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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率宮—
一老一少閉目打坐,若是往日敖淩就是坐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所反應,但現下她竟有些坐不住了,額間掛著汗珠,眉頭緊鎖。
“淩兒,不可分神。”
被這麼一提醒,敖淩索性睜開眼睛:“師父,徒兒實在靜不下心。”
太上老君神色不變,依舊閉目,幽幽道:“你既說要與為師論道,為何此時又無法靜心?”
聽到這話,敖淩下意識想說,她何時說過,但不等開口,就想到了離開龍宮那日,是如何讓侍女回稟她父王的,便又閉上了嘴。
看來,她父王派人來過兜率宮了。
“徒兒知錯。”
“兜率宮是你的後盾,這話永遠讓效。”太上老君這才睜開眼睛,但話鋒一轉:“為何而煩惱,是為了什麼人,還是那猴頭?”
敖淩隻得老實承認,在太上老君這裡,她冇必要去隱瞞什麼。
三清之一的太清道德天尊,怎麼也不可能看不出她一個小丫頭的心思,再說了,那日東海震盪後,她就離開龍宮,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聽完她的顧慮,太上老君麵色嚴肅:“淩兒,此事你不該插手,那猴頭有自已的命數,有違天道會遭反噬。”
“師父既然這麼說,那足以證明淩兒猜測並非有錯。所謂的命數,不過也是拿彆人作為犧牲品,來成就自已的目的。”
想到當年之事,敖淩就控製不住情緒。
伐商前夕,無論是哪吒,還是她三哥哥,都是犧牲品,他們所遭受的,也都是彆人安排好的。
可被剝皮抽筋之痛,削肉剔骨之痛,甚至是她父王和殷夫人的喪子之痛,都是他們自已承受,但得利益者又是何人呢?
聽到這番大逆不道之言,太上老君第一次與敖淩發怒:“淩兒!莫要失了分寸!有些話不可胡言!”
說完,他一揮手將敖淩揮出了兜率宮。
太上老君一人坐著,回想剛剛敖淩的那番話,不由歎了口氣:“雖大逆不道,但也陰差陽錯地推動了一切。”
另一邊,也不知是緣分使然,還是太上老君有意為之,敖淩剛被揮出兜率宮,就遇上了她心心念念六百年之人。
“小龍女?”
聽到熟悉的聲音喚這稱呼,敖淩的鼻頭有些發酸,忍不住落了淚:“哪吒……”
突然被敖淩抱住,哪吒有些發懵,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小龍女,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
敖淩不常來天庭,偶爾來一次,都知道她是太上老君的關門弟子,誰敢得罪?
怎麼會突然委屈成這樣呢?
抱了一會兒後,敖淩纔開口:“哪吒……剔骨還父,削肉還母,疼不疼啊?”
這問題讓哪吒一愣,隨後笑道:“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回答我嘛~”
她帶著哭腔撒嬌,讓哪吒渾身一震,嘴緩緩張開,卻說不出話,緩了片刻後,才找回了自已的聲音,記不在乎道:“這都過去多久了,我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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