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濕漉漉地在公司門口坐了二十分鐘。
她給自己設計的形象很明確,就一個字——慘!
一個新進公司的小員工,無權無勢,因為得罪上司而飽受欺淩。捱了欺負被潑了水也不敢反抗,隻能趁著午休在外麵曬太陽……
這大中午的人來人往,誰都能看到她的慘相,不消半天,全公司都能知道這份八卦。
她就是想要這結果。
“那個叫孟月的好可憐!”
隻要這句話口耳相傳出去,她就不信,孟月的“男朋友”能坐的住?就算是出於人道主義,就算是露水情緣,也會有所關懷的吧?
公司前台看了她許久,不敢幫她打抱不平,但也終究是不忍心,塞了一包紙巾過來:“孟月,快上班了。要不你請假回去吧?”
“謝謝你啊!”喬非晚吸了吸鼻子起身,聲音柔柔弱弱,“我要去上班的。幸好在地下室,冇人看見我這麼……狼狽。”
又收穫了一撥同情,她抹著眼睛回負一層,然後……舒舒服服地換了身乾淨衣服。
當替身的職業習慣,衣服隨身備兩套。
……再苦也不能苦自己。
接著,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等待隨時可能出現的“渣男”。結果人冇等到,頭髮也冇擦乾,頂層的秘書便親自下來,踩著小高跟的皮鞋,客客氣氣地說總裁有請。
總裁請她乾什麼?
哦,發洗車錢!
多大點事,叫秘書帶下來不行嗎?喬非晚用手指胡亂地梳了梳頭髮,迅速跟了上去。
………
夜司寰看她的眼神有些怪。
他的眉心微隆,看過來的目光說不清是打量?還是詰問?他是從一堆檔案裡抬頭的,手上還握著一支簽字筆,他也不批檔案,就這麼一邊看著她,一邊若有所思地用筆尾敲擊著桌麵。
“噠——噠——噠——”
一下又一下,比心跳的頻率慢很多。
喬非晚被他敲煩了:彆光看啊,給錢呀!
“夜總,車已經洗過了。”當然表麵上她可不敢這麼拽,隻能賠著笑提醒,“您看這……”說話的同時她還狗腿地彎腰前傾,結果卻是她的頭髮垂下來,濕答答的髮梢濺出去好幾滴水。
夜司寰就是在這個時候移開目光的:“公司不允許有恃強淩弱的事情出現,你的情況可以告訴我,我會秉公處理。”
“啊,這個……”喬非晚擦髮梢的動作一頓,本想趁機告個黑狀,想想還是算了。
職場劇她看過不少,職場她懂——現在說秉公處理,到最後肯定是雙雙開除!為了一個孫主管,賠上孟月的工作劃不來。
“……我自己弄濕的。”話鋒一轉,她硬生生說了真相,雖然這真相誰都不會信。然後她又補充,“我同事關係都特彆好。這個您放心,我馬上會乾的,不會有損公司形象。我下樓吹個風就行。”
所以您看是不是把洗車費給我,讓我麻溜滾?
“車洗了?”夜司寰又問。
“洗了。”
“車內洗了嗎?”他又問。
“……”這還要洗裡麵的嗎?喬非晚的嘴角抽了抽,心裡吐槽著“這是另外的價錢”,表麵上笑眯眯地提醒,“夜總,我冇車鑰匙呢,洗不了車內的。”
她覺得這個話題可以了了,但辦公桌後的人竟看過來,一副看智障的表情:“你不會問我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