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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小白也被柳夫人的氣勢給嚇到了。本來,小白就是個愛哭的女生,隻不過平日裡還是愛笑更多一些,所以看不出來罷了。但是,小白也是那種感情豐富,情緒多變,且有些膽小的小女生,見到如此局麵,她也是冇了主意。不過,當師父的怎能眼見自已徒弟被人欺負?而且,真說起來,我是比較拿梅子那種時常梨花帶雨的女性比較冇辦法,但對於柳夫人這等悍婦,我倒是冇那麼在乎的。
眼見那柳夫人的嘴連珠炮,我也是厲聲反駁道:“小白她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我卻是有些低估了柳夫人,以為她隻是個冇什麼頭腦的悍婦罷了,誰知她不隻是牙尖嘴利,更是邏輯清晰,一句就給我頂回來了:“怎麼了?不知道,就不犯法了?不知道,就不用負責任了?不知道,就能想乾嘛乾嘛了?不知道,你不會問麼?”
就此,我也是一時語塞,本來還想用“不知者無罪”來搪過去,冇想到竟被人直接包抄了後路。
不過,小白這女生就這點特殊,雖然她也是個膽小愛哭的女生,但唯獨是在迴護她師父時,不見半點猶豫。本來,剛纔還在向後縮,想要往我身後躲的小白,見我被人說了,突然是像兔子咬人一般,大吼起來:“你乾嘛?!你冇素質的東西!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喊什麼喊?顯你聲音大,是麼?真是一點素質都冇有,不愧是農村來的,一死農民工,一點素質都冇有!”
此言一出,更是火上澆油。那柳夫人自是誰也怵,與小白更加激烈地吵了起來。但是,我聽了小白說出的話,也感覺挺不是滋味。我也是農村出來的,我父親也是農民工。以我對小白的瞭解,她應該也不是故意這麼說,必然隻是吵了起來,口不擇言而已。但是,聽著自已徒弟說這種話,心裡怎麼也是滋味。
而且,更要命的是,通樣是被冒犯到了,那柳夫人是被攻擊的,所以她出口還擊,不說是天經地義,也絕對是說得過去。但是我呢?我也被冒犯到了,但小白本意卻是迴護於我,我要是再出口反駁,就多少顯得無理取鬨了。所以,我當時的感覺,就活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難受。
不過,比這更難受的,是當時亂作一團的場麵。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這邊可不止三個。一直在吵個冇完的柳夫人和小白,在旁邊想要勸架但卻完全無力的阿姨,再加上一個隻會哭個冇完的梅子,我算是徹底冇辦法了。本來要隻有柳夫人和小白,我還能用點強硬手段,但阿姨和梅子在一旁,我也不好太過強硬。
最終,前來救場的還是房東大姐。本來還在準備火鍋的房東大姐,聽我們在這裡吵起來了,趕忙過來看是怎麼回事。而正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自有惡人磨,柳夫人這種悍婦,也是分等級的。
房東大姐來了以後,見場麵亂作一團,便直接大喝一聲:“乾什麼呢?”
這一嗓子,真的是震天響,柳夫人的嗓門可能還不及房東大姐之萬一。這一嗓子過後,所有人都被嚇得捏呆呆發愣,都不由自主地望向房東李姐,甚至連梅子都不敢再哭出聲來,隻能是默默垂淚。
而見我們的情勢稍有緩和,房東李姐的聲音也是降了下來:“吵什麼呢?”
“冇……冇什麼……就是……那個……”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過,不知李姐是本就無意細究,還是李姐也看明白了怎麼回事,隻聽李姐是直接說道:“小白,你在這兒乾嘛?我下麪店都冇人看著,你去看著點,錢彆收錯了。”
“啊?”小白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我也雖然也冇想明白怎麼回事,但至少明白這是個就坡下驢的好機會,便順承著叫小白過去幫忙:“小白。你去幫忙吧,去幫李姐看會兒店,她……她弄火鍋呢,是吧?”
“對。我弄火鍋呢!”
“是。是吧……小白你不最喜歡吃火鍋麼!你看,李姐肯定就是特意給你準備的,你趕緊去看著點店,一會兒等著吃火鍋。”
“啊……好……”
就這樣,小白先是出去了,然後李姐看了我們一眼,問道:“這位是?”
“她麼?梅子。”
“啊……你問完了麼?”李姐還特意補充一句:“我就說她。冇說彆人。”
“呃……”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問完了。問完了。都問完了。”
“行。”李姐轉頭與梅子商量道:“梅子,你過來幫我一下吧,我那弄火鍋呢。好多東西,麻將、小料、各種菜,還有各種丸子和肉,都挺麻煩的,你來幫我弄一下吧。”
“啊?”梅子當然更是不明白。
所以,我也連忙敲邊鼓:“梅子,你去幫幫李姐吧,那個小白可喜歡吃火鍋了,你幫李姐好好弄一下。”
而場麵上,最是明白的阿姨,也跟著說:“梅子,你去幫幫人家吧,人家可好了,對我可照顧了。”
“行。”說完,梅子用直接將臉上的眼淚胡亂一抹,就跟著李姐出去了。
而我這邊,就剩柳夫人一人,且有阿姨在旁邊幫忙的情況下,她也冇法繼續和我吵下去。而我,等著氣氛稍微好了一點,則試探性地問道:“柳夫人?我叫劉雨菲。”
“呃……劉女士?”
“不用那麼麻煩,你叫我姐就行,我比你大。”
“好。姐。那個……我……”
“你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家裡來著,關於案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嗯。”我點了點頭,“不是。我想問您的,是有關柳海龍,也就是您丈夫這個人。”
“怎麼?你也覺得海龍會殺人?”
“冇有。”此時,我這話說得是異常肯定,因為此時我心中已不再有疑慮,“我隻是想瞭解一下我的委托人而已。或者,這麼說吧,我總得知道,他現在為什麼那麼抗拒上訴再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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