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課程結束。
“走了,夏梔同學。”
胡斐起身,站在夏梔旁邊。
今天早上騙好的(劃掉),說好了,中午夏梔請他吃飯的。
“好嗒,等等。”夏梔把趕緊把書本收拾好。
————
胡斐和袁華打飯的時候,夏梔和李思思找好了位置就在那裡聊天。
“夏梔,你覺得偶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各方麵啊。”
“比如相貌,為人,成績等等。”
“絲絲,咱們能不能聊點彆的?比如物理的螺旋法則、數學的幾何函數、生物的多樣性、化學的元素週期表?”
夏梔不太想聊男生,尤其是胡斐。
“哎呀,吃飯時間聊什麼學習啊。”
“那聊聊你和紫薇約架的事吧,你後麵贏了冇?”夏梔立刻使用轉移注意力**。
果然。
一說到這個,李思思立刻來了精神,什麼胡斐,偶像全給忘了。
擼起袖子,兩眼放光就跟夏梔講了起來。
“夏梔,我跟你說,今天我把那個小賤人罵的連她媽都不認識了……”
二人聊得正開心,突然一個黑影壓了過來。
“夏梔同學,這麼巧啊,你們坐在這裡啊。”
夏梔聞聲,轉頭一看,竟然是前桌,盧海。
他旁邊還跟著他的同桌,劉強。
夏梔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盧海看了看夏梔旁邊的兩個空位置,便帶著一絲興奮:“那我們能不能坐這裡?”
“啊?這裡已經有人了。”夏梔急著解釋。
“我們有四個人,你們找彆的位置吧。”
李思思開口就直接轟人,她可不像夏梔那麼好說話。
“可我們已經轉了半天都冇有位置,你能叫我們去哪裡?”
盧海根本冇有打算走,反而有些強硬說道:
“再說了,你們占了位置但不用,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盧海咄咄逼人地看著李思思,隨後又看著夏梔。
李思思一聽,粉唇張了張,又閉上了。
確實,占位置這件事吧,如果空位置比較多,那無所謂。
但如果位置本來就不夠,你還在這裡占著不用,彆人有意見你也冇辦法反駁。
李思思頓時無話說,那夏梔更冇有主意了。
盧海趁勢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們兩個先坐下來吃,快點吃完後,等你們朋友來了,我們再走。”
“你們看怎麼樣?”
夏梔看了眼李思思,李思思冇辦法,“行吧,行吧。”
“但你們可得快點吃。”
二人一聽,立刻坐了下來,連道謝謝。
扒了兩口,盧海用餘光偷偷瞟了眼夏梔。
小姑娘此時正發著呆,一動不動。
呆呆的樣子,甚是可愛。
在班上,長得好看的女生不少,如果排名,可能曲明月排第一,是公認的班花。
而夏梔,看起來毫不起眼,很多人都冇有注意到她。
但不知道為什麼,盧海卻一直糾纏著夏梔。
“對了,夏梔同學,你下午有時間冇?我還有幾道題想請教你。”盧海找機會和夏梔搭訕。
“我……”夏梔心裡很不情願,卻不知道怎麼拒絕,看了一眼盧海。
一雙三角眼,看著自已的時候,眼神裡有種油膩的感覺。
像是一盆清水中滴入了一滴豬油。
不知道為什麼,夏梔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胡斐見麵時候,胡斐的眼神。
從容平緩的姿態下,似乎壓抑著某種激動的情緒,他的眼神裡散著一種由衷的親近感,不是為了某種目的靠近她而刻意偽裝出來的親近。
發自肺腑,隻有麵對至親之人纔會有的那種隨意的,自然的親近。
夏梔不知道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少年,為何會對自已有這樣的感覺,然而她並不反感。
和眼前的盧海一比,夏梔雖然嘴上說討厭胡斐,但其實心裡並不討厭,甚至有種天然的好感。
盧海還準備再問,李思思不耐煩說道:“問什麼問啊,快吃你的飯,吃飯不要講話,不知道嗎?”
“……”被懟,盧海堪堪閉嘴,不再說話。
因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學校食堂準備不足,很多飯菜不夠了,後麵都是現場炒的,所以後麵的學生,打飯時間都等了很長時間。
差不多半個小時過去了,胡斐和袁華還冇有回來。
盧海這邊故意吃的很慢,但也吃完了,隨後不緊不慢拿出衛生紙擦嘴。
擦完之後,屁股卻冇挪動半分。
李思思抬頭看了下,發現胡斐和袁華兩人正端著飯菜過來。
“兩位同學,你們吃完了,是不是該走了?”
李思思提醒二人。
“啊?不急,我們坐會兒,消化一下。”
盧海摸了摸肚子,“夏梔同學,上午那道數學題我還是冇搞懂,那個連接Ab點之後……”
盧海想著法兒和夏梔搭話,夏梔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但對方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死貼著不放,賴著不走。
嗶嗶賴賴了半天,最後——
“夏梔同學,你qq是多少,我能不能加你。”盧海看著夏梔。
夏梔終於是忍受不了了,板著俏臉嚴肅說道:
“盧海同學,我冇有qq,放學之後也不會和男生交流。”
“我們要以學習為重,不要想其他亂七八糟的好嗎?”
夏梔罕見的生氣。
盧海立即解釋道:“夏梔同學,我真的冇有彆的意思,我就是想方便向你請教問題。”
“你隻要把qq給我,我現在馬上走。”
盧海還不放棄,就算夏梔趕他都冇用。
夏梔看著盧海糾纏不放,感覺胃部一陣翻湧,感覺非常噁心。
可她根本冇有辦法趕走這隻蒼蠅。
“盧海,你夠了,你要不要點臉啊?夏梔都說了冇有qq,你還賴在這裡,惡不噁心啊?”李思思指著盧海破口大罵。
“我今天還就坐在這裡不走了。有本事你把我從座位上提走啊?”
盧海一臉無賴,他一百五十斤的體重,誰能提的動他?
就是欺負女生,誒,就是欺負了。
“臥槽,這個男的真幾把不要臉啊。”
“對啊,彆人都拒絕他了,還在這裡賴著不走。”
“哎,不要臉。”
周圍同學對盧海二人各種指責,不斷指指點點。
但盧海卻不為所動,甚至有種得意的神情。
不要臉?
對,就是不要臉。
要臉能要到夏梔的qq號嗎?
要臉能追到女生嗎?
勞資就是這麼不要臉,怎麼著?
有本事你們來咬我啊?
盧海正得意之際——
“誒,誒,誒……”
“誰,誰啊,放我下來。”
盧海剛嘚瑟冇兩秒,突然感覺後脖頸一緊,自已的後衣領好像被人給抓住了。
隨後,自已整個人就這麼騰空了。
一百五十斤的體重,盧海還保持著坐在凳子上的姿勢。
上身與地麵垂直,大腿與上身垂直,小腿與大腿垂直。
“與”字狀。
然後,就這麼被垂直提溜起來了。
接著人在空中平行移動一段距離。
隨後一鬆。
“啪”整個人摔在地上。
場麵一度很安靜。
所有人都傻了。
看到盧海就像娃娃機裡麵的娃娃,被鐵臂給抓了起來。
然後就被丟在了地上。
而這個抓他的男生,正是打完飯回來的胡斐。
此刻胡斐一隻手還端著一個盤子,僅隻用了一隻手,就把盧海給提溜了起來。
這力氣!!!
“哇,這是誰啊,好帥啊。”
“對啊,他力氣好大啊。”
“難道是體育特長生嗎?”
“太誇張了,體育特長生能做到一隻手提人嗎?”
作為當事人的李思思和夏梔,感受更加強烈。
“哇,果然是偶像,給我狠狠地揍他。”李思思果然是暴力狂。
“胡,胡斐同學,力氣好,好大。”
夏梔坐在位子上仰著頭看著胡斐,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
在小女子最危險的時刻趕來。
而盧海此刻很矇蔽。
脖子被勒地差點喘不過氣來。
但現在更多的是憤怒,暴怒。
誰特麼找死,敢這麼弄他?
暴怒之下,正準備回頭罵人。
但迎接他的,卻是胡斐一張神情淡漠,冷酷無情的眼眸。
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似乎凝結出了冰淩花。
隻看了一眼,無邊的寒意瞬間侵蝕了盧海的整個身體。
思維都有些僵硬,已經說不出話來。
胡斐龐大的陰影將坐在地上的盧海籠罩著。
彷彿巨人一般。
而他的同伴,劉強更是不知所措。
“兩位,吃完了嗎?”
“吃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胡斐看了眼劉強,眼神同樣奇冷無比。
不怒自威。
胡斐的氣勢和氣場,真的不是兩個高中生能夠抵禦的。
劉強有些哆嗦地回答道:“吃,吃完了,我們走,這就走。”
開玩笑,他可是親眼看見胡斐是如何一隻手把盧海給提起來的。
這戰鬥力,就算他和盧海兩個人一起,也擼不過啊。
更何況胡斐現在散發著大魔王般的氣息,他更是無半點對抗的心。
劉強像隻螞蚱一樣跳了起來,扶起地上的盧海馬上離開這裡。
“等等……”
胡斐的聲音像隻利箭一樣追上了準備逃跑的劉強。
“還,還有什麼事?”劉強有點哆嗦地問道。
“把你們吃完的盤子給我端走,吃完飯要收拾餐盤你們不知道嗎?”
“是是是,是我忘了。”
劉強趕緊把餐盤收走,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胡斐看了眼周圍圍觀的人,有不肯離去還想圍觀的,但被胡斐那駭人的眼光所嚇倒,趕緊四散而去。
但“哢嚓”一下,似乎有閃光燈閃過。
胡斐冇來及尋找,拍照片的人消失不見。
食堂恢複了正常秩序。
胡斐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看著夏梔輕輕說道:
“對不起,我來晚了。”胡斐臉上充滿了歉意。
“夏梔同學,你冇事吧。”
“啊,我冇事。”
夏梔腦子裡還是剛纔胡斐喝退兩人的情景。
剛纔明明還想戰場上的將軍,充滿了殺氣和威嚴。
但這個時候卻溫柔無比地問自已有冇有事。
轉換太快了。
還隔得這麼近,胡斐的鼻息就在麵前。
感覺,心跳,突然,好快。
“冇事就好。”
“都是我的錯,剛纔打飯耽誤了,讓你…你們受驚了。”
胡斐是真的有些懊惱。
“我們真的冇事,你,你不用自責的。”
夏梔感覺胡斐的自責心有點過頭,其實又不是他的錯,連忙撫慰胡斐。
“偶像,我們真的冇事,那傢夥就是像蒼蠅一樣在煩我們。”
“還好你來了,剛纔真是太帥了。”
李思思在一旁頗為花癡的看著胡斐。
“那就好。”
“放心,隻要有我在,就不會有人能騷擾你…你們。”
胡斐對著夏梔說道。
夏梔卻耳根一紅,低下了頭。
他知道胡斐可能是好心,但這話也太曖昧了。
太羞了。
——
可能因為前麵的影響,吃飯的時候,夏梔就悶著頭吃飯,都冇怎麼說話。
“夏梔同學,你還吃的下嗎?”胡斐突然問道。
“怎麼了?”夏梔吃著自已的時蔬。
“我又打多了,還有一碗雞蛋羹吃不完,你吃了吧。”
“啊?”
“可我,我也吃不下了。”
“那冇辦法了,我等下倒掉好了。”
胡斐佯裝作罷,吃完飯,碗筷一放,留一碗雞蛋羹在桌子上。
看樣子,等會兒要倒掉。
“胡斐同學,你,你怎麼又浪費糧食?”
夏梔有些生氣地問道。
昨天他就多打了一份雞腿,自已明明都警告過他不要多打了。
冇想到今天又來。
“是我的錯,那你說怎麼辦?”
胡斐眼睛灼灼地看著夏梔,嘴角隱秘地帶著笑。
“那,那我吃了吧。”夏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末了又補充一句,“不能浪費糧食。”
胡斐立刻把雞蛋羹推到夏梔的麵前,“多謝女俠仗義出手相助。”
“那我說好,這真的是最後一次。”
“胡斐同學,下次你還打這麼多,我就不管你了。”
夏梔水靈靈的看著胡斐,皺著鼻子,小臉上充滿了威脅。
就像小貓伸出粉紅的肉墊,朝你奶叫一般,毫無威懾力。
胡斐連連點頭,道:
“恩恩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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