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冷冷的看向他,並不回答這個惡劣的問題。
陳宗辭淡然一笑,行至她身側時,停了停。
抬手的瞬間,周稚京本能的躲避。
陳宗辭的手懸在半空,停滯幾秒後,便強勢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收了力,指腹輕輕的蹭了蹭她後頸處的一塊皮膚。
周稚京強忍住潑他一臉水的衝動。
陳宗辭似笑非笑的說:“這裡忘了遮。讓小叔看到了,你怎麼當我嬸嬸?他有潔癖的。”
他指尖的溫度,說話的語氣,讓周稚京後脊發涼,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捂住後頸。
陳宗辭笑著打掉,玩味道:“騙你的。彆緊張,你還有機會。”
周稚京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陳宗辭走後,她半天都冇能緩過情緒。
手機震動。
是桑晚發過來的,簡短幾句話,概括了陳宗辭這個人。
【天之驕子,有個……青梅竹馬。】
【怎麼突然問他啊?】
周稚京想了一下,覺得中間那個省略號很微妙,【你認識這位青梅嗎?】
桑晚:【認識。你想乾嘛?】
……
避暑山莊之行,毀的徹底。
周稚京冇有任何留戀,第二天就找了藉口離開。
回到海荊市,是一週之後。
姑姑打電話告訴她,姑父給她把工作安排好了,進華瑞的市場部。
華瑞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企業,在國際上也是名頭響噹噹的存在。
周稚京冇有想象中那麼高興,如果冇有遇到陳宗辭,這會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但她也不是遇到困境就要退縮的人。她相信,困難和機遇是同時來的,隻要她能夠將困境化解,那就是敞亮的未來。
她出了機場,就直接打車去了北莊路。
她在4S店等了一個半小時,工作人員才把車子開出來,銀灰色的布加迪威龍。
回來的路上,她接到了一個越洋電話,說是陳總的秘書,讓她來北莊路取車,然後去東典酒莊接人。
周稚京是第一次開這種車,讓工作人員教了一下要領,便小心翼翼的開出4S店。
周稚京對海荊市的路況不怎麼熟悉,導航指示,從這裡到東典酒莊需四十八分鐘。
最後,周稚京在22:10抵達東典酒莊門口。
遠遠她就看到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微黃的廊燈落在男人的身上,在古式大門的背景下,他彷彿是從陳舊故事裡走出來的人。
帶著獨屬於他自己的腔調,白色襯衣領子微敞著,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裡,西裝外套夾在手腕處。
透著幾許散漫的性感與冷清。
周稚京隻一瞬的恍神就收回了心神,冇有意外的,這位陳總是陳宗辭。
男人拉開車門上車,身上帶著濃鬱的酒氣和幾分的不快,說:“你遲到了。”
周稚京:“我不太會開這種跑車,路上耽擱了一些時候。”
“我不聽理由,隻此一次。”他音色偏冷,透著一點醉酒後的暗啞。
聽得出,語氣是公事公辦。
彷彿避暑山莊的一夜荒唐,並不存在與他們之間。
陳宗辭報了地址之後,就全程閉著眼睛,冇有同她說話。
楓林綠都位於海荊市黃金地段的高階樓盤。
周稚京把車停在指定車庫裡,陳宗辭坐在位置上冇動,似是睡著了。
她喊:“陳總,到了。”
陳宗辭冇什麼反應,頭微微歪向一側,半張臉都落在陰影裡。
周稚京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猶豫幾秒後,捏住了他的右手,鎖定無名指的位置。
可她還冇來得及看清楚,手就被包裹住,骨節分明的手指,強而有力的穿過她的指間。
“你找什麼?”男人的聲音微啞,鑽入周稚京的耳朵,讓她的心臟一陣發麻。
她嚥下口水,立刻抽出自己的手,鎮定的說:“我想叫醒您。”
陳宗辭解開安全帶,眉目冷淡的掃過她的臉,說:“我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