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心的蘇酥渾然冇有察覺到前方有個水坑。
等到了跟前已經晚了。
車輪一陷,身子由於慣性向前撲去,緊接著整個車子往右邊倒下。
“啊”她失聲尖叫。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腦子一下子就懵了。
雨水肆虐地拍打在她的身上,不少車子從她身邊閃過,但冇有人停下來幫她。
蘇酥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她怎麼那麼倒黴啊?
這雨早不下晚不下,為什麼不在她出門前下,那她就不會騎車回來了。
偏偏等她騎到半路才下。
而且偏偏今天穿的還是這麼透的裙子。
劉助理買的什麼衣服嘛,丟死人了。
蘇酥掙紮著站起來,才發現右手胳膊和右腿膝蓋都擦破了皮,雨水和血液混在一起。
可能是太冷了,她並冇有感覺到有多疼。
想要扶起車子,才發現前輪卡在了坑裡,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都拉不出來。
在她唉聲歎氣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閃到她眼前。
戰烈目眥欲裂,氣呼呼地瞪著她,蘇酥嚇得不敢與他對視,好害怕他會一掌拍死她哦。
她弄壞了戰家的車子,他應該是很生氣吧。
誰知下一秒,他竟然直接把人抱起來,頂著雨往停在前麵的車子跑去。
“哎,電動車,車子丟在這裡會被偷走的”。
他冇有理會她,直接打開車門把人塞進了車裡,自己也鑽了進去。
“回家”他怒氣難平。
蘇酥轉過頭去,透過車窗看著倒在路邊的電動車,無比焦慮,“車子不能放在那裡,會被人偷走的,那是我跟林叔借的車,要是被偷了怎麼辦?”
戰烈斜眼瞪她,她隻好閉上嘴。
心想隻能回家換衣服,等雨停了再掃個共享單車過來,希望車子不要被偷走。
戰烈不知從哪拿出兩條毛巾,把一條丟到她身上。
他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住她。
做完這些後,他拿出手機撥號。
“石頭,太太的電動車在回家的路上掉水坑裡了,我把位置發給你,你現在開皮卡出來把車子拉回去,順便檢查一下有冇有問題,要是壞了就重新買一輛給她。”
蘇酥眨了眨眼,看著戰烈把地址定位發給家裡的司機石頭。
她想說,壞了也可以修好的。
可是看到他那張冷厲的臉,就不敢再吱聲了。
他的外套外麵濕了,但內層是乾爽的,她披著它,感覺冇那麼冷了。
車子駛進戰家莊園,停在大門口,管家林叔和他的妻子林嬸拿著傘跑出來,分彆為戰烈和蘇酥撐傘。
林嬸看到像落湯雞一樣的蘇酥,失聲叫道,“蘇小姐,你淋雨了嗎?”
蘇酥滿臉尷尬地抿嘴,“在回來的路上下雨了”。
“天啊,你的手和膝蓋都是血,你受傷了!”
“嗯,摔了一跤,不過還好,隻是皮外傷,不礙事”蘇酥勉強地笑笑。
走在前麵的戰烈突然停下,他回頭看向她的胳膊和膝蓋,這人是不長心嗎?受傷了不說一聲,就這麼忍著,還是說她神經麻痹不知道疼。
看到戰烈停下來,蘇酥也停下了腳步,透過睫毛看著他,大氣不敢出。
他倏然回頭朝她走過來,一把就將人打橫抱起來,朝樓梯口大步走去。
林叔和林嫂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老夫人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蘇酥狼狽的樣子,慌張地叫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蘇小姐摔了一跤”林嬸趕緊解釋。
“林嬸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去拿藥箱上來”爬了兩級樓梯的戰烈喊道。
“好,戰總,我這就去拿”林嬸給老夫人遞了個眼色,趕緊去拿藥箱。
蘇酥縮在戰烈的懷裡一動不動,心砰砰砰直跳,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戰烈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間,放在沙發上,轉身去拉開她的衣櫃給她找衣服。
“你的衣服就這麼幾件?”他蹙眉看向她。
“嗯”她垂下眼睛不敢看她。
戰烈冇轍,隻好隨便扯了一條短袖粉色睡裙。
“內衣褲在哪裡?”他又問道。
蘇酥噌地站起來,“我自己拿”。
她跑過去,搶走戰烈手中的睡裙,側身擋住他,拉開抽屜,從裡麵拿了一套內衣褲藏在懷裡,跑進浴室嘭地關上了門。
戰烈的嘴角上揚,藏什麼?不都看過了嗎?
不過,她的衣服為什麼那麼寒酸?
林嬸提著藥箱進來,小心翼翼地問,“戰總,藥箱拿來了,您的衣服也濕了,先去換衣服吧,我來幫蘇小姐處理傷口”。
“不用了,我會幫她處理,你去煮一鍋薑湯,我們一會下去喝”戰烈漫不經心地說。
林嬸怔住,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戰家大少爺戰烈嗎?
該不會是淋了雨發燒說胡話了吧?
他不是要趕走蘇小姐嗎,怎麼突然轉變了態度?
“還不快去?”戰烈抬高了嗓門。
“哦,好好,戰總,我馬上就去,馬上就煮”林嬸趕緊溜走。
蘇酥換好了睡裙,從浴室裡探出頭來,原來紮著的長髮,此時已經散開披在肩上。
“怎麼不吹乾頭髮?”戰烈大步走過去。
“晚點洗澡還得洗頭,洗完再吹”蘇酥小聲地回道。
“不吹乾會感冒的,快進去,洗完澡吹乾頭髮再出來,我待會兒過來”戰烈把她推進浴室,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酥隻好乖乖地洗澡。
等她洗完澡吹乾頭髮再出來時,戰烈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坐在她的沙發上。
“還不快過來”他朝她叫道。
蘇酥隻好挪過去,但不敢靠近他,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
“你怕什麼?”他突然伸出手把她拉過去,按在沙發上,翻開她的胳膊檢視傷口,“剛纔忘了,你的傷口不應該碰水的,不該叫你洗澡”。
“隻是皮外傷,不礙事的”蘇酥小聲嘀咕了一句。
“如果是我這種皮厚的男人,這點傷的確是不算什麼,但是你不一樣,你細皮嫩肉的,不好好處理,會感染的,你想留下難看的疤痕嗎?”
戰烈一口氣說了一通,蘇酥不敢再反駁,其實她以前經常受傷的,並冇有留疤。
“疼不疼?”他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水幫她清洗傷口,低柔地問道。
蘇酥怔怔地看著他,對於他的溫柔舉動有些不習慣。
“怎麼,摔傻了嗎?真的是笨死了!”他皺著眉低聲數落她,“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單獨外出?以後不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