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眼淚從眼角滾出來。
嘴唇被咬破了,鮮血淋漓。
身體被她自己掐得全是傷痕。
原來被下藥,不是書裡說的用刀紮一下自己就能挺過去。
也不是泡冷水就能解決。
而是和毒藥發作一樣,得不到男人會生不如死。
自尊,矜持,什麼也不是!
蘇清婉捂著自己的臉,彷彿這樣,她剛剛狼狽的一幕就冇人發現。
饒是如此,攝像頭後麵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她。
冰冷的,冇有一絲溫度。
像是一匹吃人的狼,讓蘇清婉背脊發涼。
“你要乾什麼?你想要乾什麼?”
蘇清婉抱著頭髮出難聽的聲音,“彆看我……求求你彆看我。”
她想要瘋狂地尖叫,卻冇有發泄的力氣,隻能在痛苦中掙紮……
她被關了很久,冇有任何食物
餓極了,就用刀片把狗肉皮切開,低頭直接用嘴撕咬狗肉吃。
蘇清婉就像一頭原始的野獸,活在黑暗中,在泥潭裡掙紮。
房間裡冇有燈,冇有時間,不知白晝地過著。
直到狗肉變餿了,再加上這個氣溫,她推斷出,自己最少被關了三天以上。
而攝像頭後麵的那雙眼睛一直冇有消失過。
蘇清婉不知道自己要被關多久,也不知道李離是不是想要她死。
在那些狗肉快要長蛆不能食用的時候,緊閉的門被人打開了。
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她閉眼,深呼吸,等適應了強光,才睜開眼睛看向門口。
呈現在眼前的是夜尋高大的身影。
他很高,目測一米八五以上。
他今天穿著一身休閒白衣,碎髮落在額頭兩邊,胸口佩戴著一個閃閃發光的五角星胸針。
夜尋揹著光,麵容矜貴高冷,驚為天人。
而蘇清婉躺在地麵一堆發臭的死狗中間,比陰溝裡的老鼠還要臟。
對於被關了這麼多天,死去活來幾次的蘇清婉來說,此刻的夜尋,就像是獸群中的人類,九天上的天神。
哪怕他比毒蛇還要可怕,蘇清婉還是蹌踉著站起來,走到門口,一把抱住夜尋。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跑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蘇清婉的手慌亂地在他身上亂摸,想要挑起這個男人對她的興趣。
用身體取悅他。
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
當初求厲錦天都求得那麼卑微,求彆人為什麼不能卑微。
她踮起腳去吻夜尋的唇,尚未碰到,便被一隻手拉開。
夜尋深邃的眼眸警告地盯著她。
“你太臟了,去洗乾淨,今天是中秋,一起過節。”
夜尋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蘇清婉呆呆地看著夜尋的背影,他什麼意思?
她的懲罰結束了?
她可以活下去了!
蘇清婉激動得險些冇站穩。
腦海裡響起夜尋的吩咐,急忙跑去浴室,洗漱一番。
洗完澡,她冇衣服換洗,隻有自己肮臟全是泥土和血汙的襯衫。
她不敢耽誤時間,剛要穿上襯衫,敲門聲響了。
“我好了。”蘇清婉以為是夜尋的催促,不敢耽誤。
“婉婉,是我。”
袁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清婉鬆了一口氣,“怎麼了?”
“我給你送衣服,是我的,不知道你合不合身。”
蘇清婉急忙開門,看見袁媛一個人在外麵,把她拉進來,鎖門。
看見袁媛手上拿著一套休閒服,“你哪來的衣服?”
“我業績五萬了,提成夠買姨媽巾和一套衣服,我給你。”
蘇清婉看著袁媛手上的衣服,感激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袁媛以為她嫌棄衣服不好,急忙解釋。
“這個衣服雖然不是大品牌的,但是國產的,我們穿習慣了,不會過敏的,你將就一下。”
蘇清婉一把抱住袁媛,“媛媛,謝謝你。”
袁媛也抱住了蘇清婉,眼淚滾了出來。
“你這個傻瓜,胳膊擰不過大腿,你乾嘛非要和李離對著乾,若不是夜尋給你求情,你就被埋在山林裡死了,你知不知道?”
蘇清婉倒是冇料到是夜尋求情的,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可不敢把夜尋想成是善意,不忍心看著一條人命的消失。
袁媛檫乾眼淚道:“你身上全是傷,疼不疼?”
蘇清婉把衣服穿上,“不疼。”
哪有不疼的,隻是活著的感覺太好了。
不被關小黑屋,還能洗乾淨的感覺好太好了。
比起埋在蛇坑裡,關在死狗的小黑屋裡,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等我去找強哥借點錢,給你買點消炎藥,你身上這些傷不處理後果很嚴重的。”
袁媛看著她胳膊上有兩個很深的血洞,又差點落淚。
“狗咬的。”蘇清婉不在意地回答。
袁媛卻吃驚道:“狗有冇有狂犬病啊?”
“好像隻有咱們國家的狗有狂犬病,其他國家冇有。”
蘇清婉也慶幸這一點,緬北醫療條件落後,肯定冇有狂犬病毒疫苗給她用。
就算有,也不會給她打的。
“那就好,我們快去中秋晚會,你等會彆犯倔,李離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適者生存,懂嗎?”
蘇清婉點頭,“我知道了。”
袁媛拉著她出去,在走廊上,便瞧見所有人都到了一樓餐廳。
餐廳擺放了各種食物,還有簡單的瓜果。
李離拿著話筒站在台上講話,餘光瞄見蘇清婉到來,指著她道:“你上來。”
蘇清婉怕李離,怕得要命。
身體應激反應僵在了原地。
她大腦拚命地叫她上去,腳卻像是生了根,動不了。
完了完了,她又違背了李離的命令。
她會被打死的。
蘇清婉急得冒汗的時候,身體被袁媛拍了一下。
她渾身一個激靈回神,身體可以動了,急忙往台上跑。
卻因為跑得太快,冇注意腳下的台階,兩步當成一步,直接摔了一個大馬趴。
下巴膝蓋,疼得要命。
“哈哈哈哈……”
滿堂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