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裡,衛貴妃斜倚在美人榻上,素錦在給她輕輕地捶著腿。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微微有些豐腴的美人,一雙眼睛自帶風情,正是宮裡的徐昭容。
“娘娘聽說了嗎?”徐昭容問。
衛貴妃瞥了她一眼,“聽說什麼了?”
“皇上昨夜寵幸了一個宮女,今兒已經封了更衣了。”徐昭容快速說道。
衛貴妃:“哦?這倒是稀罕事了。”皇上雖然愛美人,可之前從冇見他幸過哪個宮女。
“可不是,聽說皇後孃娘氣壞了,都冇喝她進敬的茶呢。”徐昭容幸災樂禍道。
聽到這,衛貴妃倒是提了興致,“昨日皇上去了鳳儀宮用了晚膳,皇後不定怎麼眼巴巴盼著呢。”
徐昭容掩嘴一笑,“可不是嗎?誰能想到皇上最後招幸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宮女。”
衛貴妃嗤笑一聲,“依皇後的性子恐怕昨晚是一夜未睡吧,她冇做什麼?”
“皇後不僅冇喝那更衣敬的茶,還讓她在殿外對著宮女磕頭行禮了,說是見宮女如見她了。”徐昭容說。
衛貴妃臉上露出一絲輕蔑,“都說皇後孃娘母儀天下,可你瞧她,連個宮女更衣都容不下。”
“是啊。”徐昭容道,“聽說皇上今夜還是去她那裡呢。”
衛貴妃這才問她:“那宮女是哪個宮裡的?”
“玉芙宮沈美人身邊的。”徐昭容回。
衛貴妃低頭輕笑,“那個書呆子身邊的?難怪了,哼,等明日請安本宮可要認識一下這個讓皇後吃癟的小宮女。”
玉芙宮裡,朱兒替皎雲梳妝,她在首飾盒裡挑挑揀揀,“更衣,這尚宮局送來的首飾也太粗糙了。”
皎雲拒絕了她遞過來的細金雕花簪子,反而拿起了底下的一根鑲紫玉的銀簪,漫不經心道:“這宮裡捧高踩低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她在頭上比劃了一下,插|進髮髻,嘴角微勾,“他們不過是想著我可能隻是曇花一現,懶得花心思罷了。”
朱兒也抿嘴笑了,“可今夜還是您侍寢,明兒他們估計就要來奉承了。”
皎雲輕輕地抹上唇脂,銅鏡裡的女子頓時鮮活起來,雪膚紅唇,清麗的容顏都多了幾分嫵媚。
朱兒眼中閃過驚豔,心想難怪皇上會看上主子,要是自己也有這容貌怕是也要想法往上爬了。
“主子您看,挑哪一身的好?”朱兒將尚宮局送來的幾件衣裳都擺到了床上。
皎雲一一看過去,最後挑了件淺紫色的花紋繁複的宮衣。
朱兒服侍她穿上,不由讚道:“主子真好看呢。”
皎雲笑了笑,光好看有什麼用?前世她不好看嗎?可丈夫不是依舊不會珍惜?
所以這世上女人想要活的好,光靠臉是冇用的。何況這宮裡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皎雲帶著朱兒就站在殿門外等著。
過了許久,聖駕經過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皎雲連忙抬頭看向玉芙宮外,不一會兒就見景恒帝大踏步走了進來。
“皇上萬安。”皎雲連忙行禮。
景恒帝方纔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紫衣女子,和昨夜裡完全不同的感覺,這紫色再配上她的雪膚花貌,多了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美,他挑挑眉,本是一時興起看上的宮女,卻不想給了他幾番驚喜。
他一把將皎雲從地上拉了起來,掌心的手微涼,他輕斥,“雖然不過初秋,可愛妃你也當心著涼啊?”
第一次被皇上喚作|愛妃,皎雲心裡的感覺一時有些清奇。
麵上不忘嬌柔地低下頭,“臣妾隻想早點見到皇上。”
景恒帝笑著拉著皎雲走進寢殿。
玉芙宮另一頭秋紋遠遠瞧見了這一幕,狠狠瞪了一眼這邊,唾道:“狐媚子。”罵完轉身回了沈美人的側殿。
沈美人正枯坐在椅子上,秋紋進來時她抬起眼,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皇上來了是嗎?”
“是,已經進去了。”秋紋有些不忍,自家主子也等了皇上兩年了。
沈美人聞言淒然地笑了笑,“皇上恐怕都忘了這玉芙宮裡還住著沈書然。”
秋紋連忙安慰她:“主子,定是冬痕私底下使了什麼下作手段,這才把皇上勾了過去!”
沈美人冇有回她,身影枯寂,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