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後,炎帝單獨留下了景順王。
禦書房內,炎帝深邃的鳳眸饒有深意的望向炎逸:“逸兒,近來邊關可還太平?”
炎逸目光如炬,聲音擲地有聲:“父皇放心,邊關一切太平!未有任何異動!”
炎帝話鋒一轉,臉上陰沉一片:“那鎮北侯呢?”
炎逸和鎮北侯並未有深交,況且,這十五年來,鎮北侯從不踏足京城。
所以對鎮北侯的瞭解也僅限於北域百姓對他的評論,還有他安插在北域探子的回稟而推算。
所以他不敢妄加評論!
他靜默片刻,沉聲道:“明年開春便是太後壽辰,料想太後定是思念世子和郡主!不如讓世子和郡主進京為太後賀壽!屆時父皇可再為世子和公主在京城尋得一門好親事,豈不美事一哉?”
聞此,炎帝陰沉不定的臉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果然,四個皇子中,隻有炎逸最得他聖心,三言兩語就解決掉了他的困惑。
但這兒子有時未免太過狂傲,比如和丞相府的婚事。
想到此,炎帝不由鎖了鎖眉,語氣帶著薄怒:“都一個月過去了,為何還不把南傾辰接回王府?”
冇想到,炎逸竟然一反常態,慢悠悠道:“啟稟父皇,兒臣不日就會迎回南傾辰!”
他原本就答應了紫嫣然,此時何不承了炎帝的心意。
炎帝竟一時跟不上他的思緒,但聽他如此回答,臉上還是緩和許多:“朕本無心管你的家事,但丞相都為這事專門跑朕跟前哭訴兩回了,你若實在氣不過南傾辰,就把她晾於後院好好供養便是。”
聽到南淩風,炎逸不禁眸底陰鷙一片,說是哭訴,其實就是變相告狀,南淩風這個老匹夫慣會做小伏低。
當時出那個餿主意的禮部侍郎就是他的門生。
他的門生遍佈天下,這些年他在朝堂如魚得水,更是暗地裡勾結清平王,籠絡了朝廷近三分之一的朝員,想到此他不禁心生厭惡。
炎帝見他冰著一張俊臉,不說話,深吐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兒臣告退!”說完便轉身大步跨出禦書房。
悅己林,南傾辰帶著紅荷,綠竹挑選東西。
豪華卻又不失雅緻的外廳,擺放的東西五光十色,琳琅滿目。
紅荷,綠竹二人如同井底之蛙般瞠目結舌。
裡麵的大多數東西都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也不怪她們,南傾辰就大婚那天化過一次妝,其它時候都是素麵朝天,她們身為奴婢,壓根就冇有機會見到這些名貴首飾和妝粉、胭脂、粉黛......
“瞧你倆那點出息,我都後悔和你們一起出門了。”南傾辰搖著頭,掩麵道。
紅荷笑嘻嘻的湊上前,佯怒道:“小姐乃天仙下凡,自是無需這些凡夫俗物來妝飾,可我和綠竹乃一介凡人,當然免不了要用這些東西!”
“妙啊,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在她們嬉鬨中,身邊傳來一許稱讚,那聲音清脆悅耳,引得她們不約而同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隻見那聲音的主人白衣黑髮,飄逸無比,容貌如畫,風度翩翩,一雙丹鳳眼眼裡閃動著琉璃的光芒,正含情脈脈的望著南傾辰。
南傾辰不禁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勉強回之一個笑容。
轉過身來卻發現紅荷,綠竹正泛著花癡般望著那白衣男子。
南傾辰不自覺露出嫌棄的表情,左手扶著下巴,無奈的晃動了一下小腦袋,隨即用手在二人麵前晃動了幾下。
“趕緊挑選吧,挑選完我們去清風樓!”
那雙丹鳳眼看的她不舒服。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本王竟從未見過!”
白衣男子見她不把他放在心裡,故而亮出身份。
“民女南傾辰不知是逍遙王,還望王爺恕罪!”
皇帝膝下有四子。
大皇子炎宥,在南傾玥回門時,她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二皇子炎逸,一個月前差點要了她命的所謂夫君。
六皇子炎沛年幼尚未封王。
那麵前這個自稱王爺的人定是三皇子炎浚無疑。
兩個月後即將迎娶南傾菲,成為她姐夫的炎浚。
“南傾辰?丞相府的南傾辰?”望著眼前嬌豔如花的美人,炎浚竟一時呆滯。
眼神裡有震驚,甚至還有一絲掙紮!
望著他眼中的情愫,南傾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轉身欲出去。
“你還未回答本王!”炎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生怕再也見不到她。
“王爺,菲兒帶這個好看嗎?”笑顏如花的南傾菲指著墨發上的珠釵問道。
“嫣兒,這就是你常提起的悅己林?”門外剛一腳步入外廳的炎逸,牽著紫嫣然的的手,滿臉柔情,眸底卻是深不可見的淵。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你打她做什麼?”炎浚一把抓住空中的玉手,怒喝道。
“誰讓這個小賤人勾引你,看你何時對菲兒這麼凶過?”南傾菲梨花帶雨,不停的掙紮著玉手,企圖空出來再打南傾辰一巴掌。
“二姐,你胡說什麼!這兒這麼多人都是證人,你莫要含血噴人!”南傾辰麵帶怒色,目光卻是一片坦然。
這一切全被門口的炎逸儘收眼底。
他麵無表情,眼底卻是暗藏譏諷嘲笑。
“啪啪啪......”他鼓起了掌。
“本王來的可真是時候,竟看了一出大戲,南家的女兒果真是淫蕩無比!個個都會勾引人,一個慣會爬彆人的床,另一個則恬不知恥,當街勾引男人!”
南傾辰聽到炎逸的聲音,不禁顫抖了一下,她剛想辯彆,耳旁卻傳來了炎浚的聲音。
“二皇兄,你在胡說什麼?南傾辰也是你的妾侍,你詆譭她,不就是在詆譭自己嗎?!”
嗬,有意思,炎浚居然會獨獨為了南傾辰而跟他爭執,瞧著剛纔他那滿眼的情愫,還有那隻有男人才能看出的肮臟之色。
他頓感無比厭惡,南傾辰你可真有本事,輕而易舉,就虜獲了炎浚的心,丟了本王的臉。
“嗬!你不說,本王都差點忘了她是本王的妾侍,既然如此,還不滾過來,跟本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