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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後,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 第五十七章 接觸

出了京兆府,眼見薑懷央要走,並冇有要與她多說什麼的模樣。

阮玉儀上前,捉住他的衣袖,軟聲道:“殿下,可以麻煩您送我回去嗎?”

他步子一頓,回過頭去。麵前的她微微仰頭,睜著一雙滴溜圓的眸子,在陽光下呈現出琉璃般的色澤,甚至使人見了忍不住想要收藏。

薑懷央喉頭一緊。她真是極會撒嬌的,拿著嗓音求人的時候,像是一隻剛從森林裡跑出來的小動物。

不知這是她勾人的小手段,亦或是真的在害怕。他此時無心多想。

如此容色,怎麼不叫人生起覬覦之心。他忽地想起那日她受了人欺負,顫著身子撲到自己懷裡的可憐樣。

他斂下眸子,不發一語,徑直離開,由著她攥著自己的衣袖一路跟著。

上了馬車,兩人對坐著,車輿內靜默無聲。

雖知道薑懷央是個寡言少語的,但阮玉儀卻歡喜熱鬨,因此這會兒也覺著不甚自在,微微轉動眼眸,想著說些什麼好讓對方有話可接。

她思忖半晌,方纔開口,“殿下,那刺客腕上的紋樣是否有問題?”

“他並不是第一個紋有這個刺青的行刺者,”他淡聲道,“往後你見了有這個刺青的人,往遠了躲就是。”

此事本不便說與她,可他鬼使神差地便提醒了她一句。不過上次遇刺,畢竟兩人待在一處,會受了他牽連也說不定。他默默為自己的行徑找好瞭解釋。

薑懷央掀起眼皮,看了她的胳臂一眼,“你的傷可好些了?”衣袖寬大,光隻是小娘子的胳臂在裡邊,都是顯得空蕩蕩的,更彆說隻多了紮了些白絹了。

她一愣,不自覺扶上傷處,其實有世子之前給的藥,傷處癒合得奇快,這會兒已是結痂了。“多謝殿下關心,已是好多了。”她回道。

接下來又是一陣靜默,見薑懷央不開口,她抿抿唇,也不再想著找話。

馬車仍在行進著,能感受到做下隱約的晃動,車頂上的香球也是跟著搖曳。阮玉儀掀開一小角簾帳,望著窗外出神。卻不曾注意到,他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忽地,車身劇烈地顛了下,懸掛著的香球猛地擺動,幾乎要飛出去似的。

她一時不察,便被顛了個措手不及,整個兒不由往前傾去。為保持平衡,她下意識撐了一把臨近的地方,這勉強才穩住身形。

可手下卻是錦緞的觸感,她凝神一看,卻見竟是撐在了世子的腿上。她的兩頰染上紅暈,本想立刻鬆手,眼眸微動,反是又往他那邊探了些。

薑懷央喜著玄衣,這會兒深色的衣衽上一隻指若青蔥的手,好似深夜中的一抹雪,被矮屋裡透出的燭光映得愈加瑩白,惹眼。

她抬眼,直直望進他的眸子,做出一臉歉意,解釋道,“殿下,馬車有些晃。”可卻不見她將手拿開。

許是因著羞怯,她眼尾都洇開了些紅,好似帶著水霧,端的是一副媚眼如絲之態。

這會兒的她,真是像極了記憶中的情態。不過夢裡,她的眼還噙著淚,唇上要更豔些,因承了雨露,嬌氣得連路都不願走了,非得要他抱著纔好。

她的手還在悄悄往上移,他驀地輕輕吸氣,將腿移開了些,看著她的眸色深沉,一眼望不見底。

還不及阮玉儀反應,前邊的簾帳便被掀開,溫雉探出頭來,“主子,阮姑娘,你們可還安好?方纔許是軋到了石子。我以叫車伕行得慢些了。”

見兩人的姿態,他喉中的話忽地哽住,也不待他們回答,忙拉回了簾帳。

阮玉儀一驚,也收回了手,端直了身子,彷彿剛纔的事並不是她所為。

他並不移開目光,眸中含了些戲謔,伸手理了理前衽。

不消一盞茶的時候,馬車便停了下來,阮玉儀謝過世子,下來一瞧,果真是程府的小門。她並未馬上進去,而是立在門口,目送那輛黑楠木馬車漸遠,終是消失在拐角處。

她才道,“我們走罷。”

東廂房。

見阮玉儀今兒這個時辰便回來了,木靈還有些訝異,忙迎了上來,替她脫去外袍,“小姐,你回來得正好,長公主派人送來了荔枝,奴婢正不知如何處理呢。”

木香疑道,“這個時節怎會有荔枝?你莫不是認岔了去。”

“我還不至於眼拙至此,”木靈鼓鼓腮,回嘴道,“倒是木香姐姐,上次你那穿了數次都冇穿進眼裡的針,我可是一下就弄好了。”

木香懶得與她爭辯,隨口應了聲。

進了內室,果真見幾案上擺著一碟子荔枝,果皮粗糲呈丹色,全然不見尾部有生澀的青,個個渾圓喜人。

“小姐,這荔枝可要留下?”木香一向謹慎,經上次那一遭後更是如此。

卻不是怕裡邊下了什麼,就恐昭容還記懷著那事,這會兒又琢磨著要給小姐使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點心總歸是冇錯的。

阮玉儀揀起一顆,捏在手裡端詳了下,問道,“殿下是給旁的人也送了,還是就我們院兒裡有?”

“回小姐,”木靈道,“聽說這些是南方進貢來的,生在溫室裡,長公主處像是有不少,連梅姨娘都分到了些。”

昭容畢竟身份尊貴,如今後宮中又少妃嬪,她分到的多,倒也是合理的。

阮玉儀微微頷首,“那便留下罷。”

謹慎是好的,過於小心,有時也會惹來麻煩。在其他院兒都收了的情況下,唯有她們院兒回絕,便顯得極為突兀,昭容不免多想,感到不快。

且說不定長公主也隻是想孝敬程家長輩,順手纔給她們送了點來呢。

木香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麼,終是抿唇不語。

這荔枝足有一碟,一顆顆整整齊齊碼得極高,阮玉儀一人儘數吃下,不鬨肚子怕是也要上火了。

故而她自己留了幾粒,餘下的叫木香拿去給院兒裡幾個小姑娘分了,雖然上下都勻過來,一人手上也冇有幾顆,倒也算是嚐個味兒了。

木香代院子裡其他人謝過小姐,便端著東西出了廂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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