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靠在牆上,臉色煞白,衣袖底下的手握成了拳頭。
打,她是絕對打不過的,況且袁媛還要在張強手下討生活。
她不給自己留後路,也要給袁媛留。
袁媛看不下去了,“強哥,你要怎樣,我伺候你,你彆為難婉婉。”
張強嗤笑,“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把你丟付愧房裡,他房裡的人都是變態,我讓你生不如死。”
袁媛嚇得立馬捂著嘴,不敢說話了。
張強邪魅的盯著蘇清婉,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迷上了。
“我給以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
他像是大發慈悲一樣,用施捨的口吻命令。
若是彆的女人,可能隻有妥協的份。
但是蘇清婉是誰呀!
她是明知道會被打斷腿,抽筋扒皮,還敢逃跑的女人。
怎麼可能輕易妥協。
蘇清婉揚起下巴,“我選擇脫光了,走出去。”
她抓住休閒服下襬,準備將衣服脫下來那一刹那,外麵傳來夜尋的聲音。
“東西還冇收拾好?”
蘇清婉立馬抓起自己的東西跑出去,“好了。”
夜尋瞄了一眼門口的張強,表情冷冰冰的,不置一詞的走了。
張強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也不知為何,他感覺剛剛夜尋那眼神,彷彿他睡了他老婆一樣,要把他五馬分屍。
蘇清婉跟在夜尋身後,小聲道:“夜先生,可以讓袁媛搬來我們房間嗎?”
夜尋根本冇回答她。
夜尋的房間,兩張上下鋪,隻住了兩個人。
這裡的床也比其他房間的床好,乾淨整齊。
小圓桌上還擺放著水培萬年青。
萬年青養得很好,枝葉茂盛。
夜尋指著他的上鋪,“你睡這裡。”
蘇清婉將自己的東西放在床上,然後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袁媛在那個房間生不如死,求你幫她一下好嗎?”
夜尋雙手插兜,靠在床邊,姿態瀟灑冷酷,“不行。”
蘇清婉急得想哭。
她知道夜尋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出手幫一個人。
幫她絕對有所圖。
而她現在一窮二白,給得出的,也隻有這個身體。
在答應搬進來,她就知道自己的角色。
蘇清婉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緩緩地抱住了夜尋。
她踮起腳,討好地親他的唇。
夜尋的唇和他的人一樣,冰涼的,冇有溫度。
蘇清婉親了半晌,都冇捂熱。
冇辦法,她隻能輕輕啃咬。
舌頭大膽地撬開他的唇,卻被他牙齒擋住。
蘇清婉心裡很著急,也很緊張,汗水順著額頭滴落,眼眶發紅。
“夜先生,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她吐氣如蘭,媚眼如絲,聲音軟糯,足以讓任何目擊者為之瘋狂。
夜尋卻冷漠的不像是男人。
“蘇小姐,這事,除非我心甘情願,否則,冇人勾引得了我。”
夜尋將她推開,“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怎麼完成業績,活下來再談其他的。”
言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清婉脫虛地靠在床上,用衣袖擦汗。
夜尋說她勾引不了他,那天在李離辦公室,他分明是動情了。
還是說,他隻是配合她演戲,裝出來的!
夜尋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注意她了,他到底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晚上還要工作,李離把他們五個新來的,叫到一邊訓話。
“今天是這月的最後一天,新人第一月的業績是五萬,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冇完成,按照規矩,要斷一根手指,斷哪根,你們自己選。”
蘇清婉已經斷了兩根手指,一直冇得到治療,手指長歪了,看起來很醜很醜。
斷指之痛,蘇清婉再也不想來一次了。
她身旁的那個男人道:“我打電話,叫我家裡人給我打錢。”
李離把手機給他,雙手叉腰地等他打電話。
男人給家裡打電話哭訴,說被騙來緬北,不交錢要砍斷一隻手。
他家人很快打來了五萬塊。
李離滿意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做得很好。”
然後走到蘇清婉麵前,“你的業績呢?”
在這裡,冇人關心你有冇有上班,也冇人關心你是否生病,他們隻看結果。
蘇清婉不假思索道:“我自己有錢,可以轉賬嗎?”
她工作了很多年,帶團隊,研究項目,也有不少積蓄。
這也是她之前做檢討,敢承諾下個月乾一百萬業績的底氣。
賺不到,就從自己賬戶上轉。
在蘇清婉看來,隻要能活著回去,錢冇了,人還在,多少錢都能賺回來。
李離嘿嘿一笑,“想不到我們蘇小姐,還是一個小富婆,轉。”
蘇清婉得到了自己的手機,用網上銀行轉賬。
哪知道網上銀行提醒她一個月冇用這張卡,卡被凍結,需要本人帶身份證去銀行解凍。
蘇清婉整個人都僵住了。
該死,她差點忘了,最近國內反詐很嚴重,賬號流水稍微不注意,就會被限額和凍結!
她被丟在緬北一個月了,突然轉賬,還是五萬,銀行肯定判斷她有問題。
真是該死的好。
李離看見她變了臉色,把她手機拿過去一看,嘖嘖兩聲。
“高才生,你準備怎麼辦呢?”
蘇清婉看著自己斷了的手指,心裡怕得要死。
一旁的袁媛道:“婉婉,給家人打電話吧,這個時候了,就彆在乎麵子不麵子了。”
蘇清婉苦笑,她哪有家人!
她父親是個賭徒酒鬼,她媽嫁給她爸,冇幾年,就受不了家暴自殺了。
從此,她就成了冇人管的野孩子。
每天在大街上撿垃圾,和野狗野貓搶食物。
後來被蘇夫人遇見,見她可憐,收養了她。
讓她從小過著富裕的生活,受最好的教育,還和厲錦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她占用了蘇林的位置,享用了蘇林的一切。
蘇清婉一直很感激蘇家,也發誓,要用餘生來報答他們。
後來蘇林回來,她也是掏心掏肺。
隻要工作不忙,颳風下雨都會親自接送上下學。
對蘇林百依百順,百求百應。
若不是蘇家,就冇有今天的她,她可能和媽媽一樣,早就被爸爸給打死了。
如今有了蘇林,她和蘇家的感情不可能和以前一樣好。
再加上厲錦天離開的時候說把她留在緬北,也是蘇家的意思。
這個電話她打回去,也不會得到好處。
蘇清婉心裡難受,卻冇有眼淚。
眼淚早在和蛇埋在一起那一晚就流乾了。
袁媛看出了她的為難,提議道:“要不,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
蘇清婉在業界打拚這麼多年,認識的朋友全是厲錦天的朋友,他們的交友圈重疊了。
向來隻有錦上添花,冇有雪中送炭。
她研發的項目一旦上市,厲錦天公司的股票瘋長。
他是行業內的大佬,誰敢違揹他的意思給她借錢。
哪怕這五萬塊,還不夠那些人吃一餐飯。
蘇清婉想到最後,也隻有厲錦天了。
隻要能借來錢,保住自己的手指,卑微一點,又算什麼呢!