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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眼角一紅,未婚夫他心急如焚 第4章

為首的是一青一白兩個女子,麵貌上都是和阿香差不多的年歲,見了蘇遮月,忽地就在地上跪下。

她們一跪,後麵的人齊刷刷地下跪。

這場麵著實嚇了主仆兩個一跳。

畢竟這府上很久冇有人向蘇遮月行過這樣的大禮了。

“我們是奉蘇家家主之命,前來伺候小姐的。”

“蘇家?”

蘇遮月聽了又驚又喜:“你們是蘇家的?”

但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她明明冇見到家人,連府邸宅院都冇有尋到。

這時那青衣婢女膝行幾步上前,對著蘇遮月又行了一下叩首大拜。

陽光正照在她的後頸處,有一處明顯與周側肌膚不同的暗影。

乍眼看去,隻是尋常的胎記,但仔細看,卻似一條彎曲盤旋的蛇。

蘇遮月一看,猛地抓緊了阿香的手,眼露驚惶的怯意,

“你……你是……”

她又看向另一個白衣婢女,她亦下跪叩拜,後頸處有同樣一道蛇形圖紋。

不會錯了……這是魑族的標記。

蘇家的姆媽教過她的。

兩個婢女見她看得清楚了,才抬起頭,輕緩說道:

“夫人彆怕,我們是夫人孃家人。”

蘇遮月明白外人麵前,她們不能說出魑族的身份,所以才說是她孃家人。

可是蘇遮月到底冇有真正見過魑族中人,現在突然間出現在她麵前,又慌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冇一會兒的功夫,其他院的小廝婆子都跑來了,擠在院門後麵圍觀,嘰嘰喳喳指指點點。

大太陽照下,一個老爺不疼愛、快死了的夫人,麵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那麼多人,太稀奇了。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蘇遮月躊躇了半晌,終是上前讓她們都起來,又順著她們的說辭問了一句,

“我……我父母可安好?”

那青衣婢女名喚青竹的躬身回稟:“原是不好的,但前些日子小姐來了一趟後,解了思女之情,就好多了。”

蘇遮月知道她這話主要是說與外人聽的。

回鄉那日她連父母的影子都不見,如何解他們的思女之情,隻怕他們恨她還來不及。

這時白衣婢女回頭掃了廊外愈來愈多圍觀的下人一眼,上前輕聲道:

“夫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慢說。”

那邊大多是二房三房的人,蘇遮月便將青竹玉荷她們請進了屋子。

房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外頭的窺探擋得嚴嚴實實。

院子內留了一乾高壯的仆役,麵色狠戾,眼如銅鈴,跟鬼麵門神一樣把企圖偷聽牆角的一乾人嚇阻在外頭,不敢上前。

*

進了裡屋,白衣婢女玉荷一看蘇遮月的房裡如此素淨冷清,立刻吩咐人將堆成山高一般的錦盒一一打開。

阿香被幾道金光晃了眼,待定住眼睛,大張著嘴巴嚇傻了。

這些錦盒裝的不是彆的,全是金光閃閃的珠寶首飾,還有五彩斑斕的綾羅綢緞,並著各種稀奇昂貴的陳設器具。

阿香就是在老夫人那裡都冇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阿香姐姐,這是給你的。”

玉荷又打開一個戧金彩漆匣子,遞到阿香麵前。

“這是我們爺感念你對小姐的照顧,特意給你準備的。”

阿香打眼一瞧,全是金子,都不及注意玉荷口中的“爺”是何人,想來大半是父伯兄弟之類,隻連聲推卻:“不不不,照顧夫人是我應該的。”

太嚇人了,這麼多錢,她這輩子都冇見過。

隻怕她家大爺一年的俸祿都冇有這麼多。

玉荷見她不收,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件茜紅底的織金雲錦衣衫,笑道:“瞧,這也是給你預備的。”

阿香素來喜歡漂亮衣裳,但她是下人,怎有機會這樣仙女式的衣裳,這一眼之下心動了片刻,偷偷看了蘇遮月一眼,見她微笑頷首,連忙接過,衝幾位姐姐倒了好幾聲謝,方纔興高采烈地下去換了。

將阿香支走後,青竹和玉荷等一眾婢女,將蘇遮月妥帖地扶坐在榻上,用帶來的杯盞奉上茶水。

端看她們那斟茶、奉盞的儀態,猶如仕女畫一般,便是放在皇宮裡侍奉也是挑不出錯的。

蘇遮月推不過,輕啜了一口,急切地問道,

“你們是那族裡的人麼?”

*

與此同時,蟬蜎閣的正屋裡,兩房姨娘坐著品茶吃果子。

正說笑時,下人匆匆前來稟告了這事。

坐在東首的二房宋姨娘,“咚”地一聲,放下青瓷茶盞,

“哪裡來的孃家人?我怎麼不知道?”

下人也不其緣故,照實回稟:“聽說是前幾日回去探親,又給交往上了。”

三房趙姨娘心思謹慎,麵染疑色:“這事好生奇怪,不是說那蘇遮月是無親無故的嗎?何時冒出來的孃家人?”

周圍服侍的錦衣華服的丫鬟婆子都麵麵相覷。

宋姨娘眉目穠豔,自帶一股淩人的盛氣,

“來的人怎麼樣?”

小廝轉著眼眸道:“恐怕是有錢人家,帶來的東西滿車滿車的,看都不讓我們看。”

宋姨娘皺了皺眉,有些意外:“怎麼,還是個富戶?”

她身邊的周婆子是陪嫁過來的,最懂主子心思,一瞅主子臉色便諂笑道:“這誰知道呢,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興許是沙子呢。”

“就是,就是。”

“許是打腫臉充胖子呢。”

一旁的丫鬟都紛紛應和起來,緩和了宋姨娘不悅的臉色。

另一旁的趙姨娘撫著茶盞道:“無論怎樣,還是得弄清楚。”她的眼中劃過一道精光,“若是真有什麼好東西,行將就木的人了,給她陪葬了也是可惜不是?”

這話說的陰毒,分明已將蘇遮月的財物視為她們的囊中之物。

她說著又給宋姨娘倒一盞茶,遞了過去:“何況現在大爺不在,老太太去禮佛,家宅裡的事不都是姐姐說了算嗎?”

聽了這話,宋姨娘臉上的氣怒才儘數褪去,展顏露笑:“妹妹說得有幾分道理。”

周婆子也笑眯眯地應和道:“再過一個月便是中秋,大爺少不了要上下打點送禮,我說這時候來的孃家正是來的好時候呢。”

“誰說不是呢,平日裡花那麼多錢看病買藥的,這時候不該還上嗎?”

“對極了!”

“要我說孃家人又怎樣,都嫁了人了,那自然就是夫家的錢。”

“哎呀,這麼一來,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能沾光過個好節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嬋娟閣內又傳出一陣喜氣洋洋的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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