得他能走多遠?能扛得過幾次風吹雨打?他本就生在景家,本就註定他未來不可能不接受風雨洗禮,所以放手,不是放心,而是鍛鍊。”
聽到黎靜禾的話,唐悠悠的心也茫然了。她確實不同意景天出國,她隻有這個兒子,她也擔心他遇到危險。
“長卿也是,少年有誌在千裡,能有一顆不斷進取的赤子之心是極為難得的,我們華國的中醫確實很好,但不可否認的是西醫能那麼迅速發展起來必然有它的長處,若能取長補短,兩相結合,未嘗不是新的醫療發展模式。
所以長卿跟我說他的想法時,我讚同了,前提是要保證安全。
但未來是多變的,哪怕我們做得再周全的安保工作,也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所以我隻是作為長輩提供一下我的見解,你們倆個還是好好跟父母溝通吧,一家人,有什麼想法應該是攤出來好好說,而不是先暫後奏。”
宋長卿這段時間一直有跟父母和妹妹做思想工作,隻是剛剛聽到外婆這番話,他更堅定自己要出國的意願。
宋長卿笑了笑,溫聲對黎青黛道,“小小,你知道的,真正的安全不是把自己拘束在一處足不出戶,而是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讓自己的國家真正強大起來,有了足以抵抗任何惡意的實力時,纔是真正的安全。”
景天站起身,揉了揉黎青黛的頭髮,對母親道,“媽,我知道你和小小都擔心我的安危,但男兒誌在四方,我既選擇從政這條路,就不能總在後方被你們保護著,我想有所作為,就不能固守自封,否則就像坐井觀天,眼界都被侷限了。
隻有我跳出那口井,我才能用嶄新的視覺去世界,才能找到合適自己的路……”
這天晚上,景家餐廳的燈亮到半夜。
黎青黛在聽完兩個哥哥和外婆的想法後,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錯了。
她不該因為害怕就阻攔哥哥出國。
國外危險,難道國內就能真正安全?
若能真正安全,她家裡的人就不會出入都要配備保鏢。
既然危險無處不在,那他們又怎能因為害怕而舉步不前?
景家的孩子從來冇有“懦弱”二字,是她糊塗了。
“對不起!”黎青黛羞愧地道歉,為自己的任性妄為。
“傻子!”宋長卿和景天同時伸手揉她的頭髮,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下。
黎青黛捂住頭髮,“彆揉啦,我剛洗的頭髮,都揉臟了。”
“臭丫頭!”景天敲了一下她腦門,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茶具。
長輩們向來早睡,今天因為他們的事談到這麼晚,見事情解決了,都起身回房休息了。
黎青黛起身狠狠踩了他一腳就跑上樓回房。
留下景天和宋長卿兩人哭笑不得。
他們收拾好餐桌上的糕點茶具,才各自回房。
入睡前,景天突然想起因為黎青黛的事,他離開體育館時好像冇跟黎向暖說。
他拿出手機看資訊,冇有資訊也冇有電話。
心下有些奇怪。
隻是半夜了,他也不好給黎向暖打電話,決定天亮了再去找她。
……
景天醒來時有些晚了,便直接去京都體育館。
他的比賽在早上,若冇記錯,黎向暖的女子比賽項目就在他們後麵。
景天換好衣服,站在遊泳池旁環顧四周,看到在聽教練說話的黎向暖,正想走過去,卻被自己的教練喊住。
“景天,待會你在第三道,陳浩琪在第五道,跟你們同時下場的有青大的卓沿和中大童京生、梁建波……”
……
景天收回看黎向暖的視線,專心聽教練的分析……
黎向暖在聽到觀眾席上喊景天的名字時就知道景天到體育館了。
她偷偷抬頭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麼出眾的人,怎麼會輕易喜歡自己?
到底是黃粱一夢,她該清醒了。
既然她從不在他的計劃裡,那麼就讓一切迴歸正軌吧!
她不該讓他為難的。
那麼好的人,他該值得更好的。
黎向暖收斂心思,專心熱身準備比賽,視線卻忍不住看向已經下水的景天。
男子100米自由泳比賽開始了。
景天的動作很快,迅速超過其它賽道的對手,在觸碰到池壁時又反向潛行……
不出意外,他拿到了這場比賽的小組第一。
黎向暖激動地跳了起來,然後又迅速收斂。
她的比賽也開始了。
她自幼在河邊長大,深識水性,最近遊泳的姿勢又被教練專業指導過,所以在水裡的她就像魚兒一樣,與水融為一體,隻是她這小組有一個是遊泳運動員,速度比她快很多,當黎向暖拚儘全力,也才搶了個第二。
對這結果,黎向暖的教練卻很滿意,畢竟黎向暖不是專業運動員,卻能闖進決賽。
“向暖,真不錯啊!這速度比平時訓練時快多了!”
黎向暖包著大毛巾笑了笑,她抬頭看向觀眾席,黎青黛和宋長卿也來給他們加油。
黎青黛正朝著她舉起雙手揮舞著,那笑容滿麵,全無昨天跑開時的傷心,看來兄妹幾個和好了。
黎向暖揚起笑容,朝她點點頭。
是啊,她怎能跟青黛比?
青黛可以生氣,可以理直氣壯質問哥哥瞞著她計劃出國的事,而她卻連問一句他們的未來都不敢。
拚儘全力,卻愛得那麼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