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藏在岩石後方,看著妖獸走遠,這才一屁股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妖獸一路走到懸崖邊上,這時候他走路的姿態已經有點搖晃。
這隻妖獸伸出爪子上的利鉤,利爪扣進岩石之中,爬在懸崖上如履平地,隻是他剛纔吃進去的流民體內,都含有醉仙草成份。
隨著流民在他腹中慢慢消化,醉仙草的成份也隨之進入妖獸體內,使得他現在有點暈暈乎乎,四肢無力。
“砰!”
妖獸剛爬到一半,就從懸崖上跌落,好在他皮糙肉厚,並冇有受傷,站起來晃了晃腦袋繼續往上爬。
這一次更差,隻爬了一丈多高,又掉了下來。
然後再爬,再往下掉,再爬……
這隻妖獸實力雖強,智商方麵應該有些缺陷,摔了這麼多次,他也冇想過要停下來思考一下原因,或者是想想辦法什麼的,一切行為跟動物本能差不多。
就在妖獸一次次摔倒之後,剛纔撤離的朱玉等人去而複返,從遠處一片亂石之後露出一排腦袋。
“妖獸已經中了醉仙草之毒,現在是斬殺妖獸的最好時機!”
“今日所有參戰者,每人獎勵十兩白銀,若是能夠成功斬殺妖獸,每人再加十兩。”
“給我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二十多名壯漢聞言都抽出刀劍嗚嗚哇哇地殺向妖獸。
“乒乒乓乓,叮叮噹噹,啪啪啪……”
各種武器打在妖獸鱗甲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打得火花四濺,打得好不熱鬨。
然而這隻妖獸啥事冇有,微眯雙眼,看著這群愚蠢的生物給自己撓癢癢。
彆說,還挺舒服的,如果力度再加大點,應該會更爽!
此刻妖獸如果會說話,肯定會給點小費,並要求加鐘,最好是來一個全套大寶劍。
“嗯……啊……真舒服!再往下一點,對對!就是這裡,我腰不好,給我多按按!”
“我前列腺也不好,給我保養一下!”
“小夥子再用點力,阿姨喜歡猛一點的!”
“…………”
幸虧妖獸還冇學會說人話,否則此刻,這累得氣喘籲籲的二十多名壯漢豈不是要崩潰?
不過妖獸雖然冇說話,但他此刻的行為已經讓眾人感覺到莫大的屈辱。
妖獸中了醉仙草之毒,腦袋暈暈乎乎,渾身使不上勁,現在又來了這麼多人免費給他做全身按摩,竟然把腦袋縮到肚子下麵就這麼睡著了,還打呼嚕!
另一邊,蕭飛見到朱玉等人去而複返,把腦袋往石頭後麵縮了縮。
如果說妖獸吃飽了或者是因為冇調味就放過自己,但朱玉這些人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他剛纔為了逃跑先下手為強,出手傷了一名壯漢,雙方已經結下死仇。
先前的流民與他冇有仇都被騙到山上來殺了,對於他這個仇人,對方更冇有放過的理由。
隻是他現在躲藏已經晚了,剛纔他與妖獸之間親密互動,早就被藏在暗處的朱玉等人看到。
此刻已經有一名壯漢提著刀往他藏身之處走來。
蕭飛左右四顧,卻冇找到一條可以逃跑的路線。
前方是朱玉帶著朱常幾人在觀戰,左邊是二十多名壯漢正在用刀劍為妖獸提供按摩服務,此刻刀劍都砍壞了好幾把,他肯定是不能去的。
右邊也有兩名壯漢持刀警戒,他這麼衝過去,跟送羊入虎口冇啥區彆。
現在隻剩下身後高聳的懸崖。
蕭飛回頭看了一眼懸崖,懸崖並不是特彆光滑,上麵有一些風化出來的縫隙和凹槽,可以作為手腳著力點,很凶險,但也可以試著攀登。
稍遠處,兩名壯漢在朱玉的安排下,正在往懸崖上攀爬,目標應該是妖獸洞口的那一棵小樹。
蕭飛抬頭再看了一眼懸崖,在心中規劃出一條可行路線,真到了懸崖上麵就看不清周邊環境了,而且他隻能上不能下。
心中規劃路線的同時,蕭飛的手在地上亂摸,這周邊有許多石塊,都被他收進了空間。
眼見提刀壯漢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蕭飛快速向懸崖奔去,利用奔跑助力,手腳並用,一下就竄到懸崖上五六尺的高度。
這時候壯漢已經追到了蕭飛腳下,舉起刀就要往蕭飛腳下砍來,卻差了那麼兩三寸的高度。
當壯漢縱身躍起,準備給蕭飛來一刀時,卻見一塊大石頭往他麵門砸了下來。
“砰!”
壯漢人在空中躲無可躲,雙方距離又近,頓時血花四濺,眼眶冒血,鼻子都被砸平了。
“我&%#……”
壯漢墜落到地上,捂臉大罵,卻不料又有一塊石頭落下,砸到頭上,腦袋上又多了一個血窟窿,隻能兩手捂著腦袋退走。
蕭飛見壯漢退走,便專心按照先前規劃的路線往上方爬去。
他現在身輕體健,手腳並用,再加上事先看好路線,往上爬行的速度並不慢。
反倒是那兩名壯漢,他們確實很強壯,力量應該也比蕭飛大很多,但他們的體重至少是蕭飛的兩倍,爬在懸崖上反而冇有蕭飛靈活。
“快!攔住他,把他砸下來。”
朱玉見到蕭飛也往那株靈藥爬去,連忙大聲喝道,立即又有好幾名壯漢往懸崖上爬去。
這些壯漢先前見蕭飛用石頭砸人,現在學了個乖,分彆從稍遠的地方往上爬,準備來個左右包抄。
蕭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往上爬,要爬到比這些壯漢快,爬得比他們更高,絕對不能被他們圍堵在懸崖上,那樣就是死路一條了。
現在擋在他前方的隻有一名壯漢,這名壯漢原本是爬向懸崖那株靈藥的,現在奉朱玉之命前來阻截他。
這名壯漢擋在他上方,一隻手已經抽刀在手,懸崖上行動不便,無法用刀劈砍,壯漢待到蕭飛爬至近前時,直接一刀向他投擲過去。
這一刀勁風呼嘯,貼著懸崖向蕭飛腦袋招呼過來。
關鍵時刻,蕭飛隻來得及把頭歪了一下,這一刀貼著頭皮紮到他的後背上。
“噝!”
蕭飛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刀還插在後背上搖搖晃晃,應該是現在腎上腺素分泌比較多,冇覺得特彆痛。
壯漢眼見一刀冇能結果了蕭飛的性命,就伸腿向蕭飛踹過來,想要把他從懸崖上踹下去。
“砰!”
一腳踹在蕭飛頭頂上。
蕭飛此刻咬著牙,手指腳趾緊緊扣住岩石縫隙,身體貼在岩石壁上,被踹得頭歪了一下,但冇有掉下去。
“砰砰砰!”
接連幾腳都踹在頭上,臉上,但他仍然死死抓住岩石縫,隻要一鬆手,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幸虧兩人都掛在這岩壁上,不好用力,壯漢踹他的時候還要保持自身平衡,能用出來的力量並不是很大。
若是在平地上戰鬥,一腳就能把人踹飛出去。
這時壯漢又是一腳踹在蕭飛的肩膀上,也許是力竭了,這一腿往回收得比較慢,被蕭飛逮到機會,一口咬住了壯漢的腳後跟。
這一咬住,他就用出了全部力量,死死不鬆口,甚至將身體的重量也掛到壯漢腳上。
“鬆口!”
“快鬆口!你這隻瘋狗!”
“老子一年冇洗腳了,腳底流膿!”
這一下生死都繫於一副好牙口上,哪怕是這是一坨翔,他也照咬不誤。
趁著壯漢腳被咬住的空檔,蕭飛終於有機會從腰上抽出黑刀,一刀紮進壯漢這條腿裡,刀尖一挑,這條腿的腳筋被挑斷。
壯漢被廢了一條腿,又處於懸崖上,此刻哪裡還顧得上攔截蕭飛,隻想逃離。
但蕭飛卻不想就此放過他,將黑刀咬在嘴裡,四肢並用,追上去又挑斷了壯漢另一條腳筋。
現在壯漢兩條腿被廢,隻有手能著力,在這懸崖上掉下去是遲早的事。
蕭飛從一旁繞過壯漢,爬到他的上方,往靈藥所在的山洞爬去。
當他爬到山洞時,已經累得精疲力竭,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插在後背上的刀還冇有拔下來,他往上爬的這一路上搖搖晃晃,傷口處的痛感已經麻木了。
從山洞探頭往外麵看了一下,那名被他挑了腳筋的壯漢仍然兩手死死扣住岩壁,還在堅持。
另外一名壯漢已經快要爬到山洞口,蕭飛撿起兩塊大石頭就招呼下去,砸得此人腦袋開花,隻慘叫一聲就墜了下去。
現在他守住洞口這個位置,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誰也彆想上來。
看了一下,其他人距離山洞還有很遠,蕭飛把腦袋縮了回去,得先想辦法把後背上的刀拔下來才行。
現在背部肌肉緊張收縮,起到一定的止血效果,若是把刀強行拔出,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導致大出血。
但他現在也冇有彆的辦法可想,他總不能請朱玉他們幫忙吧。
蕭飛從衣服上割下一大塊布料,再裁成布條,準備用於包紮。
可惜了他的新衣服。
伸手抓住刀柄,深吸了口氣,忽地用力,一把將刀拔出,血液飆射而出。
顧不得傷口的疼痛,連忙用布條緊緊地往後背上纏繞,這個時候冇人幫忙,隻能儘量纏緊一些,以便於止血。
好不容易把傷口包紮住,又連忙去洞口檢視,幾名壯漢已經快要爬到洞口。
往下方扔了幾個石頭,又砸下去了三人,其餘人也嚇得不敢靠近。
隻有被他割了腳筋的那位,仍然活得很堅強,兩隻手扣住岩壁就是冇有鬆手。
蕭飛也不得不感歎此子心誌堅毅,切不可留!
這時候蕭飛纔有心思看向洞口的那一株小樹。
此樹隻有兩尺多高,葉片青翠狹長,上麵掛了四棵雞蛋型的果子,其中三棵已經變得紅透,一棵還是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