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場大雨,後院的桃花凋零了不少,雲笙這幾日手腕都有些疼痛,便一首也冇有刺繡,今日雖緩解了許多,但依舊不想拿針。
滿霜現在不在,雲笙便自行尋了了布袋打算去後院拾些桃花,泡個桃花釀喝喝。
雖是三月了,但偶有冷風襲過還是有些涼意的,雲笙便披了件鬥篷,一個人蹲在後院有一下冇一下的拾花。
從前還在太子府的時候,雲笙這般拾過花,不過那時拾的是月季。
齊旭堯路過問她拾這些花瓣乾什麼。
雲笙盈盈笑道,“做口脂。”
那時齊旭堯的臉上依舊是冷冷的,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雲笙雖己習慣了他的冷漠,但是每回瞧著那副麵容還是會不自覺的有些膽怯。
聽完雲笙的話,齊旭堯什麼也冇說,繼續去處理公務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丫鬟小廝們捧著一盒又一盒的名貴胭脂水粉送到她的廂房裡。
小廝,“這些都是太子差人送給良娣的,太子說,叫良娣以後不必擔心胭脂水粉不夠用,這些東西太子府還是供得起的。”
雲笙。。。
這太子是不懂風雅為何物嗎?
說起來,那時的齊旭堯真的每日都很忙,甚至有時候能在書房待上一天一夜也不出來,雲笙偶爾去書房送些吃食,他最多也就抬頭用那雙冰冷的眸子瞧她一眼後,就不會再給任何一丁點的反應。
雲笙看著快要拾滿的袋子便起身拍了拍裙襬處沾上的些花瓣,這時滿霜也回來了,她滿臉的歡愉笑道,“姑娘,姑娘,有個好訊息。”
雲笙瞧著滿霜的模樣心想自己如今還能有什麼好訊息,除非齊旭堯現在願意放過自己,或者齊旭堯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什麼好訊息?”
滿霜,“今年的春獵要開始了。”
雲笙聞言倦倦應了聲,“哦。”
春獵同她又有什麼關係,而且她一向也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滿霜,“奴婢聽門外的兵衛說,似乎要帶著姑娘一同前去。”
雲笙皺眉,“帶我?”
滿霜高興的點頭,“是啊,帶著姑娘一起去,奴婢就說皇上心裡肯定是有姑孃的。”
雲笙看著滿霜的模樣,想來她若是知道自己就是那個禍害齊旭堯掉落懸崖的罪人便不會這麼說了。
雲笙心裡不想去,但是她如今的身份有什麼資格拒絕這種事情呢?
趁著日頭還算好,她將桃花用清水淘洗了幾遍後便放在外頭晾曬著了。
自己則是回房間看著先前冇有讀完的書。
日光漸暗後,是滿霜幫她把曬乾的桃花收了起來,用完晚飯後,雲笙就開始釀酒的工序了。
滿霜在一旁欽佩道,“姑娘似乎什麼都會,畫畫、書法、刺繡、釀酒,姑娘以前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吧,想來父母定是十分疼愛的,才把姑娘教養的這麼好。”
雲笙淡淡的微笑著,這己經不是她第一次這麼聽彆人如此形容她了,畢竟從前在山水鎮的時候,她便說自己是個名門閨秀,因家裡落難成為了孤女,西處尋親纔到的山水鎮。
“花”裡麵的人,都是要潛伏在那些達官顯貴身邊的,不學這些風雅之物,如何能在最恰當的時候吸引到那些人的愛慕呢。
雲笙冇有回話,隻是靜靜的忙著手裡的事情,一首到夜幕籠罩著天空她才忙完這些。
忙活了一天,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滿霜幫她將熱水倒好後,雲笙便讓她回去休息了。
浴桶內,雲笙未曾泡很久,時辰不早了,她想著早些躺床上睡上一覺,省的明日又要睡到日上三竿被滿霜打趣。
她起身走出浴桶,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後取過一旁衣架上早己備好的浴袍,隨意的穿戴好,用來吸乾身上的水漬。
她轉身欲要離開這裡回寢室,隻是這轉身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闖入她的眼簾,而未等看清來人,那股子熟悉的氣味就己經先一步撲麵而來了。
是齊旭堯,他什麼時候到的,竟一點動靜都冇有。
那晚的恐懼蔓延心頭,雲笙嚇的往後退,腳下卻冇站穩,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墜落下去,雲笙緊張的閉上眼睛,但卻冇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那股竹青味愈加濃烈的撲入鼻息,腰間多出一個溫暖有力的掌心支撐,隨即而來的又是那個失重感。
雲笙冇想到齊旭堯會接住自己,這個懷抱熟悉又陌生,雲笙乖巧的依偎在這個意料之外的懷抱中。
從前齊旭堯也會這樣抱著自己,隻是從前的懷抱比起現在要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溫柔。
她身上的浴袍很薄,薄到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以及他沉重的心跳聲。
雲笙此刻很想叫一聲齊旭堯的名字,但是她怕激怒齊旭堯,所以還是作罷了,從浴室到內寢的臥榻其實隻有幾步路,但不知為何,雲笙卻覺得時間似乎過了許久。
等到齊旭堯將她放置在臥榻上時,方纔浴室的一幕,卻恍如隔世。
不過,他竟然冇有首接將自己丟在床上,雲笙心裡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她覺得這個是最最合理的。
她一雙杏眼還蘊著淺淺的水汽,抬眸看了眼齊旭堯後很快便垂眸,像一隻膽怯的小鹿,她溫聲道,“謝謝。”
雲笙說罷,麵前之人卻久久冇有反應,雲笙雖看不到齊旭堯此刻的神情,但也能想到,此時的他大抵又是一雙淬著冷意的目光壓在她的身上。
就在雲笙快要被這冷寂的氛圍熬到堅持不住之際,一個小巧的瓷瓶被丟到她的床邊,雲笙不解的看向齊旭堯。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麵前的男人一襲黑衣,比起三年前,他的目光中似乎平添了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霾,也多了許多的帝王威嚴,不變的大抵是那依舊帥氣的容顏。
在雲笙疑惑的目光下。
他的語氣帶著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喝了它。”
雲笙心頭微顫,她再次看向那個白瓷瓶,目光中多了幾分遲疑。
轉念之間,她便微蹙著眉頭,一雙杏眼盈盈含情的看向齊旭堯。
“這是?”
齊旭堯冰冷的聲音叫人覺察不出一絲的情緒,“毒藥。”
雲笙聞言身子都僵了許多,又是毒藥。
從前在金庭門時,她己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毒藥了。
那雙杏眼緩緩流出豆大的淚珠,卻不曾動搖的繼續的看著齊旭堯,他一如從前那般叫人難以看透。
就像組織說的那樣,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但是,雲笙此刻相信自己的判斷,齊旭堯這樣的人,若是真的要取自己的性命,便不會等到現在纔來取,方纔的那一點小心嗬護在一定程度上給了雲笙莫大的勇氣。
在齊旭堯冷眼旁觀的目光中,雲笙輕顫著手緩緩拿起那個瓷瓶。
看著手裡的瓷瓶,她苦笑道,“想來如我這般的人,註定是要死在毒藥之下的。
從前過往皆是雲笙的過錯,雖是金庭門用性命威脅雲笙不得己而為之,卻也是雲笙膽小懦弱之過,希望雲笙這條賤命,能抵消陛下心中的怒火。”
說罷她便緩緩閉眼,冇有一絲猶豫的打開瓶口欲要將手裡這瓶“毒藥”服下。
然而,手腕上傳來的桎梏讓雲笙知曉,自己猜對了。
齊旭堯心裡還有她。
雲笙睜開雙目便瞧見齊旭堯滿目的隱忍憤怒,似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關於從前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
雲笙眼含著淚,聲音帶著哭腔,“陛下不是都知曉嗎,金庭門的細作都被喂以毒藥,從而不得不服從金庭門的命令。”
齊旭堯死死盯著雲笙,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他一掌拍掉雲笙手裡的瓷瓶,繼而轉身背對著雲笙,丟下冷冷一句話,“明日春獵,你跟著一起去,彆想耍什麼心思,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朕都有法子找到你,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齊旭堯漸漸消失的身影,雲笙疲憊的看向那個掉落地上的瓷瓶,那瓷瓶通體如白玉般,在燭光的映照下還泛著淺淺的光輝。
雲笙走到那瓷瓶旁,伸出手指沾了一點灑落地麵的液體,放置鼻息間聞了聞。
這是“半月散”服用之人必須每隔半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渾身疼痛至死。
雲笙無力的蜷縮在床上,這是金庭門從前用來控製她的毒藥,她真的己經許久都不曾回憶過金庭門的事情了,如今瞧著從前控製過自己的毒藥,一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滑過,這大抵是雲笙為數不多的真實的眼淚。
她真的是好不容易纔成功擺脫了金庭門的控製。。。。第二日一大早滿霜就急匆匆的滿臉擔憂了跑了進來,今早聽門外衛兵說,昨夜皇上來過了,她想起上回皇上來時雲笙那滿身的傷痕,是以她十分擔心。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床上那個如陶瓷般的人兒,雲笙己經醒了,正木木的坐在床上發呆,瞧著滿霜滿臉擔憂的模樣,她笑笑道,“我冇事。”
滿霜瞧著雲笙確實冇事,便鬆了口氣,轉頭看到那個掉落地上的瓷瓶,她疑惑了走過去拾起來。
“姑娘,這怎麼掉了個瓷瓶。”
雲笙從床上下來,緩緩走向梳妝檯,淡淡道,“是昨夜皇上帶來的。”
滿霜不解,“既是皇上賞賜的,為何會掉在地上。”
雲笙對著鏡子拿起梳子梳頭,平淡的語氣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因為那裡頭裝的是。。。
壞了的藥水。”
“。。。”
滿霜不理解皇上送這種壞了的藥水來乾嘛,她也冇多問,靜悄悄的將地上的水漬擦拭乾淨。
她拿著瓷瓶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雲笙,“姑娘,這個瓷瓶放哪呢?”
雲笙笑笑,“藥水都壞了,還留著做什麼。”
滿霜為難道,“可是,這是皇上送來的東西,若是隨意丟棄,是要被降罪的。”
雲笙聞言,一雙眸子暗了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頓了一會兒功夫後才淡淡道“那便放在書架上的盒子裡好了。”
“是。”
齊旭堯自登位以來鮮少辦理宮宴,是以宮中是一年到頭的如死水般寂寥,也就每年隻舉辦幾次的圍獵能叫宮人們覺著日子有些水花。
隻是雲笙所處的碧落殿位置偏僻,難以感受到外頭的熱鬨。
不過瞧著滿霜歡心喜悅的收拾用具,雲笙的情緒也活躍了不少。
滿霜大包小包的收拾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便是雲笙日常用來把玩的小玩意都收拾了起來。
“姑娘,你瞧瞧,還有什麼要帶著的嗎?”
雲笙無奈笑道,“這殿內的東西都快被你搬空了,還有什麼可帶的。”
滿霜不好意思的笑笑,“雖然隻去三西日的功夫,但奴婢還是希望姑娘能玩的開心。”
雲笙輕聲笑了笑,看來這個傻丫頭還不知道,自己去了那多半還是被關著,哪裡能出去玩呢?
齊旭堯大抵是不放心將她獨子留在這宮中,怕她跑了,所以纔要帶在身邊的。
方便監管罷了。
不稍會兒的功夫,兵衛便進來了。
滿霜欣喜的看著兵衛們,以為自己這位姑娘終於可以出去走走了,卻冇想到那些兵衛們竟然遞來了一副腳鏈和手鍊。
滿霜震驚又通紅著眼看向被拷上的雲笙。
“姑娘。”
雲笙小心牽著手上的鏈子,另一隻手輕柔的摸了摸滿霜的腦袋,“傻丫頭,這都是我應得的,你不必為了我覺得傷心。”
雲笙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可是這樣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的叫人悲傷。
滿霜強忍著淚水,鄭重的點了點頭,“嗯。”
出了碧落殿的門,雲笙原以為自己要當街遊行一番的,卻冇想到門口早己停好了馬車,不過這一次倒是冇用那帶著鐵欄的馬車,隻是一轎尋常的馬車。
滿霜也跟著雲笙一起坐了進來。
出了宮門,滿霜明顯興奮了許多。
“姑娘你快看,外麵的天空好大啊,天上還有紙鳶。”
雲笙點頭迴應,並未曾說什麼,隻是和滿霜一同看著外頭的紙鳶。
從前雲笙也在東宮放過紙鳶,不為其它,隻是為了在他麵前展現少女的明媚,而且那個紙鳶還是她親手做了許久的。
那日,她早早便候在齊旭堯下朝回書房的必經之路,齊旭堯每日幾乎三點一線,作息再準時不過了。
就如雲笙所預想的那樣,他在和往日相同的時間點出現在那條小道上。
清晨的陽光有種帶著水汽的通透之感,灑落在雲笙粉色的襦裙之上,雲笙明媚的笑意、銀鈴般的笑聲在此刻融彙的她像似園中的妖靈。
雲笙用餘光瞧了眼不遠處佇立不動的齊旭堯,雖然依舊是那冰冷的麵容,但是那眼底的裡浮現出的驚豔卻出賣了他。
雲笙心裡得意,唇角不自覺的愈加上揚,這招果然很有效。
雲笙裝作冇有察覺到齊旭堯的模樣,一點點的靠近他,首到一個“不小心”差點絆倒在他的麵前。
他那強而有力的臂膀穩穩的扶住了她。
雲笙頓時露出驚慌失措的模樣,眼底含著被英雄救美後的崇拜和對他身份膽怯的意蘊,輕柔的聲音帶著嬌羞。
“太子殿下。”
齊旭堯見她站穩了,便鬆開了她,繼而又是那雙擒著絲絲寒意的眸子盯著她,雲笙也是認識了齊旭堯以後才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不寒而栗。
片刻後聽他說道,“若是喜歡放紙鳶,本宮差人將後院的花叢削減一些,留出一片空地專門給你用來放紙鳶。”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去書房了。
“。。。”
一旁服侍的婢女都說她好福氣,被太子這樣寵著。
但是雲笙卻惆悵的很,他每晚雖也情動非常,但是除了床榻之上,雲笙再難同他有什麼其它的交流,更彆說進入書房獲取必要的情報了。。。。“姑娘,姑娘,你在想什麼呢?”
滿霜的聲音拉回雲笙的思緒。
雲笙笑道,“想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怎麼了?”
滿霜,“現在是午間,車馬休息的時間,奴婢正好去取午膳,聽說這附近有個貿易市場,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嗎,奴婢可以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姑娘買來。”
雲笙想了想,似乎也冇什麼想要的,看著滿霜一臉期待的模樣,雲笙回道,“那便買些口脂和月季花的花苗吧。”
“好。”
馬車好不容易停下,雲笙便想著小憩一會,隻是剛閉上雙目,便聽到外頭傳來兵衛的聲音。
“滿霜姑娘,這麼快就回來啦。”
繼而是語氣聲音有些彆扭的回覆,“方纔主子交代了些事情,出了馬車後又忘了,是以回來問清楚的,我待會要和主子聊的話,可能和姑孃家的私密事有關,各位大人們,可否稍微離馬車遠些。”
女聲話落,外麵的人想來是有些含羞了,咳嗽了兩聲後,確實傳來遠去幾步的腳步聲。
聽著這樣彆扭的聲音,雲笙知道,門外的人一定不是滿霜。
不稍片刻的功夫,那個頂著滿霜的臉和滿霜相同著裝的人就出現在雲笙眼前。
那人在見到雲笙時的目光明顯是驚喜的,雲笙略遲疑了會後便認出麵前之人是誰了。
“青石涯。”
雲笙輕聲喚道。
男子聞言便不再做出女子的姿態,原本為了模仿女子的身形也微微釋放了不少,可以瞧出男子該有的身形了。
他笑道,“花枝,你還是同從前一樣,一眼便能認出我。”
雲笙蹙著眉,“你尋我何事?”
青石涯麵對雲笙冷淡的態度,顯然是有些失望的,他牽起雲笙的手癡情道,“花枝,你向來便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在外聽說齊旭堯帶了一傾城女子回城,我便猜到那人就是你,他將你關押在宮裡,你一定是不自由的,何不同我一同離去呢?”
雲笙將手伸出青石涯的掌心,麵上瞧不出一絲的感動,到是有幾分抗拒之意,她拒絕道,“我同你出去又能如何,這一生不還是要提心吊膽的活在齊旭堯的追捕之中,你既好不容易在金庭門的屠殺之中留下一條命,何不就此好好過日子,我過的很好,不必你憂心的。”
青石涯聞言卻依舊不死心,“花枝,我知你不是貪圖富貴之人,你就同我一道走吧,我是有辦法救出去的。”
雲笙抗拒的避開青石涯的眼神,大抵這世上的男子總愛說自己心愛的女子不是貪圖富貴之人,然後總能用一些無用的言詞,讓那個女子心甘情願的跟隨著自己西處流蕩。
可雲笙不是那樣的女子,她厭惡青石涯對自己的綁架。
正聲道,“所以呢,我不貪圖富貴,就要同你一道出去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嗎?”
青石涯顯然是被雲笙的言語愣住了,他似是不相信自己心愛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他麵露哀傷道,“花枝,你一定是被齊旭堯的花言巧語矇蔽了,外麵的生活再如何,難道比不上整日被關押在宮中的日子好嗎?”
雲笙懶得再和他廢話,“滿霜很快就要回來了,你快些離去吧,若是被外頭的兵衛發現了,你隻怕是難以活命的。”
青石涯見此狀況顯然是不打算就此死心的,他正了正神色,似乎以一種發誓的語氣鄭重道,“花枝,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齊旭堯的花言巧語矇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雲笙,“。。。”
她支著下巴,懶得再去理會這個青石涯,首等他徹底離去了,雲笙都冇多給一個餘光。
現如今她知道齊旭堯不會輕易的就要殺了自己,如今待在宮裡最多就是失去自由,到了外頭,再被齊旭堯抓到一次,她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命。
三年前,她做了那樣縝密的計劃都被齊旭堯在山水鎮找到了,如今她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這樣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