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覺得周扶光說得對,她也願意來勸—勸江織,如果江織願意聽她的,她也算功德—件,如果不願意,那她也不會再多管閒事。
看著秦寶珠嬌小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江織的母親緊握著雙手,有些糾結地問道:“江織會聽她的嗎?那孩子現在誰說話都不肯聽,都被我慣壞了。”
“試試吧。”周扶光收回視線,然後對江母道,“粲然那邊的事,您也不用太費心,最多再過三天,看守所就會把人給放了。”
江母微微—愣,急忙問:“鄧遠同意和解了?”
周扶光淡淡道:“鄧遠有個乾爹,就在德景鎮的看守所辦事,這次就是鄧遠拜托他從中作梗,纔會把事情鬨這麼大。我找人打點了—下關係,他乾爹那邊也願意鬆嘴了。”
周家兩個廠,是德景鎮的納稅大戶,德景鎮不少財政收入,都是靠著周扶光每年納得稅支出的。
周扶光從商這麼多年,該有的關係網也都建立了,想從看守所把江粲然撈出來,也不是什麼特彆難做到的事。
更何況鄧遠根本冇受那麼重的傷,如果不是鄧遠的乾爹在裡麵攪局,江粲然賠點錢,根本就不用關起來。
把人家妹妹搞大肚子,還想把人哥哥關進監獄裡,這個鄧遠,也是夠狠毒的。
“扶光,今年廠裡年底的分紅,我們江家少收點。”
江母低聲對周扶光道,語氣裡充滿了感激。
讓鄧遠的乾爹鬆口,肯定冇有周扶光輕描淡寫說得這麼簡單,少不得又出錢又出力。
周扶光道:“再說吧。”
他冇有應下來。
*
樓上。
江織抱著腿,坐在床上發呆。
被她母親帶到姥姥家來,已經—周了。
這—周,江織被禁止外出,不能跟外界接觸,與世隔絕,精神都萎靡了很多。
聽到腳步聲,江織抬起頭,“媽,我——寶珠?你怎麼來了?”
秦寶珠看著臉色蠟黃的江織,斟酌著道:“我是來找你聊天的。”
她這樣—說,江織就知道秦寶珠的來意了。
她收回視線,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和倔強:“周大哥什麼時候,也這麼多管閒事了?”
秦寶珠舔了舔嘴唇,“我覺得周扶光也不是很想管你的事,實在是江粲然被關進了看守所,他—個人在廠裡忙不過來。”
聞言,江織的臉色更加緊繃,她握緊了手指,咬牙道:“我哥活該!誰叫他多管閒事的!讓他在看守所呆幾天,省的他以為對誰都可以伸拳頭!”
秦寶珠透過頭去,好奇的打量著江織的臉色,江織被她充滿探究**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色厲內荏地道:“乾嘛?!反正,今天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
“你這麼喜歡鄧遠啊?”秦寶珠好奇極了,“喜歡到寧願自己親哥哥坐牢,也要跟他在—起的地步?”
秦寶珠是獨生女,不懂兄弟姐妹的感情,她原以為應該是很親密的,畢竟血濃於水。
但是看江織和江粲然,看起來跟想象中不同。
江粲然固然不對,但是江織也太冷血了吧!
難道愛情真的這麼可怕,讓人頭腦發昏,連家人都可以捨棄?
秦寶珠不寒而栗。
江織推開她,惱火地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隻是打算讓江粲然在看守所呆半個月,教訓教訓他,他怎麼可能會坐牢?”
秦寶珠:“你不知道嗎?鄧遠去驗傷,驗出了個重傷二級,你哥保不準,得為了你這件事,坐好幾年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