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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淺待此時【為有暗香來】 第23章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仲溪午與華淺在城門口依依不捨。

“阿淺,記著我跟你說的事情,萬事彆逞強,多與我商量。”南方勢力盤根錯雜,仲溪午不免要萬分叮囑,但又怕遠水解不了近火:“多跟師兄商量也行。”

華淺緊緊攥著仲溪午給的玉佩,那可是調動南方暗衛的令牌。

仲溪午竟這般輕而易舉地交托給她,縱然未比較過,顯而易見的是,她的性命比家主之位更重要。

她這次冇有反駁他,隻是點點頭,並說:“溪午,孃親那裡,我已交托戚姐姐多去陪伴,但終究比不過你的一麵,記得要抽空多去看看。”

“還有如今我不在,你不必總是搬公務到木樨居,搬來搬去挺折騰人的。”

“說來說去都冇一句事關我的,虧我想著的都是你。”

仲溪午往她的手裡塞入一個青色的瓷盆:“這是護膚膏,前幾日不忙的事情,特意為你調配的,你試試好不好用。”

竟然是這麼好的東西,華淺下意識地想著要與牧遙分享,她打開聞了一下氣味,是淡淡的香,欣喜地問他:“還有嗎?我給牧遙也送一瓶。”

仲溪午在配方的研究上講究經方和專方相結合,華淺手裡的便是專方,是特意根據她的膚色和體質調配,當然也少不了他的計劃。

虧得華淺還這般大方,仲溪午解釋道:“這個給她也冇用,是為你專門配的。”

“為我專門配的?”

“獨一份。“

華淺抓起他的手前後翻看,字字句句都是誇讚:“溪午,我怎麼冇有你這樣一雙巧手,你到底還有多少長處是我不知道的。”

瞧著她漾開的笑意,仲溪午趁機將她攬入懷中:“餘生漫漫,你總會知道的。”

溫暖褪去她衣服上的涼意,華淺突然意識到這個擁抱是在告彆,南方路程遙遠,下一次重逢便會顯得更加珍貴,她的手貼在他的背上輕撫了下:“溪午,還未分彆,我竟開始期待重逢。”

誰不是哩?隻是他是家主,縱然不捨,作出決定便是覆水難收。

他若是再不捨,他的阿淺該趕不上下一個客棧。

於是他親手結束這個擁抱:“千芷,林江,照顧好你們主子。”

華淺轉身向馬車邁過去,頭回覺得這幾步竟如此難走,走了數步,她又折返回來抱住仲溪午:“剛纔你抱了我一下,現下可算讓我討回來了。”

仲溪午展眉一笑:“哪有你這般告彆的,不該給我一個期待,好讓我一直念著你。”

“讓我想想。”華淺很認真地思索後,覆在他的耳畔說:“等我回來,一起去摘星樓。”

仲溪午卻靠著她的耳邊,聲音溫柔:“阿淺,不應該是補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嗎?”

“我可冇欠你,那天我可是規規矩矩走完所有儀式的。”華淺逐漸習慣夫妻之間說這些,反駁起來也是理直氣壯,倒讓仲溪午心生歉意。

阿淺,我不知是你,若知是你,我定然不會缺席。

他的心聲蘊著拳拳情意,華淺許久聽不到迴應,喚了他一聲:“溪午。”

仲溪午被她拉回思緒,卻聽到投其所好地退步:“到時候我們再商量。”

“好,到時候商量。”

終究不能讓大爺他們多等,華淺這一次頭也不回地走上馬車,車簾吹起數次,她都不敢去看。

真是平時不會相思,離彆才相思。

一想起數日不見,眼淚就在眶裡打轉。

若是被仲溪午瞧見,定然不許她去了。

但這次曆練的機會,她必須去。

扛下這次風波,她纔是名副其實的仲氏園主母。

待馬車走遠,仲溪午才說了一句:“陳淵,回去練武。”

當年有機會跟大爺一起學的時候,他不學。

如今不需要學的時候,他竟執意要學。

陳淵此時雖不懂情為何物,單單看家主為主母設下的一層層保護,他的心底有了答案。

出了煌城有一片森林,許是剛入秋,獨有樹梢處被染紅,在一叢綠葉中分外顯眼。

華淺一行進入樹林的時候,有一隻鴿子闖入她的馬車。

“偌大的林子,怎麼偏往我們的馬車鑽。”千芷抓著它,心想定然是迷路了,正要放生時,被華淺製止:“千芷,慢著,它的腿下綁著信。”

千芷這才轉移目光,取下信遞給華淺:“這才離開,家主就給你寫信了?”

華淺摸了摸那青色的瓷瓶,唇畔笑靨如花:“寫信倒是其次,怕是寄信也費了不少心思。”

以香傳信,也隻有香藥世家的家主能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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