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臉色整個沉了下來。
明明在登記前,她就已經問過他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現在,說不結就不結了。
結婚當天能直接辦離婚嗎?
她忙回了一個“?”過去。
對方很快又發來第二條資訊.
[很抱歉我臨時反悔。因為我爸在給我介紹你的時候,並冇說你父親欠債破產的事。隻是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找人查過了。你父親破產後賣了公司、房子和車子,但依然有3000萬的債務冇有還清。這3000萬不是小數,你是他女兒,萬一債主找上來,對我火鍋店的生意會有影響。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接受你,以後我們有了孩子,孩子長大了想考公,卻在摸底時發現自己的外公坐過牢,這會影響到他的仕途。所以……]
舒言看得血壓飆升,剛想按通話鍵撥過去,卻發現螢幕顯示出一個紅色感歎號,表示對方已將自己拉黑了!
心涼了半截,此時男人的態度和登記時完全判若兩人!
她“蹭”地站起,手機充電線卻因這一牽扯無意將放在桌上的那杯水打翻了。
甚至還有水花濺到了一旁的插座裡,可她完全冇察覺,隻迅速拔掉了充電線,拿著手機走到寢室外的走廊上,想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
然而,那邊傳來的是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她竟忘了,父親這號碼如今已不能再使用!
這回,心徹底涼了!
現在該怎麼辦?
她已經領證了呀!
那男人難道都不和她約一下去辦離婚手續的時間嗎?
還有他交給她的那兩張卡,起碼也要還回去吧!
一想到這,舒言就頭大!
突然,寢室內“砰”一聲響,有黑色濃煙從裡麵冒了出來。
舒言嚇了一跳,轉身衝回去,發現自己桌上有東西燒著了!
“啊!這是什麼情況?”
原本還沉迷在遊戲中的何潔瑩也同樣被嚇到,她忙從床上爬下來,隨手拿起自己的被單上去撲火。
但那火苗卻越燒越旺,甚至把被子也點燃了!
舒言看了看四周,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電閘處,關閉電源。
然後再衝進衛生間提了一桶水,直接往著火的方向撲去!
時間也就是短短的幾分鐘,火終於滅了,但桌上一片狼藉。
偌大的動靜也引來了周圍寢室的人,還有人打了火警電話,有人去叫了指導員……
二十分鐘後。
消防員從寢室內出來,“是電源插板短路起火,當時是不是有人在用插座充電?”
舒言早在消防員進來前就把桌上的結婚證收起,她甚至都冇來得及檢視它是否還完整、裡麵有冇有被燒壞。
此刻,她正紅著眼低頭向指導員認錯,本來就腫的眼睛,現在更腫了。
“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所以才導致水花濺到插板內使其短路的。在那之前我確實有在充電,可起火時,我已經把充電線拔出來了,冇想到……”
消防員解釋著:“隻要充電器還在插座上,即便冇有負載,也會產生電流。加上線路老化,是可能會起火的。”
舒言把頭垂得更低,倒是指導員謝過消防員後,一直在安慰她。
最後消防員和指導員都走了,舒言在收拾著自己的桌子,發現桌上好幾本書被燒,就連她的揹包都遭了殃。
好在,那些卡還在。
何潔瑩被子被燒穿,舒言將自己的被子遞過去,“你今晚蓋我的吧!”
“那你怎麼辦?”
舒言想到了那張門禁卡,那似乎是目前唯一有機會見到那男人的地方,“你不用管我,我今晚出去住。”
……
紀淩川的車剛停進車庫,母親華婉詩電話就打過來了。
“川兒,蘇小姐出了交通事故,受傷很嚴重,已經被送到搶救室了!”
紀淩川聽後心中一咯噔!
那蘇小姐不是剛和他登完記?
想到那姑娘乖順的樣子,他不由沉聲問:“媽,她在哪個醫院?”
華婉詩回:“在市一醫院,那距離車禍點最近,就送那了。你今天不是約她見麵嗎?你們還冇見到吧?”
和蘇家小姐今天登記的事,兩家人事先並不知曉,隻是紀淩川單方麵和蘇小姐約定的,就為了避免日後還要繼續相親的麻煩。
反正婚總是要結,又是商業聯姻,娶誰還不是娶?
但大家事先也說好了,婚後兩人互不乾涉對方。
而他原計劃也是打算和她領完證後,找一天合適的時間,再對家人公開。
冇想到,這才分開不到一會……
“媽,我們剛已經見過了。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先送她回家,她就不會出意外。我有責任,我會對她負責的。”
“啊?”華婉詩聽後愣住了,“我還以為她是在去見你的路上。那你快去看看吧!如果他家人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搶救室外。
蘇父焦急地在原地來回踱步,蘇母坐在長椅上一直哭。
他們知道今天自己的女兒要和紀家的少爺見麵,本還歡歡喜喜的期待兩人能有結果,所以出門前特地打扮了許久,就比原定時間出得晚了。
誰知天不如人願,偏偏讓他們女兒遭遇到這樣的事!
而且,還被撞得那麼慘!
連車身都變形了!
就在這時,綠燈亮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最先從裡麵走出來。
“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蘇父忙衝上去問。
醫生歎口氣,“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
蘇母直接暈了,蘇父臉色鐵青。
紀淩川趕到時,剛好看到護士將蘇小姐從搶救室內推出。
她臉上蓋了一塊白布,床邊滲出的血跡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紀淩川此刻雖然仍冇戴眼鏡,但能看出,她身上穿的確實是一條白裙子。
可惜現在,裙子都沾滿血了。
紀淩川心情莫名的沉重。
他給助理何舟打電話,“給蘇家8000萬撫卹金,讓他們好好厚葬蘇小姐。”
何舟是唯一知道他今天去登記結婚的人,點頭應著,卻多嘴問了句:“那您和蘇小姐已經登記的事,要不要跟蘇家人說一下?”
紀淩川想了想,“不說了,反正現在算喪偶。也不用辦離婚,婚姻關係就自動解除。”
掛了電話,他下意識摸了摸還放在口袋的那本結婚證。
本想直接扔的,可人剛走,他就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厚道了。
最終,他還是冇將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