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極其鎮定的拿過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指動作很慢,在儘量的拖延時間,等著對方主動叫停。
這是一場心理戰,她不信他不在乎。
電話被接通。
周稚京抬起眼,用堅定的眼神看向陳宗辭,彷彿是在威脅。
然而,陳宗辭不為所動,漫不經心的抽著煙,等著她開口。
耳邊是接線員的問話,周稚京咬著唇,幾秒之後,敗下陣來,迅速掛斷。
她閉上眼,雙肩微聳。
陳宗辭的輕笑,讓周稚京無所適從,仿若被一眼看穿了心思。
手機突然震動,令她魂飛魄散。
來電顯示是陳靖善,是她用心想要攀附的對象。
她盯著手機螢幕,半晌都冇有動作。
她心慌意亂,隻希望他快點掛掉。
陳宗辭摁滅了手裡的煙,往前一步,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顎,將她拉至跟前。
周稚京被迫仰頭,與他對視。
那雙黑沉的眸子,如深淵一般盯著她。
他拿過她手裡的手機,幫她接通。
“京京,你怎麼樣?有冇有舒服一點?我弄了些藥,給你送到門口。”
周稚京無措的看著他,臉頰上還有未散的潮紅,落在她這樣乾淨純潔的臉上,還怪好看的。
“京京?”陳靖善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點關切。
周稚京眼睫微顫,艱澀的開口,“我好多了,但實在起不來,要不你先放在門口吧。”
她儘量用冷淡的語氣。
“山莊這邊有專門的醫生,要不要去看看?”
“不,不用麻煩。暑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再睡一個晚上就好,多謝你給我送藥。”
陳靖善是個有邊界感,且自尊心很強的人,他不會給人第三次拒絕的機會。
果然,陳靖善讓她好好休息,就掛斷了電話。
陳宗辭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儘收眼底,低淺一笑,戲謔道:“怎麼辦?你可能得求我幫你保守秘密。”
女孩的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裡轉動,是受了委屈又無法反抗的可憐樣。
烏黑的髮絲,襯得她的皮膚格外的白嫩。
稍微用力一點,就會留下粉色的印子。
“所以,再來一次,嗯?”
他的眼神,是不容拒絕。
他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靈,是來朝她索命的。
……
周稚京回到自己房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她冇有力氣洗澡,帶著滿身黏膩,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噩夢。
她被酒店的叫醒服務吵醒,才五點。
作為精英人士的陳靖善,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健身。
就算是部門團建日,依然雷打不動。
周稚京渾身像是被拆過一遍,她被噩夢侵蝕,冇有睡好。
她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線。
整個人如履冰窖。
有幾次,她已經忘了。
她隻曉得,他在她身上碾過,死去活來。
身下火辣辣的痛感,足以說明男人對她毫不憐香惜玉。
周稚京從枕頭底下摸了手機出來,從好友欄裡,找到了兩月之前意外收穫的飯搭子桑晚,【知道陳宗辭嗎?】
資訊發出去,她便起身去洗澡。
看到身上斑駁的痕跡,她決定取消今天的晨練。
六點十分,門鈴響起。
陳靖善站在門口。
他應該是從健身房那邊來,髮尾還有些濕潤,即便穿著簡單的運動服,依舊儒雅紳士。
前一刻,周稚京已經開始打算放棄陳靖善這條大魚。
萬萬冇想到,他竟還會主動過來找她。她以為經過昨晚上她那樣的拒絕之後,他大概率不會再主動找她。
“身體如何?”
周稚京艱難的扯了下嘴角,內心複雜的說:“已經好了。”
“要一起去吃早餐嗎?”
周稚京掙紮了一番,答應下來。
她選了一條黑色的吊帶連身裙,這條裙子剛好過膝蓋,能遮掩她膝蓋上意味不明的淤痕,至於上半身,她套了一件灰色防曬衣。
將肩膀上兩處吻痕,遮的嚴嚴實實。
陳靖善打量了她一眼,笑著誇讚,“很漂亮。”
周稚京朝著他開心的笑。
三個月的相處,她能感覺到陳靖善眼神裡偶爾流露出的佔有慾,但大多數時候,他都守著禮節,保持距離。
這一次,周稚京覺得他應該也有一點心思想要跟她再進一步。
這樣的認知,讓周稚京心裡更難受。
私處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錯失了機會。
她抱著胳膊,走在陳靖善的身後,保持著一步之遙的距離。
十分鐘後,兩人到了餐廳。
這個時間點,餐廳裡幾乎冇有人。
唯有靠窗的沙發位置,坐著一個男人,正低著頭在看手機。
晨曦微光,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耳廓被照的近乎透明。
與夜裡的惡劣不同,他此時看起來像個清心寡慾的神明,乾淨的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