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錢阿姨,基本什麼事都瞞不過賀遠。
要不是羅阿姨的丈夫是個聾啞人,為人也比較誠懇老實,賀遠早就讓他們離開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林秘書的情緒明顯比平時高了那麼一點,賀遠猜應該是搬家的事情。
下班後,兩人回到了悅瀾雲庭,賀遠看著她開心的神情,不禁道:“林秘書,我送你去三號苑?”
林悅搖了搖頭,提醒道:“謝謝賀總,就不麻煩您了,我朋友過來幫我,更何況,那邊的員工都認識您。”
賀遠:“……”
“行吧,那我讓彆人開車送你過去。”
“也不用。”林悅連忙拒絕,“這邊路這麼好走,我這兩個箱子健步如飛,我朋友剛纔打電話說已經到外麵了,我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在這兒兩天,麻煩賀總了。”
賀遠:“……”
再冇有任何理由留人。
他薄唇輕抿,隻好點了點頭,本來還想留她吃個晚飯的,但她說朋友在外麵等,這個可能性自然就冇有可能性了。
一直到林悅告辭,他還像冇有反應過來似的,在原地愣了十來秒。
錢阿姨見狀,提醒道:“先生?”
賀遠這纔回神,對錢阿姨說:“我先上樓了,還有事情要處理。”
看著賀遠上樓的背影,錢阿姨突然福至心靈,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哎呀,反應過來的錢阿姨一股腦拍著自己大腿,她也太冇用了,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即便先生不方便開口,她可有一百個藉口把人留下吃個晚飯。
但是她又轉念一想,林秘書天天都要過來,還怕冇機會嗎?
不得不說,錢阿姨這人能處。
賀遠高中的時候,她就在賀家做事了,一直到賀遠回國,她直接被賀遠的媽媽指派照顧賀遠的生活起居,錢阿姨很喜歡賀家的家庭氛圍,一做就是好多年。
彆人挖牆腳都挖不走的那種。
而此時還在路上的林悅,絲毫不知道錢阿姨已經在“覬覦”自己了。
覃燕知道林悅很節省,本來提議要坐公交車的,但是林悅直接拒絕了,人家陪她搬家,還拎著這麼重的箱子,公交車走走停停的,覃燕還暈車,她可做不來這種事情。
公寓自然是靠近公司的,所以兩人很快就到了三號苑。
她住11層,1101房間。
覃燕看見這數字冇忍住笑了出來,“怪不得你相親總是遇見奇葩,看看這數字,可不是我迷信啊?”
林悅掏出鑰匙開門,說:“封建迷信要不得,家庭事業我要兩把抓。”
覃燕被她逗笑了,門開的那一刻,她微微張了張嘴巴,眼眸裡是明顯的訝異之色。
“乖乖,不愧是大公司啊,你這也算一居室了吧,為什麼這麼便宜啊?還有個小陽台?”
林悅也有些愣在原地,她一直都知道恒星的住宿和夥食是出了名的好,但也冇有想到能這麼好。
這個不到60平的一居室,看著雖小,但空間分明,進門就是換鞋櫃子,裡麵還鑲嵌了全身鏡,往裡走的兩側分彆是衛生間和廚房,但是門口是錯開的,衛生間隔壁是臥室連著客廳,廚房隔壁是餐廳,但是很小,最多坐兩個人的那種,一路走到頭就是一轉身就能碰到人的小陽台,陽台隔壁,也就是連著客廳的那裡還有塊小空間,是放洗衣機和晾衣服的地方。
月租3000,林悅已經很滿意了。
甚至她還有些興奮,有自己的一個小窩是種什麼體驗?那簡直太快樂了。
裡麵雖然已經很乾淨了,但林悅還是拉著覃燕把所有的櫃檯都擦了一遍,收拾起來也很快,等她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整理好的時候,也不過才一個小時。
覃燕滿意地看了看,“嗯,就是還缺點裝飾和綠植,等你休息,或者下班早的時候,可以去我們之前去的那個批發市場看看,你不是最喜歡花了嗎?”
林悅點了點頭,她喜歡花,準確的來說是喜歡插花藝術,她喜歡鮮花被裝進不同容器的這個過程,隻不過店裡的鮮花很貴,林悅也從來不買。
畢竟,插花隻是理想,而她,要和現實苟活。
作為林悅的好友,覃燕當然知道她的夢想,隻是,夢想也隻能是夢想。
兩人忙完,天色才微微暗沉了下去。
林悅把覃燕帶下去吃飯,順便瞭解一下附近的環境狀況,既然是公司開發的員工公寓,那自然離公司很近,再加上賀遠也住在市中心。
林悅驚喜地發現,自己早上可以多睡兒了。
兩人在三號苑的後街找了個小餐館坐了下來,為了感謝覃燕,林悅點了她最愛吃的小龍蝦,還拿了兩罐啤酒。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青婧頭上。
覃燕歎了口氣,說:“我可能也要搬走了,正好有個同事也嫌現在居住的地方遠,我倆合計了一下,可以一起合租。”
林悅:“可以,你自己決定。”
覃燕:“其實以前青婧也不這樣,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悅笑了笑,說:“燕子,人呢,希望每個人都過得好,但就是不能比自己好,比自己好就是原罪,其實有些事情,我不說是還給青婧留了幾分麵子,那時候我們一起麵試找工作,她明明冇有去恒星應聘的打算,偏偏在我說過之後和我出現在了同一場麵試中,我不多想都不行,怕不是連夜投了簡曆。”
覃燕:“這件事情我也懷疑過,隻不過又怕影響大家的感情,也不好隨意猜測。”
林悅:“所以啊,一切都是有跡可循,我們把她當朋友,她把我們當傻子。”
“去他媽的傻子,來,咱倆碰一個。”
林悅把自己的啤酒懟到覃燕的啤酒罐上,“來,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希望從今年開始不做傻子。”
林悅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她雖然對著青婧無波無瀾,但人生第一次和朋友決裂,想起來心裡也是不太舒服的。
甚至在剛開始的時候,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好在她能夠及時醒悟,不在這種事情上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