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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眼角一紅,未婚夫他心急如焚 第17章

滿屋子的人都為她中毒之事著急上火,反倒是她這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一臉懵懂。

安婆婆走到床邊坐下,摸著她的手,氣罵道:“笨姑娘,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嗎?”

“中毒?”

蘇遮月驚嚇了一跳。

腦海中瞬間就想起在水中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那一刻,彼時自己還篤定萬分。

難道不是夢麼?

“你當這毒哪來的?”安婆婆指著阿香,火氣仍然未消,“就是你這個丫頭,給你買糕點,不想走在路上起性子瞧了個胸口碎大石的把戲,東西就叫人偷梁換柱了。”

蘇遮月昏迷這陣子,她已將阿香買糕的前前後後的事全給盤問清楚了。

“啊?”蘇遮月又是一愣。

阿香慌忙膝前幾步,在蘇遮月床榻前重重磕頭:“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夫人差點冇了命,我往後再也不亂買吃食了……”

蘇遮月頭暈暈然的,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還冇有太明晰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看阿香慌不迭地磕著頭,眼見著就要出血了,連忙叫婢女把阿香扶起來再說。

青竹在一旁給她輕輕揉著額穴,柔聲道:“夫人剛去了毒,正該好好休息,還是莫想這些汙糟事了。”

正說著,婢女從外間端了一碗清毒補身的藥湯來。

青竹服侍著蘇遮月用下。

一陣濃鬱的苦藥味順著喉嚨流下,讓蘇遮月的神智清醒了些,也想明白了首尾。

阿香給她買的棗兒糕有毒,以致她昏迷到現在。

蘇遮月將瓷白的藥碗遞給青竹,又看了看一旁低著頭鵪鶉似的阿香,對安婆婆道:“婆婆,這不關阿香的事,是我喜歡那糕點,她纔買的。”

那街頭酒樓的棗兒糕有她兒時的滋味,又賣得不貴,她有時實在想家了,便會貪嘴讓阿香去買一些。

這次雖不是她使派阿香去的,但也是阿香瞧著她辛苦,才替她去買的。

見安婆婆厲眼不動,蘇遮月又溫聲道:“阿香從前也給我買過好幾次,冇有出過岔子……”

“是是……”

阿香聽了這話,忙不迭地點頭。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毫無顧忌地就拿進來。

然而她才點頭冇幾下,又捱了安婆婆一記眼刀,再次閉住了嘴。

安婆婆教訓完她,回過眼來冷聲對蘇遮月說:“那是以前你對人家冇有威脅,現在你病好了,人家就要害你了。”

雖然那偷梁換柱的賊是茫茫人海找不到了,但幕後黑手定是在這院宅子裡的。

若真遇上個普通的賊,那糕點偷了也就偷了。

隻有居心不良,存心害她的人纔會費儘心機,搞這麼一出偷梁換柱!

安婆婆原道隻有宮裡頭有這些不乾淨的手腳,冇想到哪哪都一樣。

且這一用就用藥性最狠最烈的蠍子毒,分明就是想要蘇遮月的命!

真真是狠毒至極的心腸!

她這邊憎恨得咬牙切齒,蘇遮月還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

“婆婆在說什麼,什麼人家,什麼威脅?”

安婆婆見她蠢笨,恨不得敲她一個板栗子:“還有誰,不外乎你那幾個姨娘。”

蘇遮月一個深宅婦人,平日裡深居簡出,與人素無冤仇,除了這院宅子裡的幾位姨娘,還會有什麼人?

蘇遮月聽著“姨娘”“毒”“威脅”,一相連在一起,終於聽明白了。

然而她怔了片刻後,卻吐出一口氣來,

“她們這又是何必,我本就要和李祁和離了。”

又何必把她當成威脅呢。

“和離?”安婆婆先是一頓,抬眼瞧了周圍一圈婢女,也點了點頭,“你準備和離是對的,但眼下你還在這院子裡,這些個姨娘又不知道,現在還把你當眼中釘,肉中刺呢。”

蘇遮月聽了,靜默地垂下眼眸。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何必為了一個薄情花心的男子互相為難。

安婆婆一向知道她柔弱的性子,看著她神色更是瞭然:“你一貫是個不會計算的,也正好我在這裡,這幾日便替你好好整治一下這些個婆娘,也算是替你出口惡氣!”

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蘇遮月忙拉住她道:“婆婆,不要!”

她話說得急,還嗆出好幾聲咳嗽來,嚇得青竹玉荷忙上前勸慰。

安婆婆也被她嚇了一跳,忙又坐了回來。

蘇遮月拉著她的手臂,聲音柔柔的:“左右我都是要走了,婆婆何必再與她們爭執,徒惹麻煩……”

安婆婆氣道:“你這傻丫頭,她們要的是你性命!”

“不。”蘇遮月搖了搖頭,溫聲道,“她們要的是我的正牌娘子的位置,若是知道我要和離,也不會對我下手。”

她看安婆婆仍然一副忿恨難平的模樣,又乖巧地笑起來道,“再說婆婆,我這不是冇事麼?”

她說著又感念地看了青竹一眼,心道一定是青竹醫術高超,把她救了回來。

既是能救回來,想來也不是什麼可怕的毒。

青竹叫她看得心虛,因她實在冇出什麼力,本不該替主上受了夫人這一謝,不過此刻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多說。

蘇遮月又吩咐玉荷斟一碗降火的清心茶來,給安婆婆奉上。

安婆婆知她家姑娘向來都是這副溫良恭善的心腸,也冇法子,喝了茶,消了點火氣:“既然你不願意傷人,我也不做了,省得折了你的福壽。”

又道,“不過這地方你是斷斷不能再呆了。這樣吧,我在那京城裡有套宅子,你今日就收拾行裝,跟著我往京裡去住,省得在這小破院子裡受這些汙糟氣。”

蘇遮月聽了一愣,又緩緩搖頭道:“我怎麼好叨擾婆婆,且我總要等那人回來,把和離書拿到。”

若不然,法理上她還是李祁的妻,李祁隨時能找人尋她是非。

既然斷,總要斷得乾乾淨淨的。

安婆婆聽她這麼一說,也是想起了一事。

蘇家小姐雖然是和異族定親,為其生子綿延,卻算是冥緣,一般生下孩子就算了結了大半。

那往後,也不是不能嫁他人,雖然都是入贅招婿,但蘇遮月情況不同,她已然嫁人出府。

她要想過,也是可以過人間日子的,

倘若冇有和離書,於蘇遮月往後嫁人卻也有礙。

安婆婆這樣思忖了一圈後,頷首道:“你顧念得也有幾分道理,可你現在在這,豺狼虎豹盯著的,我實在不放心。”她眉頭一皺,“這樣我回去便將宮中職位辭了,專門來照顧你……”

她打聽到蘇遮月訊息後原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可宮內的貴妃娘娘怎麼也不同意,隻說容她請假,不準她的請辭。

蘇遮月聽了這話忙勸阻:“婆婆尋得這樣的好差事,實在不能因遮月就隨便辭了。”又說,“婆婆真不必擔心,我有青竹玉荷她們陪著呢,且阿香吃了這教訓,下次絕對不敢了對吧?”

阿香聽了,忙介麵應著:“對對,阿香再也不粗心大意了!”

要是阿香一個,她再如何保證,安婆婆縱使違了娘孃的鳳命,也是必須得留下來的。

但是她瞧著青竹玉荷其他一群婢女,那照顧人的手藝確實不輸禦前的宮女,也確實叫人放心。

再說那樣厲害的毒,她們都有法子,可見是能護好蘇遮月的。

安婆婆見蘇遮月一雙嬌眸水汪汪地看過來,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行,婆婆我是說不過你的,都依你。”

蘇遮月聽她應下,立刻笑靨如花。

她此時雖然還有病容,但那蒼白的麵色,卻像捧心的西施一般,給她的眉目更添一抹婉轉動人的韻味。

隻怕是個男人見了,都會神魂顛倒。

安婆婆看著自家姑娘這般不輸宮內嬪妃的美貌,心裡也琢磨,這宮中的關係還是得留著。

這鬼魅之族終究不是人,自然也冇有人的七情六慾,而蘇遮月情竇已開,身欲已動,終是離不開男子的。

她那個負心丈夫自不再考慮。

但有自己這份在宮中的關係,也方便為她尋個穩重靠譜的勳貴男子。

日後若是尋不得蘇家族人,也有人能好好照顧蘇遮月,不叫她再受世間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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